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赔罪
李子元站在孙才床前,深施一礼,“孙兄,子元过来给你赔罪了!”
孙才眼波不动一下,仿佛没听见一样。
尽管李子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孙才的时候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短短半个月孙才瘦了一大圈,双眼深陷、原本锃光瓦亮的胖脸变得灰突突的,嘴唇几乎没有任何血色,整个人毫无一点精神可言,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李子元既后怕又愧疚,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无法想象孙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个粉蕊他也是见过的,谁能想到那个软的像水一样的女子竟然会是这样的祸根。李子元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要发抖,幸亏他只是听人吩咐带孙才过去,自己并没有流连驻足。否则,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
李子元愧疚不已,心里愈发的想要早些给孙才治病。
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真诚地说,“孙兄,子元对不住你!”
孙才面色木然,“李公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变成这样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孙兄,如果不是我将孙兄带到那里,孙兄也不会患病,更不会遭受苦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子元的错。”
孙才双手成拳面目狰狞,“当然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输那么多钱、又怎么会被人羞辱一顿之后沾上这种病。你一句都是你的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李子元,我孙才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啊?”沉浸其中的时候不觉得,可静下来孙才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李子元在那之前与自己并无交集,为何会突然与他亲近、又带他去赌坊、妓馆?
在将林和西的财产据为己有之前,孙家并不富裕、孙才也是一个花点钱就肉疼的人。虽然后来有了钱,孙才花钱不像之前那样抠抠搜搜,可该心疼的时候还是会心疼。
赌坊加妓馆,这才多久啊就花出去一千五六百两银子,孙才像被人割了肉一样疼。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花了那么多钱不说还染上了这种有苦难言让人不耻的病。李子元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李子元使劲全身力气按住孙才的肩膀,“孙兄、孙兄,你冷静一下,还请孙兄听子元解释。”
孙才咬牙切齿地看着李子元,看的李子元后背一阵阵发冷,连着咽下几口口水勉强开口,“孙兄,就像你所说的一样,咱们兄弟二人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害孙兄呢?子元也是因为跟孙兄聊的来,想着趁着没放榜的日子出去快活一下,哪成想居然害了孙兄你。让孙兄受苦了,子元对不住你啊!”
没等孙才再说什么,李子元又赶紧说,“孙兄,子元这几日多方奔波,终于找到一位能看孙兄这病的大夫,孙兄很快就不用再遭罪了。”
孙才目光冷冷,“你会这么好心?”
见孙才不信,李子元上前一步,恳切地说,“孙兄,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位大夫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给宫内贵人瞧病的太医。”
孙才虽然嘴上说着,“太医?你蒙谁呢?太医也是你我说找就能找的?”可眼神已经暴露了他希望这是真的。
李子元坐到床沿上,“孙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有个叔父以前曾在京为官,虽然后来离京了,但在这里还有一些做官的朋友。我此次来京之前他曾经给我书信一封,以防我突发意外。前几天听说孙兄病了,我心中愧疚便拿着书信上门找人,虽然时间久了点但好在终于找到了。
在我再三恳求之下,那位大人同意帮我的忙,所以就给我找了一位在太医院中专门治疗你这个病的大夫。”
孙才脸上已经换上喜色,“那个大夫在哪呢?何时能给我瞧病?”
李子元喜悦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犹豫,“孙兄,这个、还有一件事……"
孙才面色骤变,“你什么意思?那个大夫不肯过来跟我瞧病?你逗我玩呢?”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才急不可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别磨磨蹭蹭的。”
李子元咬了咬牙,“孙兄,子元无能,虽然通过那位大人找到了太医院的大夫,可那位大夫要价不菲,子元来京这么长时间身上所带银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拿不出钱来。”
孙才高高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地,“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银子啊!”孙才虽然爱钱,可多少钱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只要能治好他的病,让他花多少钱都愿意。
李子元的心也往下落了落,“子元实在是惭愧,本来这个钱应该子元替孙兄出的,无奈囊中羞涩。”
“那个大夫可说要多少银子才肯给我治病?”
“二、二百两。”
李子元怕孙才嫌多立刻解释,“你也知道,太医院的大夫平时都是给宫内的贵人们看病的,这普通的人家根本就请不到也请不动。城中的达官贵人们家中要是有人病了想请他们,不但要找关系也是要花大价钱的。二百两的确有点多,但……”
还没等李子元把话说完孙才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多,那可是太医院的大夫啊,能给我这种人瞧病才收二百两银子一点都不多,子元,那位大夫可有说什么时候能给我瞧病?”
李子元面色一喜,孙才显然已经不生他的气了,“那位大夫说了,只要把钱给了他就能过来,不过他只能晚上来,要是让人知道他们随意在外给人瞧病是会掉脑袋的。”
孙才摆摆手,“这个不需你多说我也明白。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就把钱带着,今晚或者明晚就带那位大夫过来。”扭头向门外喊道,“孙波,进来!”
“少爷”孙波小跑到床前,“您吩咐。”
“给李公子拿二百两银子。”
孙波一愣,看看孙才又瞅了一眼李子元,终是点点头,“是,奴才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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