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人不人鬼不鬼
“哎、那个……你叫啥名啊，土豆好了，凉一凉再吃。”胡苗苗手中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五六个黑乎乎的土豆，额间的睡发湿乎乎的贴在头上，脸上也黑一道白一道的，一双大眼睛愈发显得水润晶莹，土豆烧好了，想让那孩子吃，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苗苗姐，我叫杨凡。”五皇子推开冯宝的手，笑着上前从胡苗苗手中接过盘子，鼻子抽动两下在土豆上闻了闻，陶醉地说，“好香啊，一定好吃，我都饿了。”
林和西上前用衣袖替胡苗苗擦拭脸上的烟灰，温柔地问，“煮了什么饭？”
胡苗苗看见冯宝替五皇子擦脸了，冯宝是宫里的太监她是知道的，能让他这么细心对待的人一定大有来头，胡苗苗有些后悔让人孩子烧火了，声音低低地问，“鸡、我剁了一只鸡，他不是小莲家亲戚吗？”
林和西不想在这里跟胡苗苗说，于是含混地回答，“不是的，烧土豆好吃吗？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烧过。”
胡苗苗突然上前一步将杨凡手中的托盘夺过来，“啊，那个……杨凡啊，这个土豆太黑了，有点不健康，你还是别吃了。”望着三张充满意外的脸，胡苗苗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刚想起来，可能里面没熟，我炖了鸡，很快就好了，你们要是饿了就、就再等等。”然后一头扎进厨房。
杨凡低下头，眼中有一丝失落。
“林和西，你说他爹真是皇上吗？冯宝不会在骗我们吧？”胡苗苗穿着厚棉衣双手插袖子里问跟她一同站在房檐下看杨凡堆雪人的林和西。
一个来月，杨凡隔上几天就来一趟，每次来的时候双手空空，一开始听林和西说杨凡是皇子，胡苗苗还胆战心惊诚惶诚恐。
皇子，那可是皇帝的儿子啊，自己以前也就在电视上看看，这冷不丁自家院里有一个真是够吓人的。
可一个月过去，她不禁严重怀疑杨凡的身份，皇子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就算是杨凡癖好特殊喜欢到人间体验生活，可这种见什么都喜欢吃、吃什么都没够就像八辈子没吃过好吃的似的而且一文钱都不拿的人真的是皇子？
谁家皇子不是吃山珍海味长大的？谁家皇子穷的兜比脸干净，别问她怎么知道杨凡兜里没钱的。
“杨是国姓，杨凡是冯宝的主子，主子到哪太监才能到哪，要不然你以为冯宝这么闲吗？”林和西没跟胡苗苗说明杨凡就是五皇子，所以胡苗苗一直以为杨凡只是皇上众多皇子中一个不受宠的孩子。
胡苗苗叹了口气，“唉，有爹跟没爹似的，也是怪可怜的。”估计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娘是什么不受宠的妃子，自己老爹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小莲，你转悠啥呢？”小莲在院子里转悠半天了，好像在找什么。
“苗苗姐，你见到喜宝的鞋没有？”小莲穿的单薄，双脚在地上蹦来蹦去。
胡苗苗没在意，“喜宝的鞋？没在你们屋吗？你回去好好找找，鞋又没长腿，还能跑到院子里不成？赶紧进去，一会儿冻坏了。”
“哦。”小莲转身回屋，嘴里还小声地嘟囔着，“屋里都翻遍了呀，就是说呀，鞋子又没长腿，能跑到哪去呢？”
“苗苗姐，你看我堆的雪人好看不？”杨凡身着佛头青刻丝白貂皮袄外面罩着一件长长的青莲绒灰鼠斗篷蹲在地上堆雪人，侧身对胡苗苗喊，身前一个雪人已经有了初步的模样，只是五官还是一片空白。
胡苗苗哆嗦了一下，又把手往袖子里塞了塞，嘴里嘟囔着，“大冷的天堆什么雪人，傻不傻？”一边转身去了厨房。
杨凡有些失落，冰冷的手在袖子上擦了擦又继续埋头攥雪球。
胡苗苗从厨房出来，来到杨凡堆好的雪人跟前，蹲下去嫌弃地说，“你见哪个人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嘴，这是人吗？好像是鬼。”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根胡萝卜插到雪人脸中间，又掏出两颗豆子按在胡萝卜左右上方，顿时雪人就变得生动了，有了人的模样。
杨凡眼睛亮亮的，嘴角含着笑，“苗苗姐，你真厉害，这回雪人像人不像鬼了。”
胡苗苗拍拍手，缩着脖子起身回屋，“没有嘴还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给他做一个嘴出来。”杨凡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咔嚓一下掰下来一小段，放在胡萝卜下方，然后后退两步冲胡苗苗的背影大喊，“苗苗姐，它现在有嘴了。”
冷风吹过，胡苗苗身子抖了一下，再次打了一个寒颤，“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什么时候能暖和呀。”
今天是腊八，家里本就人多，冯宝和杨凡又来了，因此胡苗苗煮了一大锅腊八粥，大家围坐在胡苗苗家的餐厅里呼噜噜呼噜噜喝粥。
喜宝被赵莲抱着喂粥，胡苗苗瞅见他穿着单鞋的脚问道，“喜宝的棉鞋没找到吗？”
小莲晃晃头，“没有，我把我们屋子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
胡苗苗不信，“炕上也没有？柜子里找了吗？”“都找了，我连衣服和被子里都找了，一只都没找到。”
喝着热乎乎的粥，胡苗苗没有那么冷了，放下筷子，“鞋子又没长腿，还能自己跑了不成？啥时候没的？”
元小锁问，“会不会不在你们屋里，别的地方你找了吗？”
小莲，“我找了院子和柴房，都没有，昨晚上睡觉前我放在墙根了，今上午起来给他穿鞋就不见了。”
胡苗苗幽幽地说，“真是见鬼了，那么小的鞋除了喜宝谁能穿？家里什么时候还出贼了呢。”
话说完胡苗苗突然看向杨凡，故意压低声音说，“小凡，你说会不会是你的不人不鬼雪人趁我们没注意跑到屋里把喜宝的鞋子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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