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被厉城渊强行带去了那个小独栋。
诡异的客厅,还有玄关一模一样的装修,都在以一种扭曲的,讽刺的态度,恶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阮柠,房门是智能锁,没有我的口令,你根本出不去!”
男人坐到布艺沙发上,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很从容的用多功能一体茶几,泡茶。
阮柠跑了几步,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双手抱住脑袋,无力的蹲到了她最喜欢的原木地板上。
气息凌乱,吹着散乱的额发,刺在水蒙蒙,罩上一层红雾的双眸里。
真TM疼!
“厉城渊,我不跑,你把窗户打开,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上一次来这里。
男人醉酒,宴月亮带着银行的人来秀恩爱。
那些永远不堪的记忆,化身洪水猛兽,将阮柠从头到脚淹了过去。
她紧紧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身子,抖的有点不太像话。
厉城渊心口绞痛,一向不好骗的天之骄子,居然没多想,就把一扇小窗户打开。
下一秒。
阮柠腾的一下站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试图越过窗框。
“阮柠,你知道我最痛恨有人骗我!”男人结实的臂膀,一把扣住女人的脖子,将人甩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她的双手被叠加抬起,再狠狠摁在头顶。
厉城渊简直是疯了,人扯掉领带,一整具强悍的身躯,不由分说的,就压了下来。
火热的,带一些冷调的薄唇,精准沿着阮柠最敏感的部位,开始攻城略地。
“阮柠,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必须回到我身边!”
空气里,渐渐混了血腥的味道。
来自于这个……强奸犯!
在他分开她的大腿一瞬,阮柠安静的,就像是一个死人,
一个拥有精致俏脸,眼神却空洞到乏味无趣的死人。
厉城渊瞬间没了继续的勇气。
他把脸,埋进她柔软喷香的颈窝,低沉的声音,嗡嗡作响,“为什么?阮柠,六年前是你一走了之,这六年,你对我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我也曾想过自杀。
你不知道,我想要去爱你,可每晚都会梦到父母血腥着脸,来找我这不孝子算账!
“厉城渊,你有没有想过,我爸根本不是自杀,而你父母的死,也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阮柠从沙发上撑起身子,她躲到最远的楼梯那边,快速整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
男人依旧坐在原处。
他看着,讽笑,“哈,你就这么怕我?真把我当强奸犯了?”
“厉城渊,我在和你说这件事吗?”
她显得极其不耐烦。
厉城渊耸肩,“为了我哥,你这是准备守身如玉?可当初你把我勾引到床上的时候,不是这态度。”
“姓厉的,你给我闭嘴!”
阮柠一个健步,两手左右开弓,打的那一张无懈可击的俊脸,滑稽的红肿。
她拧眉,警告,“别跟我提城宴哥,你配吗?霸占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大嫂的女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以前承诺的非你不嫁,早就千疮百孔了。
余下的,是地狱里泛滥的白蚁,即将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我不相信我爸真的会先奸后杀,害死自己的员工一家,他不会是那样的人,阿秀一定存在,看似无辜的宴家,也脱不了干系!”
一桩桩、一件件。
阮柠掌握了一些线索,只是很零碎,需要一些强力粘合剂去拼凑。
她往玄关走,“开门,我要离开这里。”
“阮柠,你的报仇和调查真相,就是将另外一个无辜的家庭,一起拖入深渊?就像,我父母一样?”
男人衣衫不整,端起一小茶杯,就要一饮而尽。
但最后,这杯茶,被阮柠泼到他的脸上,湿漉漉,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孰是孰非,厉城渊,我希望等真相大白那一日,你不会后悔到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门打不开,她就从窗口爬出去。
正好有巡逻的警察经过,阮柠立刻迎上。
当天,擅自出院的厉大谈判专家,被戴上手铐,扭送上了警车。
她做笔录,“是,强奸未遂,我医院的同事和助理,都能证明这一点。”
毕竟,厉城渊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她从分院强行带走了!
三日后,阮柠去电视台接受采访。
厉城渊出奇的,一件陈旧的圆领卫衣,领子的位置,支棱出一段红线头。
牛仔裤水洗褪色的严重。
白色帆布鞋,仔细看的话,还有从里面缝补的粗糙痕迹。
他从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上下来,这穷酸打扮,真是极度反差的耀眼。
“阮柠,盛源的律师团不会起诉你诬告,但,不要有下一次了,你以为,你能赢得了城渊?”
郑源面色不善。
这一次强奸未遂的指控,的的确确给盛源的企业形象,带来了致命打击。
股票一度跌停!
她莞尔,阳光下,总能笑出一片可怕的阴影,“郑总,多谢提醒,我就是跟厉总开个玩笑,跟他扯掉我裤子时的心态一样。”
“阮柠,你!”
“我先去化妆,再会。”完全将郑源当空气,一走了之。
一旁,厉城渊眸色淡淡,本就冷白的肤色,此刻不带一丝一毫的活人气。
看好兄弟自虐成这幅死德行。
他真是忍无可忍,低吼道:“在看守所你认罪,我好不容易给你捞出来,你又整天闷在家里不吃不喝,若今天阮柠不来采访,你是不是还不打算重见天日?”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两人彻底不在同一频率上。
郑源唉声叹气,“查了,阮柠父亲自杀那天,他跟他的妻子,去了一趟老工厂,等再回来的时候,一个疯疯癫癫,一个跳楼自杀。”
去过老工厂?
由于一开始认定,阮柠父亲是畏罪自杀,便没人关注他死前的去向。
“城渊,你不会真相信阮柠的疯言疯语吧?他们毕竟是亲父女,免不了会……”
“继续查,深挖。”
他态度明确。
郑源苦笑,“深挖?挖到什么程度?挖到月亮娘家去,你真信阮柠的话?她有严重的躁郁症,你忘了?那个所谓的阿秀,她还说是月亮的母亲呢。”
“我说查,听的懂吗?”
“……”
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电视台的录影棚。
看着好兄弟萧条的背影。
他心情复杂的自言自语,“城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查下去,你会心安吗?”
独家采访是现场直播的。
各大新媒体平台同步。
主持人端庄秀丽,只是多年的电视人生涯,也足够侵淫出一老道的人精。
她简单问了几个急救改革方面的问题后。
话锋一转,脸上的微笑也浓烈了起来。
“阮院长,最近网络上对于您跟厉先生的谣言,您怎么看?”非常一针见血。
阮柠坦然,正要回答。
厉城渊抢先一个音节,“我的婚姻状态,盛源集团官网有公示,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主持人立刻给导播使眼色。
不到一分钟,大屏幕上,就显示出了盛源董事长的公开资料卡。
婚姻一栏: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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