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太太都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和蔼老太太再次仔细看遍五人的脸。
人老成精,观察到对方没有恶意,反而露出担忧神色,老太太没再藏着。
“他们的爹胡城是胡老头带回来的,他没有记忆,所以我们才当你们是孩子娘的亲人。”
“胡老头在的时候对他挺好的,但是胡老太和她儿子,你们懂的。”
“胡老头没了以后,胡家的活都落在小城头上,同龄人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都不肯让他说亲。”
“小城那孩子勤快,靠自己娶了逃荒过来的女娃,一双手养活全家,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早早没了。”
“你们是小城的亲人吧,要是早几年找来就好了。”
那年头走散的人多,能找回来的大抵没几个吧,这都是命。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家境不错,要是早来......
“秋奶奶,秋奶奶,秋爷爷在不在家?”
村道跑来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的,似乎受到惊吓,嘴唇有些发白。
“铁蛋,你怎么啦?找你秋爷爷什么事?”
叫秋奶奶的正是和蔼的老太太,男孩口中的秋爷爷是她老伴,是村里卫生所唯一的大夫。
“崆哥哥他,他砍了永哥哥的鸟,血,很多血。”
“什么?”
秋奶奶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似乎是想到什么,忙朝谢临几人开口。
“你们快过去,铁蛋你跑得快带他们抄小道过去,我去喊你秋爷爷。”
“哎,好,奶奶,哥哥们,快跟我来。”
五人面色凝重,跟在小孩后面一路跑过去。
谢临想到一个可能,气得他握紧双手,恨不得一拳砸飞那个臭流氓。
该死,刚才就应该将他的工具剁了。
另两个老太太将糖装进兜里,迈着小脚跟上,千载难逢的场面,不能错过。
小孩带着他们七拐八道穿梭,很快到达村尾转进岔口。
大老远就看见孤伶伶的两间屋子外面围满了人。
“让开,快让开。”铁蛋大喊。
大家以为是铁蛋喊来了秋老爷子,结果是五个陌生人。
人群让开道,大队长一脸愁容,正要问是谁,后头再次传来大吼。
“让开,快让开,野猪来啦。”
野猪???
众人循声看去。
一眼吓破胆。
体型庞大,凶猛无比,不是野猪是什么?
“啊啊,野猪,真是野猪,快跑。”
“快跑,野猪下山了。”
乌泱泱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
大队长脸色煞白,跑也不是,不跑了不是,其实是他腿软,又正好在院里,跑也来不及。
前面血洒一路,退后即将血溅当场,娘呀,这条小命是不是要交待了啊?
“快,你们快进屋,我要关门了。”他冲着陌生的五人喊。
篱笆院是拦不住野猪的,这几个人高马大,进屋找点工具,应该能把野猪干掉,保住村子。
谢临快速反应,抄起墙角的石头就要上前,定眼看去。
嗯?
小丫头和丑丑?
对哦,刚才就是小丫头的声音。
“臭蛋,不要打野猪,它要吃饭,它来找饭吃的。”
陆帆和张东也迅速找工具,没找到趁手的,跑进厨房拎出两根棍子,跑出来听到的就是这句。
野猪吃饭?
他们怎么听不懂?
周衍拉着宋云姜进院,入眼就是小少年持着血淋淋的刀,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男人。
堂屋门口的墙角还窝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
小少年的旁边站着一个怒气冲天的小少年,听闻野猪下山,也不见两人害怕,给人一种视死如归的错觉。
宋云姜心里莫名揪起,想要走近跟两少年开口,野猪已经冲进来,目标精准停在晕死男人的旁边,张嘴,叼起,咀嚼,咽下。
然后利落转身,哪来,回哪去。
它,它吃那玩意了。
大队长紧紧贴着篱笆,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裤裆,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就怕野猪光顾他。
“臭蛋,可以吃,鸟,可以......”
谢临默默夹紧双腿,一把捂住明显兴奋的家伙的大嘴巴。
他猜想,绝对是这个家伙听丑丑说起风和空的家,然后散发精神力察看。”
本意是等他来,结果看到小鸟落地,然后为了验证鸟能不能吃这个问题,舍去一只野猪肉,与它做了交易。
他刚才看得清楚,野猪脚步一点都没打摆,吃完就跑,就像是专门为那玩意而来一样。
不是小丫头控制,打死他都不信。
臭丫头啊,你的脑子能不能把不该记的东西忘掉啊?
为夫以后还怎么和你吃......,咳咳......
路漫漫呀,漫漫呀!
不得不说,知妻莫若夫,猜对了一大半。
尸尸其实是觉得等臭蛋太无聊,就散发精神力到山下,想找到有人的地方听点八卦。
然后看到鬼鬼祟祟的男人进了这个屋子,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很高兴,他也爬上去要睡觉。
后来又跑进来一个少年,他手上拿着一把刀,上手就要砍小鸟。
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爬着跑出去。
少年的刀被醒来的少年抢下,冲出去把只来得及跑到院子的男人翻个面,然后切了。
刀有点钝,切了好久呢。
丑丑也夹紧小短腿,凑近陆帆,紧紧抱着他的腰。
缓缓,他要缓缓。
傻尸太虎了,呜呜。
陆帆以为他是吓到了,拍着他的小脑袋无声安抚。
“让让,让让,咦,怎么没人?”
秋老爷子提着药箱进来,以为会十分拥挤提前喊出条道,结果就几个人。
他没看到野猪,此时也顾不上人多人少,看到躺着的那个,冲过去就检查,止血。
“啧啧,这伤口,好歹用一把利点的刀啊,切得这么费劲。”
“那玩意呢,我看看还能不能接回,当个摆件也好过没有。”
没一个人回答。
实在是不知怎么回答。
这场面实在是儿童不宜,谢临把尸尸和丑丑赶出院子,让他们蹲在院外,一人给两颗糖,嘱咐他们不要到处跑。
大队长还没缓过劲,黑黢黢的脸惨白惨白的。
“秋叔,那,那,那东西,没了。”
“什么叫没了,哪去了?找找,太久就真的接不上了。”
他一边止血一边吩咐。
“没没,没了 ,野猪,吃了,呕~”
大队长终是没忍住。
本来惨白的脸,更白了一分。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恶心。
秋老爷子手一顿,眨巴眨巴眼,没太明白这话的个中意思。
“关野猪什么事?”
“野猪下山了?难怪大家都跑没影了。”
“也好,都跑了好,免得看见了留下阴影。”
您老还关心这个啊,我不是人啊,已经留下阴影了啊。
大队长心里腹诽,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秋奶奶跑得慢,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大队长大呕特呕,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叹了口气。
“小黑啊,你要是早给两孩子分家,也不至于出这档子事,这是把人逼急了啊。”
“看吧,那玩意没了,以后还怎么传宗接代?公猪还得让母猪下崽子呢,这男人不能让女人下崽子就是废人一个了。”
呕~~。
婶,别说,您别说猪。
小黑就是大队长,他觉得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听到猪字了,更别说吃猪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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