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有些拘谨。
楚伯承瞧着她脸有些红,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姜止吓了一跳,“做什么?”
瞧她一脸防贼的模样,楚伯承没好气道:“瞧着你脸色发红,看你有没有发烧,没良心的东西,我白来救你,我是吃你肉的狼吗?”
越大越白眼狼!
姜止脸更红了。
她还以为...
是她想多了。
阿哥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对她做那种事。
他们可是表兄妹。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楚伯承叫了佣人来。
佣人搀扶着姜止擦了身,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又扶她上床休息,才转身离开。
姜止莫名奇妙睡不着。
虽然这床上的被褥是新换过的,可到底是楚伯承睡过的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但架不住折腾累了。
一个小时后,姜止闭上眼,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夜,楚伯承推门进来。
他静悄悄的,没有闹出一丝响动。
只是站在床边,沉默望着熟睡的姜止。
片刻,楚伯承蹲下身子,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摩挲了几下。
姜止唇动了动,嗓音溢出软软的哼声。
楚伯承唇畔微扬。
小丫头...
就这样一直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以后,他就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一直疼她。
望着姜止安静漂亮的小脸,楚伯承眸色深了深,他慢慢凑近姜止的脸。
离她的唇只有一寸时,楚伯承眼神又骤然清明起来,他赶紧起身,眸中带着几分懊恼,转身离开。
而姜止睡得很沉,丝毫不知半夜楚伯承来过。
翌日晌午,姜止才醒。
她醒来时,还有些懵。
过了一分多钟,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楚伯承的房里睡觉。
旁边,放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她起身换上衣服,洗漱干净后下楼。
楚伯承正坐在客厅,喝茶看报纸。
她脚步很轻。
他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一样,边看着报纸边问:“想吃什么?”
姜止坐在他对面,“想吃些清淡的。”
楚伯承按照姜止的口味,吩咐了几道菜,让厨房去做。
随后他放下报纸,转头看向姜止,“脚还痛不痛?”
“有一点儿,不过不影响走路了。”姜止动了动脚。
“等会儿我带你去逛逛。”楚伯承道。
姜止愣了愣,“我可能不太能走路。”
“今天中秋,有游船。”楚伯承淡淡道。
姜止想问:你是不是挺闲?
但想到昨天楚伯承救了她,又对她这么好,她就没扫他的兴,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饭后,楚伯承开车带她去了街上。
两人穿着便装。
姜止一身斜襟衫襦裙,长发绾成低髻,楚伯承则换了身长衫。
在车上时,姜止时不时偷看楚伯承。
不得不说,楚伯承是天生的衣架子。
单调的军装,被他穿出了军人的阳刚之气,他容貌又俊,很是挺拔。
如今换上长衫,又是另一种韵味。
此时,楚伯承手肘撑在车窗上,微微阖眸假寐。
立体深邃的脸格外英俊。
姜止没见过比楚伯承更英俊的男人。
想到昨日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姜止突然觉得车里有些窄。
窄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抬手扇了扇风。
旁边传来楚伯承慵懒低沉的声音,“热了。”
“有一点儿。”姜止视线飘忽。
楚伯承开了车窗。
车子经过热闹的长街,楚伯承带着姜止上了一艘乌篷船。
船里放了桌子,还有茶水点心。
从里面看洛川城长街的景象,一览无余。
姜止托腮道:“这里跟我小时候那会儿不一样了。”
她记得,九年前的洛川城,还远不及现在这样繁华。
楚伯承看着她沉静的小脸,嗯了一声,“确实变化很大,不过有的地方还没有变。”
姜止好奇道:“哪里?”
“你爱吃的那家糕点铺子,如今还在。”楚伯承垂眸喝了口茶。
姜止唇瓣轻颤,“是吗?”
“嗯,等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瞧瞧。”楚伯承递给姜止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姜止捧过来。
手心渐渐溢出薄薄的汗水。
总觉得跟阿哥在一起,越来越不自然了。
原本姜止还有心思欣赏着湖中的美景,可楚伯承几句话,就把她的心搅乱了。
这种异样,让姜止觉得很乱,仿佛脑子里无数丝线搅在一起,理不清。
她抬头看了楚伯承一眼。
楚伯承正侧头望着远处。
他那双标致的凤眼,倒映着远处的景色,格外有神。
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滚动,成熟男人的性感。
察觉到姜止在看他,楚伯承转过头,眼含笑意,“看我干什么?”
