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前装滑膛炮
都司要学习佛郎机人说话的消息很快在水师北营传开了，甚至连崔杏儿都听说了，吃饭的时候都好奇地看着林旭，让林旭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米粒粘在了脸上。
在原时空，林旭也是学霸一类的人物，又学习过多门外语，对于语言学习已有心得，加上他是针对性的学习，十余天的时间，便已经能够与葡萄牙雇佣军们交流炮术和火器方面的知识。
看到林旭和几个葡萄牙雇佣军围绕着一门佛郎机炮讨论得热火朝天，赵文宇等一票军官都惊呆了，都司居然真的做到了！
“这种子母炮射速虽快，但缺点也过于明显，不适合作为战舰上的主力火炮。”林旭连说带比划地对着葡萄牙雇佣军的领队公沙·的西劳说道。
公沙·的西劳很开心。
如此偏僻的一个小岛上，居然有一位为了方便交流主动学习葡萄牙语的大明将军！
这样的将军，公沙·的西劳自进入大明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此刻，这位大明将军居然与自己交流起了火炮的性能，这是公沙·的西劳最擅长的领域，也是他最感兴趣的话题，顿时兴趣高涨。
“的确如此，无论是我们葡萄牙皇家海军，还是欧洲的其他海军，都已经在淘汰这种火炮了。”
“我也想淘汰它们，只可惜我的战船上一门前装滑膛炮都没有，听说你们在蚝镜（明朝对澳门的称呼）的据点就能制造？”
公沙·的西劳更加吃惊了，这位大明将军居然知道前装滑膛炮这个称呼，而不像其他大明官员和将军那般，称呼为红夷大炮。
“的确如此。我们在澳门的卜加劳铸炮厂可是亚洲最大的铸炮工坊，拥有最熟练的工人，年产火炮可达上百门！”
林旭知道历史上葡萄牙人在澳门建立了铸炮工坊，并且挺有名气的，不仅供应澳门的葡萄牙军队使用，还能供应葡萄牙海军战船，就这种情况下还有剩余产能，能够售卖给大明。
若是能够把这家铸炮工坊吃下来，自己就不愁没有好的火炮使用了。
但林旭知道，这个愿望现在只能偷偷YY一下，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行性。
就自己手头这支水师，估摸着连葡萄牙的武装商船都干不过，更不用说去对抗葡萄牙海军的风帆战舰了。
“的西劳将军，不知道贵国的18磅炮，多少银两一门？”不能抢，但可以买啊！林旭决定询个价，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公沙·的西劳两只黄绿色的眼珠瞪得跟牛眼似的，眼前这个明国军官居然知道欧洲对火炮的分类方式？
“哦，上帝！林将军还认识其他欧洲人？”
这句话林旭没听太懂，这几天突击学习的是军事方面的术语，普通对话反而学的少，还是喊来通译才明白了对方的那句话。
林旭眼珠一转，直接飙出了法语：“是的，的西劳将军，我认识法国人还有英国人。”
公沙·的西劳也是懂法语的，听着林旭那标准流利的法语，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便拉住了林旭的双手，用法语说道：“林，你太让我意外了！我从未想过，在大明居然还有人会说法语，居然还说的如此流利。”
“在大明这个神奇的东方国度，你意外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只要你有兴趣去探索和发现。”
“等我赚到了足够多的银币，我一定要去看看。”公沙·的西劳有些憧憬。
来到明国腹地后，那些规模宏伟的城市、回味无穷的美食、美轮美奂的建筑……都让公沙·的西劳记忆深刻，只是他的身份是雇佣军，明军兵营才是他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是不能随意闲逛溜达。
“现在，就有一个赚银币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林旭用法语对着公沙·的西劳说道。
这下好了，两人可以直接沟通，不必担心被他人听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词汇发生了变化，交流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手势的协助。
这是字母语言的通病，数百年下来，变化很大。不像汉字，除了字体在变化，字形字意延续两千年都没啥变化，稳定性超强。
林旭连说带比划：“我通过你向蚝镜的卜加劳铸炮厂购买火炮，你向工坊提出条件，卖出一门火炮，拿取多少提成。然后我这边再每一门火炮给你多少回扣。当然，采购价格你得帮我压下来，这样我才能采购得多。”
公沙·的西劳顿时心动了，一门前装滑膛炮的价格都是好几百辆银子，提成定然丰厚，加上还能从林旭这边拿回扣，自己等于是两边都有钱拿。
“林，不知你需要多少火炮，或者说你能买得起多少火炮？”
“至少16门以上。看到我码头上那艘三十米风帆战舰了吗？我准备把它配备的后装炮全部换成前装炮。当然，如果你们有战船出售，我也会购买。”
公沙·的西劳倒抽一口凉气：这是遇到大财主了吗？但随即便冷静下来，公沙·的西劳能够成为葡萄牙雇佣军炮兵队的指挥官，自然不是傻子。
林旭的军营，房屋破旧，与登州的兵营相差甚远。并且公沙·的西劳知道，林旭的住所就是营部后面那个院子，虽然是这个军营中最“豪华”的，但放到登州，也只是一个小财主的住所。
公沙·的西劳有理由怀疑林旭的财力水平。如果林旭没有那个财力，现在的口头保证都将是废话。
林旭一眼便看穿了公沙·的西劳的心思，笑着说道：“至于钱财的问题，你完全不必担心，你能够提供多少，我就能够吃得下多少，只要你们开出的价格足够有诚意！
不过你现在担任着朝廷的雇佣军，怕是无法离开登莱前往蚝镜，我有个提议。”
“哦？林，你快说说。”公沙·的西劳有些急切地问道，他即便想做中间商，现在的身份也不允许，除非他主动辞去现在雇佣军炮队指挥官的职务，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要放弃现在丰厚的佣金，这让他很是不舍。
“你可以写信给你在蚝镜的好友，让他们弄上一艘战船和一艘商船，装载着前装滑膛炮前来这里，到时候商谈得来，我便直接将战船连同火炮一起买下。他们到来之后，贸易谈判的时候你再充当中间人，当然，说好的回扣，一两都不会少你的。”
林旭给公沙·的西劳出着主意，公沙·的西劳思考一阵后，顿时心动不已，这是个完全可行的方案。
只是公沙·的西劳心中的担忧还是没有完全解除，开口问：“林，你只是这个岛屿驻军中的一个军官，你这样与我们葡萄牙做生意，你的上级是否会怪罪于你？”
“难道你做出任何决定还需要请示你们在蚝镜的总督？”
“当然不需要，我有这个权限。”公沙·的西劳以为林旭怀疑他的级别，赶紧强调道。
林旭耸耸肩，说：“我也有这个权限，只要我手中有足够的银子，购买武器，就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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