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默园,齐风匆匆走进院落中的桃树下,朝树下静立的男子,恭声禀道:“主子,王爷归府了,王妃请您过去。”
沉寂片刻,容狄转身,问:“本郡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齐风道:“回主子,千叔应不日就会到达秦都,另外,属下已交待了下去,七星堂的人顺腾摸瓜已将永昭所有的据点捣毁,已按主子吩咐留意,却并没有其它的人现身,不过,他们的首脑已死,此次又损失惨重,便是真有漏网之鱼,也绝再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
“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么?只怕未必。”容狄声音微冷,眼中闪过一丝戾芒,银光雪亮,透着一股无尽的森冷寒气。
“主子的意思是,永昭的背后还有人,这,可能么?”齐风声音讶异,永昭的势力可以说,已被连根拔起,不止主子动了手,便是宫里那位也动了手,只是,手脚到底比主子慢了一步。
可却依旧没有可疑,他一度以为……
容狄狭长眼眸幽暗遂,闻言不答,只冷声下令,“传令下去,搜集五十年前西疆灭国的所有消息资料,全力追踪,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本郡便是不信,那只手能真正做到了无痕迹!”
“是,主子,属下知道,必会吩咐下去。”
男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她。再命七杀派一队影卫在暗中保护,不要出现,以免让她察觉不对。”
“是,主子,属下知道。”
这个她指的自是主母了,主子原就在暗中调查相府,调查永昭,只是,却未想到,未来主母也会横插一杆进来,反而误打误撞,揭出了永昭的真实身份。
原本,他以为永昭已死,所有的残余势力也被他们的人连根铲除,这件事便已算完,可看来,主子并不是这般认为!
齐风应声领命而去。
容狄却是依旧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萧条的桃枝,转身迈出院落,狭长深眸中却泛着无尽的冷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永昭的背后不可能没有人,光凭她,根本不可能组建这么庞大的势力。
那些黑煞死士皆是被秘术操控祭练出的傀儡,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有的只是服从命令。而在永昭身边被除掉的人当中,却并没有擅长此道的人。
所以,永昭背后定还有一只无形黑手,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自五年前,他得知自己的身世,便一直在暗中调查母妃被害的真相,直到一年前,他将目标锁定在永昭的身上。
然而,那个女人却是隐藏的太好,不止他这一年未查到任何实质的证据,便是连那个人查了十几年,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原本他已另有安排,洛无忧的突然转变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永昭死,其势力被拔除,不止那唯一的线索断掉,此次之事说来都是因为无忧,而他要做的,便是让那黑手现形,彻底的杜绝后患。
以免他们日后,危及到她的安危!
容狄一路思索行往前厅,却在院落之中驻足,看着大门处款款而来的少女,眸中煞气瞬间敛尽,嘴角浮上一抹浅笑,少女紫色的裙摆顺着步伐飘舞出波澜般的弧度,正宛如男子扬起的眉梢。
洛无忧手中提着一个包袱,面色微诧:“咦,你怎的在此,我还以为,你此刻在默园之中,还打算前去默园找你呢?你这是打算出去办事,还是?我会不会耽搁你?”
“不会,只是去前厅罢了,本打算见过父王便去找你,倒不曾想,你便先来了,如此正好,陪我前去拜见父王。”
容狄唇边扬笑,看着少女手中的包袱:“怎的这般急不可耐?都说丑媳妇急着见翁婆,你这是早就知道父王回府,还提前备好了见面礼么?就不知,你准备的都是些什么,先打开给本郡看看,替你把把关,看能否讨得父王欢心。”
“没想到郡王的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那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看来是身子骨都好的差不多了,我还以为你还在卧床静养呢?”洛无忧耳根发烫,面颊亦是泛起一抹粉霞,嗔了一眼男子。
这人真是说话越来越不知羞了,什么叫丑媳妇急着见翁婆,说的她好像多恨嫁似的。再说,她便是再恨嫁,此时也只得十二岁,都尚未及笄好么?
心中却是有些懊恼,早知不挑今日来,没想到容王爷竟是归了府,她并未有准备,如此去拜见,多有失礼之处!
说着,却依旧是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挪,你看吧,这是我答应你,欠你的东西,你可得仔细的验收好了。”
容狄将包袱拿过去打开,里面却是包着一套衣物,与她身上所穿的一般,华贵的紫色,说来容狄贵为郡王,以容王府的家底,什么样上好的缎料未穿过?
