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摇头:“她没事。不等我找到她,她便已自己脱困。”
宋伯爷恍然,“难怪你在他后头回来。”说完又埋怨的瞪了宋翎一眼,十分不悦道:“你一回来怎的也不先回家报平安,惹得你母亲冲我发脾气,瞧瞧,我连堂屋都进不去了。”
宋翎愕然,侧目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实在无法想象父亲这样伟岸的男人,是怎么被母亲给赶出来的。
所以父亲急匆匆喊他回来,是因为他进不了房间?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你母亲陪罪,熄了她的火气,我也好过一些。”宋伯爷一脸无奈。
宋翎点头:“是。”
他转身走至紧闭着的房门前,朝里头喊道:“母亲!”
屋里的许氏一听到儿子的声音,赶忙让丫鬟来开门,自己也跟在后头来迎。
门打开,许氏瞧见黑了许多也瘦了一圈的儿子,眼眶立马便红了,抽出丝帕掩着嘴哽咽,“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省心?从前你上战场时,我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总算能过几日太平日子,你又这样——”许氏红着眼,眼泪珠子不断往下掉,面上的憔悴怎么也掩不住。
自打儿子离京起,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成天胡思乱想,茶饭不思的。
宋翎走到母亲身前,先是恭敬的陪礼告罪,又将母亲扶到椅中坐下,好生劝慰了一番,总算将母亲的情绪暂时稳住。
“说一千道一万,你这是没成家,所以了无牵挂,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许氏忍住心酸,接着又道:“我这几日想了很多,还是觉得你该早些成亲,免得哪天边关又起战事,你再来个说走就走,我可——”
宋翎打断母亲的话,“母亲,此事儿子心中自有打算,您不必操心。”
“你有什么打算?”许氏心头一惊,忙问:“日子定了?”
宋翎犹豫了一下,终是摇头:“没有。”
许氏暗松口气,稳了稳心神,轻声道:“以你身份,以咱们长宁伯府的地位,无论是谁家姑娘,我儿都是配得上的,哪怕是宫里头千娇万贵的公主殿下。更何况你已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连性命前途都不顾了。她若明知你的心意,却迟迟不肯点头,那我就不得不怀疑她另有动机了。”
宋翎摇头:“不是您想的那样。”说完起身,“母亲,我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您好生歇着。”
见儿子这就要走,许氏赶忙起身将他拉住,“午饭都不吃就要走?究竟有什么要紧事?宫里来人传了?”
宋翎道:“宫里尚未来人传,只是离开这许多日,营中堆积了不少事,我得去处理。”
得知是公事,许氏也不好再拦,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莫要劳累之类云云。
待儿子走了,许氏这才走到门口将滞留在外的丈夫喊进来。
宋伯爷屁颠颠的跑进屋里,面上堆着笑,“夫人总算是消气了,果然儿子比为夫管用多了。”这话说着虽酸,心里却也是高兴的。只要夫人不生气就好,免得气出什么毛病来。
许氏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做爹的也不知成天在干什么,连儿子成天做什么都不知道。哪天他为了个女人丢了性命你怕是——唉——”
宋伯爷一愣,忙问:“你是说翎儿?”
许氏白他一眼,“老大和老二都已成亲,不是翎儿还能是谁?”
宋伯爷立马来了兴趣,凑上前问:“究竟怎么回事啊?”儿子的性格他们父妻都很清楚,打小就不喜欢女人,除了许氏和诗儿外,他根本不会正眼瞧哪个女人一眼。便是许太傅家的那个姑意,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可他也始终对人如意淡淡的,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如今他有了心上人,他们都是打心眼里高兴,刚刚儿子莫非是跟夫人议了成亲之事?
许氏怒道:“你还笑的出来?那小路大夫来路不明不说,身份与我们伯府悬殊也不提,只她这动辙惹事的功夫让我很是吃不消。关键她惹的还不是一般的小事啊!”北冥国乃是皇上的心头大患,完全是碰不得的大忌,偏偏让她给招惹上了,日后还不知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翎儿跟你说了成亲的事?”宋伯爷问。
许氏道:“翎儿说他自有成算,这事不必我们操心。”
宋伯爷愣住,不说话。
许氏瞪向他,“北冥奸细这事绝不简单,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她每每想到小路大夫那张脸,心里就有一股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宋伯爷与夫人夫妻一体,自然知道妻子在担忧什么,当即也正了颜色,“夫人放心,此事我一定查清楚。”
于是盯着路大夫的人中,又多了两个长宁伯府的人。
话说秋岚珺回到药房后不久,湘王妃便乘车而至。
掌柜亲自出来迎,将湘王妃请到堂中坐下,又急匆匆去后院将路大夫请出来。
秋岚珺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只木盒,见过礼后,她将木盒递给湘王妃的侍女,笑着道:“这是我前些日子自制的安神香,睡前点燃一支,有安神养息之效。我观王妃娘娘面色憔悴,像是劳神失觉之症,便将之取出,赠与娘娘。”
湘王妃贵为王妃娘娘,什么样的好物都见过,安神香自然也用过。事实上,昨晚她就用了安神香助眠,可依然没睡踏实,晨起面我实在是差,心情也很不好,这才带着人出来逛逛。如今得小路大夫亲手炼制的安神香,她心情立马便好了起来,预感今夜定能睡个好觉。
“多谢小路大夫,我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这事,没想到,我这还没开口呢,小路大夫便将对症之药都备好了。”湘王妃轻笑,眼里的信任浓烈至极。
小路大夫不仅救过她儿子的性子,还救过她们一家人的性命,甚至在来京都城后,还救了惠妃娘娘的性命,可谓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娘娘不必言谢,都是应该的。”想起昨日湘王的维护,秋岚珺亦是心生感激。
想到湘王,她又转过身去,走到药柜前,从一方小屉中取出一只瓷瓶,看了眼瓷瓶上的刻字后,又揭开瓶塞嗅了嗅,确认无误后,这才走回湘王妃跟前,将瓷瓶递给湘王妃身边的侍女,“这是解毒丹,寻常毒药都能解,便是砒霜和鹤顶红也能暂缓毒性攻入心脉,可用于情急之时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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