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覆灭？早有预兆！
因为这话，顾卿九着实无语了许久。
而魔尊则是讪笑一声，接着他长袖一甩，变出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并从他自己的储物法宝中拿出了许多吃的喝的。
顾卿九：“……”
心想，当她还是小时候吗？她真有那么好哄吗？
但，她而今来这边的仅是一抹神识，至尊神藏并未带进这岁月残片中，许多时候就只是像一个看客一样。
嗯，说的再直白点，就是看得见，摸不到，能闻到香味儿，却只有眼馋的份儿。
“吃吧！”魔尊坐在一把石椅上，笑吟吟地望着她。
心里还觉得挺有趣的。
这感觉，那可当真是新鲜！
毕竟，前不久所投喂的，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
可这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小丫头变成眼前这样身材高挑的女子。
顾卿九穿的是一身黑衣，巧了，这黑衣很合魔尊的眼。
大抵因为他是魔，比起那些清风霁月的青衣白衫，先天上就对这漆黑的颜色更具好感。
魔尊见顾卿九在他对面落了座，便又掏出一壶酒水来。
年幼版的小卿九正处于好奇心十分旺盛的时候，虽然心里担忧着娴夫人，但也很懂事地知道这事儿不能催，况且此处时间停滞，对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小姑娘偶尔会忧郁，每当这种时候就四处踅摸，有回甚至还眼巴巴地盯着魔尊手中的酒杯，搞得从那往后，魔尊很少会再当着小卿九的面儿喝酒，通常都是拿些果香饮子，与小卿九对饮。
魔尊想着想着，便又低笑一声，他给顾卿九倒了杯灵酒。
“本尊储备的这些东西，许多都是魔修专用，外头那丫头是个人族，修为又不高，但你却是神魔共体，想来她所忌口的，你应当不忌讳才是。”
说完，他居然又掏了掏，掏出一只足有盘子那么大的漆黑大龙虾。
且这龙虾已是烤熟的，那肉香四溢，叫顾卿九微微瞠目。
说起来她还真就是个吃货来着，从小就这样，一看见好吃的就挪不动步了。
“咳，既魔尊盛情相邀，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魔尊也给他自己拿出一份儿，结果俩人竟在这魂晶空间内面对面地啃起了大龙虾。
对于魔尊来讲，他觉得就今次这些事儿，大概要耗尽他千百年的气运。
从前封印在此地，孤零零一个，只能拿些话本子打发时间，可先是来了一个小卿九，给他的生活增添了热闹，而今又来了一个顾卿九。
他越想越是高兴，至少不再独自一人了。
“外界局势如今如何？”
顾卿九听得一怔，她拒绝的动作慢了些，“再过不久，天魔一族便要彻底入侵天澜这边，不过天澜内部已被那些人的爪牙给腐蚀透了。”
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魔尊，“实话实说，您身上那个变异魔气很像域外天魔的气息，这叫我有点忌惮。”
魔尊眉梢高高一挑，“你乃神魔共体，怎的，竟并未察觉？”
顾卿九有点发懵，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该察觉什么吗？
而魔尊则像是自问自答似地说：“是了，就算你是魔，可你如今仅是一抹神识来到这儿，你的魔气，作为魔族的本源，却并未一起跟着过来。”
说罢，魔尊手腕翻转，他手中立即凝聚出了一团漆黑的魔气，那是他所玻璃出来的，这魔气如浓雾，被他放置到一旁，而后又再次剥离出一汪犹如漆黑液体，浓墨一般的东西。
那液体在他手中流动着。
他神色寒凉了些，也讥讽了一些，“我天澜大陆的魔族，本就算是天魔一族的分支，双方的修炼体系十分相似，而天魔一族对我天澜魔修，更是有着先天上的压制，犹如上位者对下位者。”那流动的液体，乃是由魔尊自己的魔气浓缩而成，至于那些凝而不散的黑雾，则是昔日天魔留在他体内的污染。
“上古时期魔域之所以与天澜大陆剥离，并非是因不想出力，而是在第一战，我魔族便已死伤超过半数。”
“哪怕是同样的境界，甚至比起天魔要稍强一些，可因那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先天压制，我魔族算是打了场硬仗，所以魔族被我与一挚交好友一起流放至域外。”
“当年本尊曾说，若有朝一日魔主之气再次从天澜升起，魔域将可受到感召从域外归来，但那时本尊想，这魔主之气，该是本尊脱困时。”
不料却是被顾卿九给抢先了一步。
顾卿九沉吟了片刻，“可否借我观赏一二？”
“你且自便。”魔尊挥了挥手，顿时那团来自天魔的污染魔气便是飘到了顾卿九的手中。
顾卿九将神识之力凝聚成丝，仔仔细细地在那魔气之中翻找着，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样精纯的天魔之气，这对顾卿九来讲也是第一次。
以前她接触过最多的天魔便是伽罗，但伽罗本体封印在至尊神藏中，如今在外作恶的不过是残魂而已。
那残魂重修，哪怕也凝聚了一些魔气，却太过稀薄，根本无法作为参照物。
而很快顾卿九就发现了一件事，“这是……法则之力？”
魔尊哼笑一声，“魔修功法多是来自天魔传承，从前魔族也并非是魔族，而是那些域外天魔与人族，或妖祖，结合之后诞下的子嗣。”
可笑魔族一些老古董自称为“先天魔种”，可什么才叫先天魔种？算了，一想那些先天魔种中有着一位乃是他当年的挚交好友，他难得地嘴下留情。
而顾卿九思来想去，说起了一件事：“天魔历年培养了不少傀儡和爪牙，那些人悄然瓦解天魔的中坚战力。”
“我们所有人都在推测，接下来这一战，很可能是彻底覆灭的一战。”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天澜已走入绝路。”
魔族拿起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但他垂了垂眸，那神色陡然变得深邃了些，也狠辣了许多。
“此事，不是早有预兆？”
顾卿九：“？”
她下意识地看向魔尊。
而魔尊神色复杂，像讥诮，也像是在嘲讽，又或有着许多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的纠结。“若非是早有预兆，我们那位本体，天衍神尊谢演之，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怎会……佯装修炼什么无情道，却将七情六欲全部放出来？”
顾卿九：“？”
腾地一下，她猛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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