第481章 是不是欠收拾？
深渊之中。
自从上古时期魔尊将他自己的肉身封印在这片深渊之后，魔气便填满了整片深渊。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些漆黑的魔雾笼罩了一切，也遮盖住了一切。
魔气深渊作为天澜大陆的禁地之一，曾有传言一旦踏足此地九死一生，许多强大的修士曾陨落在此。
当顾卿九手握黑白阴阳鱼进行定点传送后，几乎顷刻之间就已降临在这片漆黑的深渊之中。
然而。
“怎么回事？”顾卿九环顾四周。
以她真神之境的神识可以无视这里的黑暗，她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所有地形。
但她本以为自己传送后会立即出现在季厌笙和萧恨离身边，可谁知，眼前除了一片血迹，便是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留下……
“不对！”
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的。
她神色一凝，突然上前两步。
之前准备传送的时候就曾捏着黑白阴阳鱼进行过感应，这黑白阴阳鱼乃是子母鱼。
顾卿九当初之所以分别把黑白两枚玉佩交给季厌笙和萧恨离，为的也正是生怕那两个人出事。
而一旦两人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便可以通过阴阳鱼作为媒介立即降临在二人的身边。出发之前她感知到黑白阴阳鱼是在一起的，处于同一片区域，便下意识地以为萧恨离和季厌笙正结伴在一起行动。
可顾卿九唯独料错了一点。很可能，当时那份感知，是因为，两块玉佩确实是在同一个地方，可季厌笙和萧恨离，却并不在玉佩周围。
就好比如今，那两块沾了血迹的玉佩被人放在乱石堆放，看摆放的模样应该是那两人亲自解下的，可那两个人竟然不知所踪了。
为什么？
他们不在这儿，又是在哪儿？
而那些血迹又是谁的？
他们两个到底在这深渊里发生了什么？
解下玉佩难道是因为生怕被自己感知，他们两个早已猜出，自己可以透过阴阳鱼降临在他们周围？
是了！季厌笙能掐会算，又掌握着岁月与时空回溯的力量，几乎可以称得上无所不知，他又怎会猜不到，怎会算不到？
所以，应该是他们两个之前遇见了什么危险，但并未危及生命，所以阴阳鱼才并未将信号传递给自己。
但哪怕当时没有危及生命，可情况也依然不够乐观，否则那二人不会解开玉佩。
这个行为的根本意义，就是为了保护顾卿九，避免顾卿九卷入到那些危险之中。
而也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顾卿九心头直发冷，她那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真是……欠收拾！”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拿起了那两块沾血的玉佩，又暗暗磨了一下牙，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毕竟这种时候就算着急愤怒也没什么用处。
与其无能狂怒，还不如尽快了解此地的真相，又或者是如何找到那两个人。
等把人找到后，想收拾，想揍，还是想骂，那都可以，反正往后有得是时间。
“……怎么了？”殷如诲在她身后不远处，见她浑身散发烦恼而又不悦的气息，到底是没能忍住地问了句。
顾卿九再次深吸气，才说：“我给萧恨离和季厌笙的玉佩，本来可以将我们两个带到他们身边，但是，如你所见，他们两个竟然把这玉佩放在了这儿。”
殷如诲蹙了蹙眉，他沉吟片刻后，便开始闭目感应。
他仿佛在感知着一些东西。
等重新睁眼后，那双清冷好看的眉眼里突然划过了一抹疑窦之色。“这是……鬼气？”
“嗯？”
顾卿九朝他看去，而殷如诲的表情仿佛更加费解。
“此地，有我酆都鬼蜮的气息，亦有六道轮回的气息。”
顾卿九狠狠一愣：“酆都？可酆都不是早就……”灭亡了吗？
上古之后，这九天十地再无酆都，如酆都那般被打沉打碎的小世界还有不少，如今的天澜甚至不如上古一半的版图，可见那场大战有多惨烈，而天澜这边的损失又有多么的惨重。
殷如诲点着头，“此地有些古怪，酆都早已不服存在，就算走遍这天澜大陆，也只能寻见一些遗迹而已，甚至许多遗迹都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可此地的鬼气，的确是我来自酆都，甚至我在此地还能感应到六道轮回所散发的力量和秩序法则……”
这着实稀奇，便是殷如诲也难以想通为何会如此。
他再次合眼精心感应，发现此前那种感觉并未有错，的的确确正如他方才所言。
顾卿九又皱了皱眉：“我之前曾听赤牙道主……他是黑白道宫的人。”
“我曾听他说，这深渊深处有着一座神秘祭坛，当年我义父鸿钧也曾被封印在祭坛中，那祭坛附近还有着许多的青铜古棺，疑似有人在祭坛中布置了什么邪术秘法。”
“季厌笙曾被封印在古棺之中，他和萧恨离也是为了调查此事才会来到深渊。”
殷如诲死了那么久，如今能复活已是属实不易，但在他死去的过程中，也着实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等听顾卿九讲过之后，他再度沉吟了一番，“深渊深处……若是说深渊深处，那么我想，我或许知晓那个位置位于何处？”
“嗯？”
顾卿九本来正在犯愁，她年幼时曾来过深渊一回，当时是因顾云婳假借她之手给娴夫人下毒，年幼时的小九儿那时因为弑母的罪名，几乎是众叛亲离，但听说中州神秘，中州或许有神药可救娴夫人，她就独自一人穿过了这片深渊。
因为当时她想抄一条近路，她想尽快把药带回去给娴夫人，而魔气深渊恰恰横亘在南火国和中州之间。
只不过她那时候年纪太小，又是突遭变故，当时在深渊发生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
所以哪怕曾来过这地方一次，如今故地重游依然是两眼一抹黑。
但殷如诲则不同。他思忖片刻后，说：“西南方向，从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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