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多久，许欢颜终于沉沉睡去，等再醒来，床榻上已经没有了其他人，钟鸣楼又回到了书桌前翻看着报表。
“睡醒了？”感知到这边的动静，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许欢颜走来。
“你醒的好早。”起身，看着他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有点刺眼，钟鸣楼抬起手护住她的眼睛。
“一会去总部，结束了带你走走。”
许欢颜还未来得及回应，脸颊处就被人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转瞬即逝。
两人最后抵达总部，员工几乎都认识他，纷纷惊讶于他能回来，但是最终却是简单的财务报表。
“钟总，其实您完全可以派员工过来，何必劳您大驾呢......”
话没说完，就看到钟鸣楼原本冷酷无波的脸有了愠色，他赶紧止住即将说出口的那句话，“辛苦钟总。”
许欢颜全程走神，压根没有注意他的反应，环顾整个钟氏总部的格局，无一不透着奢华，整个办公大楼金碧辉煌，之前觉得海城的已经足够气派，和这里一笔才是小巫见大巫。
“走吧，见个客户。”只能跟着他的指示走，钟鸣楼工作的状态一丝不苟，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文件上，两人一路无话，临下车时才听见他嘱咐。
“钟氏最大的珠宝供货商，就是我们即将见的人，既然来学习，那就拿出十二分精神来。”
钟氏的各个产业错综复杂，其中以房地产和珠宝类为主，现在帝都的主攻方向依旧是地产建筑，海城的定位就是做好不同消费层次的珠宝供应。
帝都的珠宝潜在力明显更大，加上消费者消费能力与海城相比会更高，海城的销售部曾经做过市场调研，如果可以在帝都开辟珠宝销售渠道，那就是共赢局面。
许欢颜知道他的野心，点头，没有说话，听梁助说那次许欢颜设计的产品销售量居高不下，中层消费者的购买能力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而钟鸣楼也真的因为许欢颜的提议加大了面向中层的奢侈品产量。
如果能将帝都商场内设立专柜，销售量肯定也会增加，何必一直穿着老顽固的衣服束缚自己呢。
两个人刚到不久，合作方是个女人，年纪不大，年纪和钟鸣楼相仿，身材凹凸有致却又高挑，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周身气质优雅卓绝。
眉眼间并没有许欢颜那般精致，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极舒服。
许欢颜默默将自己和她做了个对比，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那种天然的松弛感，并不是金钱堆砌出来的。
自己如同是一朵常年养在温室的牡丹，对方就像是高原上的青松，女人还未开口，周身散发的魅力就已经让人折服。
钟鸣楼的神态依旧没什么变化，两人打过招呼坐好，似乎他们认识，女人笑起，“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副扑克脸。”
钟鸣楼望着他，难得没有下人面子，“彼此彼此。”
故交？许欢颜饶有兴致地盯着二人的互动，但是这种互动很快就变成了正常的会谈。
“这位小姐是？”
钟鸣楼直截了当解释，“这次合作的助理。”
林清也浅笑，并没有戳破钟鸣楼的谎言。
两家生意往来多年，什么时候见过钟鸣楼的身边会带着女人，还是助理。
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
“钟总艳福不浅。”她抿了一口咖啡，眼波定在许欢颜那张清冷的容颜之上。
这种探究的打量太多了，许欢颜自然知道这个林清也与钟鸣楼的关系匪浅。
不卑不亢地回视了那道探究的眼神。
林清也还是和善的，微微一笑便收回了目光，她比许欢颜大五六岁这样，俨然就是一个温婉大姐姐形象。
“具体事宜既然都已经敲定完毕了，没有太大问题，我会在商场内少上一部分专柜，看看钟总上市的珠宝销售量如何，海城和帝都的消费能力其实还是有一些小区别的，当然，我更相信钟总选人的能力。”
林清也得话说得干脆明了，没有钟鸣寒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交谈起来很舒服，合作到了尾声都是一气呵成的。
“没问题，那就这样，等再出下一季度的图纸，我会第一时间交给你。”
两人都没有多少客套寒暄，最短时间内谈完了一切。
“直接来抢帝都的市场，钟叔叔知道吗？”林清也狡黠一笑，眼睛亮亮的。
“你直接代替父辈和我谈这些，不也是和我一样。”
钟鸣楼很少有情绪波动，合作细节有多投机，生活交流上就有漠然。
许欢颜不免为这位小姐觉得尴尬，这样一通下来，会不会说话过于直白。
展开想象，如果钟鸣楼长得是那样一张极其油腻的脸加上这个狗屎性格，这个林小姐还会不会这样巧笑嫣兮。
也说不准，没准儿这些女人都沉醉于他的独特人格魅力也说不定。
钟鸣楼连个笑脸也不给人家，要不是这个脸蛋加持，怎么也说不通哪个女人愿意和这个大冤种谈生意。
两个人最终敲定了款式和不同价格区间的定价，时间很快，三个钟头都过去了，林清也提议，“合约还要再等一下，我不能二上做主，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你带着这位小姐在外面走一走，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
钟鸣楼点头，“那我等你的消息。”
林清也点头，“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冷淡，不过交情既然那么深，晚上小酌两杯？”
这次钟鸣楼没有再拒绝，看着二人打成一片的样子，许欢颜慨叹。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到达这样的肆意洒脱，状态松弛大气，没有精明势利，如果宋映漾会是这样的人，那一直被拿捏的，恐怕就是自己。
有的人可能就是天生的领导人，年纪并没有很大，周身的气场却与自己截然不同。
能和钟鸣楼周旋这么久，完全不是等闲之辈。
看着林清也离去的背影，许欢颜看出了神。
以前宋映漾邀约的时候，钟鸣楼总是拒绝，今天林小姐的提议，他的反应和以前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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