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厉城渊再会赚钱,用一一的话说,也得被他家那败家媳妇给花光了,蠢货!”
陈蕊啐一句,跟阮柠进了片场。
总指挥的临时小隔间内。
强森跟厉城渊视频,“第二次,你送给阮柠的礼物,人家转手丢给宴月亮,这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整晚没睡,亲自去超市的大库,按照购物清单上的内容,精准挑选。
不过,厉城渊收到的消息是,这张一两千字的购物单,是出自于阮柠。
“闭嘴,制雪机的原料,检查了吗?阮柠对塑胶泡沫过敏,里面不能有相关成分。”
厉城渊再三确认。
强森翻白眼,“城渊,你是不是忘了,一会儿跟你拍摄的人,是你的妻子,宴月亮!”
“摄影棚内的环境密闭,她在,要小心。”
他细心过头了!
他提醒,“话糙理不糙,城渊,这一次,阮柠如此积极想让宴月亮来演女主角,我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小心点,我怕她为了厉城宴,对你下狠手。”
“她根本不认识我哥!强森,别跟阮柠一样,产生幻觉。”
厉城渊一字一顿,语气冷森森的。
强森苦笑,“幻觉?城渊,到底是谁疯了,你搞得清楚吗?”
一个小时后,开拍。
宴月亮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室内温度二十五六度的环境下,被强森卡了几十回。
暴脾气的妖男,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人造雪里,揪住小姑娘的头发,摁着她脑袋,咆哮,“宴月亮,你是属猪的?还是压根儿没长人脑?就一个简单的急救动作,你需要做的跟残废一样吗?”
“呜呜呜,城渊哥,你在哪呢?人家好怕呀,强森哥哥他欺负人家啦……”
一个是不分地点场合的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疯子。
一个是没头没脑,我撒娇,我最厉害的成年娃娃。
他们两人的碰撞,正如阮柠一早预计的,一定会分外精彩。
“呜呜呜,城渊哥,城渊哥!”
宴月亮满场找厉城渊的人影。
强森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把人压到假人NPC上,怒吼,“哭什么哭,合同你可签了,再TM给我演不好,就立马付违约金,滚蛋!”
片场二层。
陈蕊去跟冯一一视频。
阮柠趴在围栏上,歪了歪脖子,看着强森完虐宴月亮,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她笑容款款。
——【阿秀,你还能坐得住吗?不然,我们约出来,聊一聊?】
“冰咖啡,三分奶,不放糖球。”宴月亮苦苦寻觅的厉城渊,从茶水间出来,递一杯冰咖啡。
三分奶,不放糖球。
多少年了,在芬兰的时候,这口味也从未变过。
好像很多从这个男人身上学来的习惯,都自然而然,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抱歉,我不喝咖啡了,厉总辛苦,还是给厉夫人送过去吧。”阮柠面无表情的拒绝,还故意侧开一步,让他清楚看到一楼片场内的场景。
强森捏着宴月亮后脖颈,胳膊一甩,丢人造雪堆上了。
小姑娘狼狈不堪,高温让她力气全无,人跟一条软骨蚯蚓似的,在地上来回蠕动。
“城渊哥,呕!城渊哥你去哪了?我好难受,呜呜呜……你快来救救我啊。”
宴月亮捂着胸口,恶心的厉害。
小脸煞白,还有被海绵做成的石头,摩擦出一片血红的皮肤,撕撕拉拉的疼,跟火烧一般。
楼上的厉城渊,就像没看见一样。
他变出一根红舌头,西瓜味,“吃吗?”
小时候最喜欢的,吃完还能伸出染色的舌头,扮鬼吓唬人。
“厉总,我不热。”
“一个一到夏天,要是不把空调开到最大,就会热晕过去的人,你好意思说自己不热?”
厉城渊穿着白T短袖。
薄薄一层汗,粘着贲张的手臂肌肉,男性荷尔蒙的性张力,在这一刻,被拉的巨大。
融化的冰淇淋,粘稠的液体,顺着宽大的掌心,滴落在阮柠的胸口上。
“别动,你头上有一大蜘蛛!”男人低声警告。
她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人僵在原地,任由厉城渊拿着湿巾,揽着肩膀,替她擦掉冰淇淋弄上去的污渍。
粗糙的指腹,隔着纱质的布料……
一楼,强森恨铁不成钢,用假人NPC,往宴月亮身上砸,“智障!二百五!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生出来,把你落在肚子里了?哦,不对,别侮辱胎盘,胎盘何罪之有?”
一群人,大夏天拍暴雪的戏份,谁能不火爆?
偏生宴月亮一会儿嫌弃假人太丑,一会儿嫌弃妆造师没经验。
厉城渊不在,她就立马耍脾气,不肯好好拍摄。
原本一上午能结束的任务,快中午十二点了,连一个有效镜头都没收录下来。
强森彻底爆发,几百美金的长指甲,抓的宴月亮快要破相!
二楼。
“好了,污渍看不太出来,冰淇淋也没得吃,冰袋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你凉一凉。”
他强塞过去,再探手,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还说不热,都出汗了,风油精随身带着,觉得头晕,就用一点,不喝咖啡,我让人给你准备冰茶。”
砰!一声巨响,被强森追着教训的宴月亮,推翻一台昂贵的摄影仪器,嘶吼,“厉城渊,你给我马上滚出来,不然,我就抱着我们的女儿,死给你看!”
人失控了!
阮柠抬头,眼角是酸的,笑了笑,“原来没有蜘蛛啊,那厉总这是干什么?想占我便宜?”
“阮柠,你……”
“厉夫人,厉总在这呢!”她打断他,冲一楼喊一嗓子。
等宴月亮看过来时。
假借错位,从那个角度瞧,两人像抱在一起,接吻!
“阮柠,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小姑娘形象全无,连滚带爬的,奔向二楼。
不一会儿,厉城渊笔挺的身躯,撞破围栏,往下掉。
宴月亮捂嘴,浑身哆嗦的,目瞪口呆的看向阮柠,“你!是你,你……”
阮柠安安静静的站在围栏缺口旁。
她抬手,抹掉那一滴滑落脸颊的泪,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泪。
“啊啊啊!!来人,快报警,阮柠杀人了,快报警啊!”
陈蕊早先安排的120,最先赶到。
医护人员用束缚带,捆住拼命挣扎的宴月亮。
阮柠吩咐,“艾诺尔医生会接收她,疑似躁狂症发作,还亲手把自己的丈夫从二楼推了下去,需要封闭管理!”
“是,阮院长。”
宴月亮被往外拖。
她哭喊,“不!不是的,是阮柠把城渊哥推了下去,不是我,我没疯,你们别碰我,我不走,我不想去精神病院!”
另一辆急救车,跟着警车驶入片场大院。
昏迷的厉城渊上了担架,送去医院。
他从她身边经过时,手神经元反射,一把抓住阮柠的手腕,鲜血滚烫,烧灼着皮肤,外焦里嫩。
警员道:“阮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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