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岚珺气笑了,“算了,你还是付我诊金吧,咱们现在就两清。”
宋翎挑眉,一派的气定神闲,“你确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带人进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都敢做。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区区一百顿饭,很贵吗?”
“很贵!”她认真的点头,随即起身,“我记得湘王府就在这不远。”
宋翎的面色立时变了。
别人不知道她和湘王之间的恩义,他却是清楚的很。
在三台县时,她不仅救了小郡王,还在后来救了被墨扎囚禁的湘王一家,几乎命丧墨扎等人之手。
更何况,惠妃乃湘王生母,就算没有前边这些事,湘王也一定会带她进宫。
眼见佳人已经伸手去拎药箱了,他忙道:“五十顿。”
秋岚珺暗笑,这家伙也太不会砍价了吧,这就五十了?看来这价还能再往下压一压。
“十顿。”秋岚珺直接将价格往脚脖子上砍了。
宋翎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心里知道,若是不应,怕是连一顿都蹭不到。
可他不甘心,“二十顿,不能再少了。”
“十五。”秋岚珺漫不经心道,说话间已经拎起药箱,将茶钱放在了桌上。
“成交。”宋翎也是急了,就怕她去找湘王。
只要她去找湘王,便铁定是一顿饭都挣不到的。
秋岚珺在心里暗笑,随即又问:“你就不怕我治不好惠妃,到时连累了你?”
宋翎很干脆的摇头:“若你都治不好,那天下间恐怕没有人能治好,我信你。当然,你也大可放心,有我在,皇上不会对你如何。”
不得不说,有宋翎这番话,她确实安心很多。
她从前听过的恭维话,不知有多少。可今日听着宋翎这话,却觉得分外舒坦,走路都觉着有些飘飘然。
“你就这么信我?”她笑着反问。
宋翎与她并肩而行,尽量与她靠近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当然!”
当然!这么干脆利落的答案,让她忍不住侧目。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医术总是被人们信任,类似于这种话,她也听过很多。
可宋翎给她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
究竟如何的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二人出了茶楼,直接来到宫门外。
宋翎如今正得圣宠,刚亮明身份,便有侍卫长官亲自去禀报,不多时便得圣上宣召。
皇上得知他来意,当即便宣秋岚珺入御书房面圣。
秋岚珺从没想过,会有见到货真价实的皇帝的一日。
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可也算不得太紧张,她素来沉稳惯了。
按着宋翎先前的教导,入内后得一直低头,内监会一直引着她到合适的位置,她便需行跪拜大礼,不得皇帝叫起便不能起。
她心里一面骂着制定这种规矩的人,一面严格按照宋翎教的去做。
“草民路岚,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坐于御案后的皇帝点了点头,温声道:“平身。”
秋岚珺规规矩矩的下了跪,又规规矩矩的起了身,压着强烈的好奇心不去抬头窥视龙颜。
“抬起头来回话。”皇帝又道。
秋岚珺暗松口气,规规矩矩的抬头,光明正大的将目光定在皇帝的身上。
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虽然面上早有岁月的痕迹,却依然难掩曾经的风华,是个中年帅大叔。
皇上面色慈和,眼神却十分犀利,蕴着精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秋岚珺。
“竟这么年轻?”皇帝有些惊讶。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是千挑万选而来,最年轻的也有三十五。
可眼前的路岚大夫,瞧着顶多十五六的模样。
若非带人来的是宋翎,他真怀疑这是一个玩笑。
宋翎做事严谨,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带一个不知根底的大夫来宫里给惠妃治病。
“你知道惠妃得了什么病?”皇帝问。
秋岚珺摇头,“回皇上,张太医只简述了惠妃娘娘的病症,草民在未见到惠妃娘娘之前,不敢妄断。”
听她提到张太医,皇帝眉头微皱,“你识得张太医?”
秋岚珺拱手躬身,十分恭敬道:“回禀皇上,草民今日入宫,便是为张太医而来。若草民能治好惠妃娘娘,草民不求赏赐,还请皇上能宽恕张太医。”
皇帝眼中掠过讶色,侧目看向宋翎,见其点了头,这才又道:“你为张太医而来,莫非是张太医的弟子?”
秋岚珺回道:“并非弟子。草民与张太医乃忘年莫逆之交。”
皇帝恍然,点头称赞,“原来如此,你到是个重情义的。”
“既然已经来了,便去惠妃娘娘那里瞧瞧吧。”皇帝心里是不信眼前这少年能治好惠妃的。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拿惠妃的病没办法,他这样的少年郎能顶什么事?恐怕还没在师傅那里出师吧。
不过念在他救人心切的份上,加之又是宋翎带来的人,便全他这份心也罢。
秋岚珺知道宫里规矩繁多,给后妃诊治更是有许多限制,太医诊脉尚需隔着一层丝帕,他这样的外男,又这般年轻,恐怕会被要求悬丝诊脉,根本不给她触碰宫妃的机会。
可若连碰都不能碰,见都不能见,她如何确诊?
确不了诊,谈何治病?
想到这,秋岚珺再次拱手躬身道:“皇上,草民有个请求。”
皇帝一脸兴味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暗觉有趣。这小子初次面圣,一点都不怵他的帝王威严也就罢了,竟还敢向他提请求。
“说来听听。”
秋岚珺忙道:“草民诊病,有草民自己的方法,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听张太医说过,惠妃娘娘有腹痛症状,那自也少不得按压娘娘腹部,以确定娘娘具体的痛点。届时对娘娘会有所冒犯,还请皇上先恕草民死罪。”
皇帝虽算不得什么明君,可也不是昏庸之辈,是非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眼前这小子才多大,惠妃已经是做了祖母的人,更是不必忌讳这些。
“准了。”皇帝眼里隐有欣赏之色。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要这小子的命。一则他是宋翎带来的人,宋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二则这小子确实有几分胆色,让人不免生出爱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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