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夫人,您好像对别人的私事很感兴趣?”
阮柠言简意赅,不想和宴月亮有任何的纠缠,直接抱起然然,从另一侧电梯离开。
小然然歪着脖子,好奇的指了指,问,“妈妈,那个爷爷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哦~”
爷爷?
在进电梯,电梯门快要关闭的一瞬,她透过门缝,的确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嘘,柠柠,叔叔家里的女儿生病了,她急需医药费,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柠柠,你别怪叔叔,叔叔也不想的,你和厉家那对夫妻不死,我和我的闺女就得去死啊!”
“月亮那么可爱,柠柠,你不白死,来,听话,到叔叔这里来,叔叔不会让你痛苦的……”
混乱的记忆,无法捕捉的空间错乱,让电梯到了负一层时,阮柠还一身冷汗的,死死抱着然然,恐惧异常!
小家伙有些不舒服,噘起嘴,嚷嚷,“妈妈,你弄疼然然了啦,然然好疼!”
被儿子一喊,她迅速恢复理智。
刚巧,一妇产科的医生也来地库提车。
阮柠把人叫住,拜托,“我要去确认一件事,你能帮我照看一下然然吗?我最多十几分钟就回来。”
“没问题,我们美丽大方的阮副院长的请求,我当然不能拒绝啦。”
三十几岁的女人,可爱撒娇起来,也很讨喜。
然然自来熟,乖乖跟着医生阿姨去车里玩。
阮柠坐电梯原路返回。
就在这个空档,宴月亮被亲爹一把推进病房,紧张兮兮的质问道:“月亮,你疯了?刚才我在,你跟阮柠打什么招呼?”
“爸,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者,那件事后,厉家父母死了,三哥和柠柠是唯二两个证人,一个死了,一个吓到失忆,您怕什么?”
小姑娘舒舒服服往病床上一躺,压根儿不在乎。
宴父害怕的,一遍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人有些魔障,嘟嘟囔囔,“不行,失忆了也会想起来,一旦那件事被捅出去,月亮,咱们一家子都得去死啊!”
“那你去把阮柠的儿子给绑架,再如法炮制,像当年一样,弄死他们母子俩呗。”
宴月亮温柔的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她像是不经意的,说道:“宝贝儿子,你能不能成为厉家唯一的继承人,就要看你外公能为咱们牺牲多少喽~”
“月亮,爸可是为你杀过一次人了!”
宴父咬牙,典型农村人的脸上,是苦力和辛酸的沉淀。
一道道皱纹,纵横交错,特显老!
小姑娘嫌弃的,不肯多看一眼。
她呵呵,“爸,我妈为你生了两儿一女,你身为一家之主,有让我们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人呢,若是一点存在价值都没有,就连父母,也不配当的。”
“好!月亮,你是咱们家唯一的指望了,为了你,爹老命都不要了!”
老头被刺激的不轻。
他冲出病房门,直接跑楼梯去负一层的地库。
同一时间,阮柠坐电梯上来。
宴月亮软软的靠在床头,打电话给母亲,“妈,咱俩的计划成了,还是您最了解我爸,这事若成了,一箭双雕,我爸死刑,阮柠母子俩下地狱,哈哈哈……”
等到当年的事,全部参与者都死翘翘。
那么,厉城渊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她也能理所当然的、永久的,坐在厉夫人的宝座上了!
宴母也跟着开心大笑,“月亮,当初你搭上老三,让他对你负责,这就是最成功的一步,不过,闺女,你得记住你哥哥弟弟的好,不是他俩,能弄死老三吗?”
“妈,放心吧,我宴月亮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和哥哥弟弟们。”
说着,医院住院处忽然拉起警报。
一巡房医生大喊,“别紧张,都在自己病房里待着,是负一层有人劫持了人质,想纵火,大家有秩序等待,医院的工作人员会尽快处理!”
负一层。
然然看到妈妈挤在人群里,发了疯一样扑向他。
宴父用力掐住小孩儿的脖子,动作粗鲁,煞气很重。
小然然心脏病复发,那么软绵绵一团,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小脑袋,呼吸断断续续。
他不哭,还努力的,很小声的说道:“妈妈不怕,然……然然勇……勇敢……”
孩子是知道死亡和危险的。
但同样的,他更担心最爱的妈妈会为了自己受伤。
“然然……不怕不怕,妈妈……妈妈……”
“然然!”阮柠低吼的撕心裂肺。
宴父完全失控,拿着打火机,身后的车,油箱盖打开,“别过来,谁敢靠近一步,我马上跟这小野种同归于尽!”
“不要!你放了然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宴月亮才这么做的,我来,我来顶替我儿子,我死了,你女儿会更高兴!”
她自责的抓狂。
怎么都没料到,宴月亮居然会怂恿她的父亲,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宴父放声大笑,很疯癫,“阮柠,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妇,都被我女婿甩了,竟然还心甘情愿的给他生下孩子?你想干啥?想争厉家的财产吗?”
“我去,这什么情况?城渊,那不是……你岳父和……”
郑源话还没说完,身边就是一阵冷风过境。
等他再侧头,原本跟自己一起下车的厉城渊,早就不知去向,连个鬼影子都没了。
警察陆续到位。
一身穿制服的,站在车顶,拿着喇叭,公开警告,“马上释放人质,举手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投案自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红外线瞄准光点,密密匝匝的,贴了宴父一身。
阮柠配合警方,拖延时间,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她深吸一口气,道:“然然不是我和厉城渊的儿子,那孩子,出生不到两岁就死了,死在芬兰,我没钱给他治病,死的时候,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很惨,很惨!”
每一个字,都跟淬了剧毒的弯刀一般,生生割下心脏最深处,全部腐败的一片烂肉。
“听到这些,你和你女儿是不是应该欢呼了?然然是无辜的,而且他父亲是逊克的魏讯,那个家伙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恶魔,你惹了他,宴月亮也不得好死!”
阮柠半点没夸张。
她挽起袖口,扯掉丝巾,露出胳膊上,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在痊愈了,却仍叫人看的触目惊心。
“这就是证据,宴先生,我想,您大概不希望宴月亮也和我一样,怀着孕,也生不如死吧?”
然然嘴唇青紫,人已经昏迷。
宴父有些慌,眼神飘忽不定,人焦躁的在原地踏步。
阮柠等不及了,趁这个机会,她不要命的扑过去,死死锁住老头拿着打火机的手,用力撞向车身。
啊啊啊——
老头痛呼出声,作势就要报复性的把然然摔到墙上去。
她尖叫,“不要!然然!!!”
下一秒,一道伟岸的身躯,结结实实将飞到半空中的然然抱住,再一记旋风腿,把宴父踹出去半米远。
晕了!
警察们一拥而上,带走杀人未遂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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