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楼。
看着面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苏心柔，王瑞顿时脸色都变了，“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把白夫人送进红日楼的？”
“这，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扭头看向老！鸨，“你们让白夫人接客了？！”
“白夫人？”
老！鸨也愣了一下。
苏心柔原就不在京城长大。
嫁给白冬青后，也因白冬青常年驻守边疆，因此她也跟着生活在边疆。
京城虽有将军府，可到底无人居住，常年都是空置着。
苏心柔这个白夫人，也没几个人认识。
“王大人，您说的白夫人……可是白大将军的那个白夫人？”
老！鸨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瑞也算是红日楼的常客了，与老！鸨自然相熟。
“否则还有几个白夫人？！”
王瑞气得咬牙切齿。
一看苏心柔狼狈不堪、目光空洞的样子，便知她已经遭遇过什么了。
若白冬青追究此事……
只怕他这个京兆尹也就做到头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她到底是将军夫人，你怎么能随意让她接客呢？眼瞧着白大将军就要回京，你让我如何向白大将军交代？！”
王瑞面色铁青。
老！鸨也慌了。
“王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她是白夫人啊……”
她哭丧着脸，“她被人送来时，只说是用来抵债什么的，也没有说她是白夫人！”
苏心柔的脸上又没有刻着“白夫人”三个字，她哪里认得她？
“王大人，你说这，这该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瑞脑子里也在嗡嗡作响。
虽说苏心柔在京城这些日子，名声口碑的确不怎么好。
就连他都知道，她赌瘾成性，欠下无数赌债，就连将军府都给抵出去了！
但这是将军府的家事！
如今苏心柔在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乌纱帽怕是都保不住啊！
“到时候白大将军回京，莫说是我，你这红日楼只怕也要关门大吉！”
王瑞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即便她被人送来抵债，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让她接客？”
老！鸨也胆战心惊，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只一味训斥老！鸨也不是法子。
要紧的，是赶紧想想该如何补救！
“王大人，我也冤枉啊！那白夫人是，是刀爷送来的，说什么她欠了刀爷几千两银子……所以送来就得接客，早早将那几千两银子还回去。”
老！鸨一脸委屈，“我也不敢得罪刀爷啊！”
王瑞自然也知道，刀疤等人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
“即便如此，你也该问明身份才是！”
他深呼吸一口气，上前打算搀扶苏心柔起身坐下，“白夫人，还请坐下喝杯热茶吧！”
可苏心柔坐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呢，苏心柔便惊恐的叫了起来，“走开！别碰我！你走开！”
王瑞顿时犯了愁。
若苏心柔只被一两人碰过，他或许还能想法子将此事圆过去。
偏偏瞧着苏心柔这样子，是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即便他有心想把此事含糊过去，怕是也不可能了……
“王大人，这可怎么办？”
老！鸨带着哭腔。
平日里，刀疤送来抵债的女子也不少。
虽说，今儿个是头一次送来了一个半老徐娘，而非妙龄女子，让老！鸨也有些意外。
但是苏心柔平日里也不亏待自己，拿着姜云绾的银子，把她自己保养的白白嫩嫩的。虽是半老徐娘了，却也别有风韵。
刀疤送来的那些个姑娘，都是被训练出来直接接客抵债。
所以，老！鸨哪里晓得，今晚竟是送来个烫手山芋？！
“你能把人给折腾成这样，你还想不出补救的法子？”
王瑞也没了办法，只咬牙道，“总之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让白夫人恢复原状！否则你这红日楼就不要做了！”
他也没有法子啊！
萧侯爷已经知道此事。
他这个京兆尹都有可能做不成了，所以到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王大人，这，这我怎么做啊！”
老！鸨惊呼起来。
她想在短短一夜之间，让一位清白的女子变成淫！娃！荡！货。
可要将已经接了客的女人，恢复成良家妇女……
这不是为难她么？
奈何，王瑞铁了心让她承担责任，老！鸨也不敢违抗。
几人凑在一起，开始商议如何补救。
……
此时，已是夜半三更。
姜云绾已经抵达了京城外的第一镇——长平镇。
目送苏雪雁进了一家客栈后，姜云绾带着福云也跟着住进了客栈。
刚把姜云绾安置好，福云就收到了京城来信。
她想着夜深了，姜云绾又本该是在月子里好生将养，偏没有好好坐个月子，反而这一路颠簸劳累，便打算明儿再将信中内容回给她。
只是福云刚展开书信，只看了一眼信中内容，顿时便惊得快步来到床边，“小姐！”
姜云绾也还并未睡着。
她们就住在苏雪雁的隔壁。
隔壁已经响起了苏雪雁的鼾声，估摸着也是累极了。
姜云绾睡眠浅。
隔壁传过来的鼾声，已经扰了她的睡意。
“怎么了？”
看着福云手中的书信，姜云绾连忙坐了起来，“可是毓宝出事了？”
福云向来稳重。
眼下，她却一脸惊愕，瞧着像是出什么大事了。
姜云绾立刻猜出，一定是毓宝出事了！
不等福云说话，她便一把夺过了书信。
福云赶紧道，“小姐您放心，小公子并无大碍！倒是白夫人，当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会追去姜家，把小公子给抢走！”
“好在侯爷及时出现。”
说罢，福云又道，“只是白夫人的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她话音刚落，姜云绾也已经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中内容。
见她放下书信，眉头紧皱，福云便以为她是在担心苏心柔。
于是，她又低声劝道，“小姐，您也不必为白夫人担心。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这是自食恶果，相信今后再也不敢对小公子生出什么坏心思了！”
虽说眼下还不敢完全确定，姜云绾到底是不是苏心柔生的。
可不管怎么说，苏心柔名义上还是姜云绾的生母！
眼下苏心柔遭到这样的羞辱与欺凌，福云自然也担心姜云绾心里难受。
“谁说我是在为她担心了？”
姜云绾冷冷地勾起唇角，“有件事原本我还不敢确定。但是眼下，我却有了九分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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