然拿着那普通锻料的袍子,男子竟是轻抚着笑出了声,“的确,这是你欠本郡的,只是,这么短的时日做一件袍子,岂非很赶,且,比起袍子,本郡更想收到你的信物,洛氏无忧,你答应本郡的发带项链呢,为何没一起给本郡?”
“自是还未做好,否则,定然一块儿给你了,已收到袍子,还惦着发带项链,郡王未免太过贪心!”洛无忧笑着回了一句,不曾想,不过只是一件普通衣物罢了,他也竟能笑得如此开怀。
“郡王可不知道,这袍子可是小姐连夜做好的,一做好,便立刻拿来给郡王了,奴婢们可都心疼死小姐了,这几天辛苦的小脸儿都瘦了一圈儿了呢?”红锦在一帝插话道,眼神里闪着光,越看自家小姐和郡王般配。
果然,比起武候世子来,容郡王爷直接甩他十万八千里,他还好意思跑来拦小姐的马车,那脸皮才是有够厚的。
红锦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容狄脸上并无诧异之色,只是看着洛无忧的眸光满是心疼:“何必那般赶,左右,本郡也不急,你大可慢慢做,夜里挑灯最伤眼睛,你看,你的侍女都已替你打抱不平了。”
“不用听她们胡说,哪里有他们说的那般夸张?好了,你既还有事要忙,那我便先离开了,待改日再来拜访。”洛无忧摇头瞪了一眼红锦,这丫头,还真是嘴快,什么都往外说。红锦只吐了吐舌头,她说的都是事实嘛!
转身欲离开,只是,步子都还没迈,便被男子一把拽住了手,将少女拽了回来:“洛氏无忧,你这是打算落荒而逃么?不战就逃,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什么不战而逃,你以为这是战场么?”洛无忧眼角抽了抽,想要后退,男子却是紧拽着她的手,修长的大掌也环上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还说不是,那为何还没有拜见父王,居然转身就走?”男子轻笑,那温热的气息喷撒在少女额头,两人之间离得极近,近到距离为零。
与男子身体接触,让无忧瞬间脸色绯红,声音也多了一丝羞恼。“容狄,放开,大庭广众,你这样……成何体统?”
这男子真是,总对她不是搂便是抱,以往只两个人便也罢了,可如今可是在容王府中,这若是让下人看到,止不定怎么议论,尤其是容王妃和容王爷皆在府中,若是被他们看到,她岂不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怎么,在怕?忘了本郡说过的话?”
男子声音在耳边如羽毛划过,低低的响起,让无忧微微一愣,忘记,怎么会忘记,她记得,他曾说过,已有他,还要名声做甚?
可……
“放心吧,父王母妃不会在意,下人也绝对不会乱嚼舌根,谁敢乱说一字,本郡自会缝了他的嘴,让他以后一个字,也绝吐不出!”
容狄话落,隐在暗处的暗卫,皆不由齐齐打了个寒颤,互相打着眼色,无声的相互叮嘱,得,主子可发了话了,以后,可千万别说漏了嘴才是。
否则,那吃饭说话的家伙什可就不保了!
“容狄,你能否别这般霸道?谁说缝谁的嘴,你确定?”洛无忧闻言绯红的脸色却是顿时泛黑,抬头,却是似笑非笑的瞥向男子。
谁说,他缝谁的嘴?好吧,下人侍卫,他的确有那个权利,相信他也的确能做的出这缝人嘴的事儿,可若是容王爷和容王妃也这般说的话。
那他岂不是要连容王妃和容王爷的嘴一起缝?
这叫什么话?
看着少女那狡黠的目光,男子如何不知她所想,点头,刚要说话,院落里却是陡的响起一道豪气冲天的声音。
“放心,本王和王妃,绝对不会说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在意,继续,继续,就当作我们不存在好了?”
洛无忧一个激灵转过头去,看着相依站在前厅大门处的两道身影,顿时,小脸儿唰一下,再次充血般红了起来,那凤眸眼角却是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当作不存在?
容王爷这话说的可是,好不搞笑,您那嗓门那般哄亮,那么威武霸气的站在那儿,还不止一个人,除了那西街头算命的王瞎子。
谁还能当作您老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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