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楼的气并没有乱发，狠狠捏了一把许欢颜的脸颊，听到对方求饶的声音以及龇牙咧嘴的样子，才终于得意地撒了手。
可能以前过于迷恋钟鸣楼，觉得他哪哪都好，举手投足的一切都很对自己的胃口，现在这层光环不在，她才能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去观察钟鸣楼。
脾气臭，加上爱记仇，不分场合地无差别攻击，外加毒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很让人厌烦。
齐欢到底何许人也许欢颜不知道，但是临别前的问题可不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在钟鸣楼手下过的那些苦日子。
“其实员工和恋人还是有一小部分相似的地方的，比如说你好好对待手下，那员工自然也是心甘情愿地为你工作啊。”
“齐小姐虽然天赋异禀，但是我觉得这世界上肯定会有更愿意跟随你的优秀人才，何必紧盯着她不放呢，弄得有情人见面一样的尴尬。”
许欢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好为人师的样子看起来像个故作深沉的大人。
“你知道什么，别乱说。”钟鸣楼貌似真的听进去了这些话，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其实今天原本是不开心的，许欢颜在宴会上被很多人不怀好意的打量，加上差一点就要被人交换到那个油腻男人的手中，怎么想都是一件恶心的事，但是好在认识了齐欢。
心情一直大起大落，以前是惊恐于钟鸣楼会不会真的放弃己不顾，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强势归强势，其实真的有用心在保护自己。
这样外冷内热的人，不论再怎样毒舌，也比钟鸣寒那样口腹蜜剑的人好太多了。
不远处的林清也望着两人互怼的样子，觉得好笑，声音有些大，钟鸣楼不悦的目光瞬间扫视过来，女人瞬间拉着温以言转过身。
“许欢颜那丫头到底是怎样忍受这家伙的冷言冷语的，真恐怖。”
不过除了她，还真的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温以言笑而不语，目光仍然跟随着许欢颜的方向。
“你为什么对齐小姐那么冷漠？”
看似漠不关心，实则紧紧关注着对方的动向，所以她很好奇，为什么钟鸣楼会是这个反应。
“和你没关系。”
“好，那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齐小姐。”
“大晚上耽误我的时间，来看这样一场大戏，加上我的演技也很好，就收钟总十万块。”
许欢颜亮出了那时的招牌明媚笑容，“微信还是支付宝？”
“囡囡，你翅膀又硬了。”男人口中的话带着威胁，眼底原本一潭死水，现在仿佛添了几分别的情绪。
许欢颜马上住嘴，“小气。”
他终于在宴会上展现了难得的笑意，小丫头，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
看着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压根躲避不开，钟鸣楼看着怀中的女人此刻像只受惊的小兔，没有吻她，宠溺地帮许欢颜整理了头发。
接下来的舞会许欢颜意兴阑珊，不能乱走，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钟鸣楼身边，有许多名媛闺秀都来和钟鸣楼敬酒，男人反应冷淡，那些人临走时总会盯了她一眼。
许欢颜压力山大，好家伙，今晚最大作用达成，自己是他的挡箭牌。
后来许欢颜已经处于摆烂的状态，身子瘫在椅子上，温以言看她这幅样子联想到那天许欢颜在自己副驾时筋疲力尽的样子。
这个女孩，还真是不分场合做自己。
“囡囡，坐好。”
礼服让她露出大片光洁肌肤，许欢颜竟然还是这个坐法，就不怕走光？
她则是懒懒地坐好，也不理会钟鸣楼不悦的目光，侧目之间看到了不远处的齐欢。
她果然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身边簇拥着一群人，男女都有，人格魅力巨大。
温以言将钟鸣楼叫走去谈生意上的事，许欢颜就变成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也看不到林清也得影子，许欢颜觉得更没意思了。
宴会很大，每一处都是极致奢华，但这些人的议论声却并不友善。
有嫉妒也有鄙夷不耻，许欢颜不是耳力强，而是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就是故意让自己听见的。
话里话外无非是她们已经知道了，许欢颜就是当初在海城对着钟鸣楼死缠烂不成最终入狱的人。
是啊，这里的人都是自诩人上人的，又有谁会瞧得上一个家道中落的人。
只是那些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许欢颜觉得疑惑，明明刚才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的事就成为了那些人的谈资呢？
只有齐欢问过自己。
难道是她？许欢颜下意识地看向她，齐欢感知到了目光注视，大方地冲着她笑了起来。
齐小姐是明媚如同太阳的人，自然不屑于流传这些谣言。
许欢颜叹了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旁人如何看待她，她也不在乎。
有的人指桑骂槐，点着许欢颜种种行为的痴心妄想。
“原来就是她啊，我要是能和她这没脸没皮，早就一头撞死了，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吗？”说话的人就是刚才被钟鸣楼拒绝跳舞的其中一位，许欢颜将这个理解为，自己这就是躺着也中枪的典型代表。
没有生气，而是将酒杯向着那女人举起，看到那人的错愕，许欢颜大步转身离去。
真是无聊得很，喝了一点酒就上头，不过这样感觉还不错，慢慢走到了露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高处可以看到很漂亮的景色，加上远离灯红酒绿的靡靡之音，许欢颜躲在这里走神。
就在这时，竟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齐欢好像在追着谁。
“鸣楼。你等等我。”
声线很特别，这不就是齐欢的声音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是在叫钟鸣楼的名字？
好家伙，看戏，许欢颜心里暗爽，这是正好坐到瓜棚了。
两人那时处于刀光剑影的氛围，现在竟然能叫钟鸣楼如此亲密热络，到底是有什么渊源？
她的脑海中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的爱恨情仇。
一下子都对上了，如果是简单跳槽的关系，钟鸣楼也不会一直是这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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