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非有湘王在,若她再晚来一会,掌柜和三个伙计会如何?张太医会如何?柔弱的张灵儿又会如何?
齐贵妃!!!
秋岚珺在心里将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只讨厌过两个人。
一个是墨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个是齐贵妃,仗势欺人,视人命如草芥。
或许,她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处世之道。否则旁人还道她是个柔弱可欺之人。
从前她低调,只是不想惹事,不想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毕竟还是要离开的嘛!若太过惹眼,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于她行事也不方便。
可如今不同了。
她好像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就像他们想要保护她一样。
送走湘王后,秋岚珺便在前堂后院仔细转了一遍,四处都探看了一番。
张太医跟着过来,问:“你在找什么?”
秋岚珺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就是四个找找看。
“没什么。”想了想,她问:“这几日宋翎没来过?”
张太医道:“我听徐掌柜说,你失踪那天,宋翎带人追出城去了,一直就没回来。怎么?不是他救的你?”张太医一直以为路岚是宋翎带人救回来的。
原本有些郁郁的心情突然的云开月明了,秋岚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并未细想,只又笑道:“这几日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对,今儿我作东,请大伙一起去下馆子如何?”
叶峥正好从前堂走入后院,听到秋岚珺的话,眼前顿时一亮,兴冲冲道:“我也去,京鹤楼的菜品很不错的,尤其是那道酸汤鱼片,十分美味。”
秋岚珺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你不回家?”
叶峥摆手,“不急不急,吃了饭再回也不迟的。”
张太医却是哭笑不得道:“怎会不迟?你若再不回去,你家人就得给你立衣冠冢了。快些归家去吧!你祖母因着这事都病倒了,我昨儿才去瞧过,很是不好。”
叶峥面色微变,“我祖母病了?”他不是贪吃之人,只是不想就这样与路岚分开,“阿岚,我先回府,明日再来寻你。”
阿岚?秋岚珺皱眉,很不喜欢被人叫阿岚。张太医夫妇叫她小岚,她都挣扎了好久。
“叶公子,你以后还是叫我路大夫吧!”秋岚珺淡淡道。
“好吧阿岚,我先回去了。”说着朝张太医拱了拱手,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扭头朝路岚道:“阿岚,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你想要什么?”
秋岚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想你别叫我阿岚。”
叶峥笑道:“好吧阿岚!”
秋岚珺:“......”这小子是听不懂人话吗?
叶峥很快消失无踪,秋岚珺便朝张太医问,“你跟这小子很熟?”
张太医摇头:“不算熟。只是他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时不时会请我去府上看诊,只是见过几回。”
能请张太医去府上看诊的,显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他家也是做官的?”秋岚珺问。
张太医双眼微睁,一脸惊讶,“你不知他是镇北侯世子?”
镇北侯世子?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可一个堂堂世子,怎么会那么弱鸡?
“我没问过他,他也没说过。镇北侯和长宁伯,两家谁厉害一点?”她也不知道为啥要问,就是这么顺口的问了。
张太医道:“只论爵位高低的话,自然是侯府更高一级。可若论如今谁更得势,谁手中权势更巨,应当是长宁伯府更胜一筹。”
镇北侯的爵位是叶峥的爷爷凭军功挣下的,可自打叶老侯爷逝去后,叶家便再未出过一个能领兵打仗的武将。
镇北侯府到了叶侯这一辈开始没落,原本镇北侯府是京都八侯之首,短短十余年过去,如今却成了京都八侯之末。
实力甚至连几个伯府都比不过去。
幸好当今皇上是个念旧之人,对镇北侯多有照拂,这才让他们堪堪稳在八侯之位中。
秋岚珺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太清楚,也不感兴趣,提出此问也纯属心血来潮,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便不再追问什么。
这时张灵儿端着她刚沏好的茶过来,俏面泛着粉红,满目羞意,“路大夫,喝口茶吧!”
秋岚珺赶忙接过茶盏,“多谢!”
张太医扫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茶盘,很不满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倒茶也只倒一盏。”
张灵儿的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垂着头跑开了。
秋岚珺原本送到嘴边的茶盏突然顿住,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最近太忙,一时将张灵儿这事给忘了。
本该早些与张太医说清楚的,也免得人家小姑娘多存幻想。
她将茶盏放下,转过身看着张太医,一脸正经道:“张太医,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清楚。”
张太医点头:“说呗!”
“那个——我其实早有婚约。”
张太医愣住:“啊?!”
秋岚珺干笑着道:“打小就订下的,算是娃娃亲,已经十几年了,只得我满十八岁便要成亲的。”
张太医又不蠢,怎会不知她这话是何意,当即脸色变得尴尬起来。
又在心里暗自庆幸,庆幸没有把事情完全说开,好歹给灵儿留了一点脸面。
哪怕这脸面只有一点点。
茶盏打碎的声音传来,张太医瞧见自家宝贝女儿的裙角在隔门处一闪而过。
他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那个——你的未婚妻,如今在何处?”总归还是不死心。
秋岚珺道:“在家乡。”
张太医想问她的家乡在哪里。
又突然记起他和夫人都曾问过这个问题,路岚似乎不愿提及,于是他张开的嘴又给老老实实闭上了。
“罢了,不提此事。”张太医摆摆手,与路岚随便闲聊了几句便去寻女儿了,心里总是记挂着,这孩子可别想不开啊!
————
镇北侯府。
整座侯府都被阴霾所笼罩,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所有人都穿着素白孝服。
叶峥回到镇北侯府门外时,已经有下人开始挂白绸和写着奠字的白灯笼。
叶峥一阵恶寒,原来亲眼看见自己的家人为自己办丧事是这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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