姜止掩饰性喝了口茶,“没有,我在看那边,景色很不错。”
楚伯承没说什么,只是眼中笑意更深了。
姜止耳尖发热,微微别开视线。
楚伯承带着姜止游玩了一下午。
傍晚,楚伯承送姜止回去,他还要陪老太太和督军过中秋。
姜止道:“阿哥,那我就先走了。”
“如果脚还痛,记得及时看医生。”楚伯承再三嘱咐,总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姜止点了点头,“阿哥,我知道。”
短短一天,姜止跟他亲近了不少。
楚伯承勾唇,“去吧。”
姜止回了楚雪萤那。
因着胡副官那边早就打点好,所以楚雪萤并不知道姜止从昨晚到现在,是一直跟楚伯承在一起的。
楚雪萤什么都没问,她庆幸姜止没事。
否则她还怎么利用姜止给她自己谋前途呢?
楚雪萤安抚了几句,便让佣人搀扶着姜止上楼。
姜止休养了三日,又照常去老太太那伺候。
楚老太太道:“你这孩子,自己的脚还没好利索,就来我这。”
“一到阴雨天,老太太您的腿就容易不舒坦,这几日一直是阴雨天,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了。”姜止长得漂亮在,嘴又甜。
饶是楚老太太这样冷硬的心肠,也忍不住对姜止生出几分喜欢。
在老太太高兴的时候,姜止开口道:“老太太,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求您。”
“你说。”楚老太太被姜止伺候的很舒坦。
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答应。
姜止道:“我十岁那年,母亲病重,找了两个佣人来伺候。那两个佣人很尽心,将我母亲照顾得很好,之后我母亲去世,我还没来得及向那两个佣人报恩,她们就走了。如今我打听到,她们就在洛川城,并且过的不太好,如果她们愿意,我想把她们接进督军府。来督军府之前,我外公留给我一些财产,不会花到督军府的钱,只求给她们安排个住处就好。当然,这得老太太您同意,否则我不敢擅自接人进来。”
接两个人进府,倒不是什么过分要求。
楚老太太答应了,“你安排吧。”
“多谢老太太。”
得到楚老太太同意,翌日一早,姜止就循着地址去找了她们。
这两个佣人,一个姓吴,一个姓麻。
都是五十左右的年纪。
之前她们得了楚雪萤的命令,暗中给姆妈薛兰音下毒,大概是事成之后收了不少钱,故而头几年还过得不错,置办了不少房产和田地。
可她们有个共同点,就是丈夫儿子不争气,仗着家里有些田产,就各种吃喝嫖赌。
没几年就把家里给吃空了。
姜止先去找了吴婆子。
去见吴婆子的时候,吴婆子正被她男人指着鼻子骂,“这家全是让你克的,都怪你,我赌个钱就没赢过的时候。”
吴婆子被骂得不敢吭声。
之后,吴婆子的男人扇了吴婆子一巴掌,就怒气冲冲离开。
姜止握了握拳头,死死盯着吴婆子。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吴婆子面前,“吴妈。”
吴婆子捂着脸转头,她没认出姜止,只觉得姜止有些眼熟。
一脸不耐烦,吴婆子问道:“你谁啊?”
姜止道:“吴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姜止。”
吴婆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足足一分钟后,吴婆子才慢慢瞪大眼睛,她指着姜止,哆嗦着唇,“你是薛兰音的...女儿。”
姜止笑道:“正是我。”
或许是做贼心虚,吴婆子转身就走。
姜止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随后,她追上去,一脸不解道:“吴妈,你怎么见到我就跑。”
吴婆子干笑,“大小姐,你身娇肉贵的,这种地方哪里是你该来的呢,还是尽快走吧。”
姜止道:“我来这里,就是想接你和麻妈进督军府享福。”
“什么?”吴婆子愣住。
姜止说:“当初我姆妈多亏您和麻妈照顾周到,我想着,如今我进了督军府享福,不能忘了你们,故而特意来寻你们。前几日我才知道你们在这边住,我就立刻过来了。”
吴婆子一阵心虚,“您说的这是哪里话,照顾薛夫人是我应该做的。”
“话不是这样说,如果我姆妈没有你们照顾,说不定早早就去世了,你们是我的恩人。您和麻妈若不嫌弃,就跟我进督军府吧,虽过不上穿金戴银的生活,但起码也吃穿不愁,正好我身边也有说话的人。”
见姜止一脸单纯和恳切,吴婆子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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