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面有点尴尬。
此刻不止秦晚这么觉得，谢舒恐怕也是这么觉得，但她毕竟见惯了各种大场面，表情收放十分自然：“好巧，你也在这边试礼服？”
秦晚点头：“对，我陪悠悠一起来的，为她挑选新戏发布会的礼服。”
“是《三十岁》那部戏么？”
“对。”
“那倒是巧了，我和子雯也是在挑发布会当天要穿的礼服。”
谢舒丝毫没有心虚或者刻意要避嫌的心思，笑容得意的介绍：“这部戏是子雯的妈妈非常重视的一部戏，投资也很大，许小姐能选中参演足以说明她的优秀。”
她的称赞真诚又疏离，既不刻意拉进关系，也不为了避嫌而故意高冷，不管是钟子雯还是秦晚，此刻都没有感觉到被冷落。
这也正是谢舒这个人在人际交往方面的厉害之处，她不会得罪任何一个没必要得罪的人，但也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她不想讨好的人。
秦晚客气的笑着：“阿姨过奖了。”
一旁的钟子雯见状也自然的笑着，认真看向谢舒的这身礼服，给出中肯评价：“舒姨，你身上的这套礼服优雅有余，但是惊艳不足，我建议你还可以试试后面那件黑色的无袖款，我保证一定会成为现场的焦点！”
舒姨。
秦晚分明记得上一次见面时钟子雯还称呼谢舒为沈阿姨，这两个称呼不注意听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如果仔细想想，便能明显亲昵的程度相差很多。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夸张！我的确也觉得那件不错，只不过那件有一点深V，我怕是驾驭不了。”
谢舒听到钟子雯的建议后眼睛也亮了几分，显然这话也非常符合她此刻的想法，只是有些顾虑而已。
她顿了一下，又回头看向秦晚：“晚晚，你觉得呢？”
秦晚倒是没想到谢舒竟然还会问自己，稍稍思考一下后开口：“我觉得钟小姐推荐的这一套更适合您。”
谢舒似乎很满意秦晚的回答：“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推荐，那我就去试一下这件。”
她说着便转身重新走进了试衣间。
钟子雯视线盯着谢舒背影，看着她走进试衣间之后才重新转头看向秦晚，依旧勾唇：“失落么？舒姨对我似乎要比对你更亲昵一点。”
秦晚同样对上她的视线：“这就是你的计划么，从沈宴辞的妈妈下手？”
“这不是什么计划，只是我的正常社交而已。”
钟子雯对于秦晚略带攻击的语气丝毫不介意，脸上的自信表情也丝毫不减：“我不是你那个贪得无厌的继妹乔一宁，所以并不需要像一个笑话一样在沈家人面前装乖扮巧，甚至没有尊严的去讨好沈家人，我只要做我自己，和舒姨一起社交、一起工作，她会为我介绍各种上流的人脉圈层，我也可以为她提供各种年轻化的投资机会，我们的私交是双向的，我相信在她眼里我一定是个很不错的朋友，至于未来会不会是一个更不错的儿媳妇，就要看秦小姐你的表现了。”
秦晚看着钟子雯自信的模样，微微勾唇：“钟小姐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寄托在我的身上，倒是让我有几分惶恐，不过你的这番心意我倒是真的感动，今晚回家我一定代你和沈宴辞说一下，让他也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钟子雯在听到“回家”二字时嘴角微微沉下去几分：“回家？你和沈宴辞同居了？”
“不然呢？”
秦晚满脸不在意的反问出这三个字，成功看到钟子雯变了脸色，她满意的勾了勾唇，重新走向刚刚换礼服出来的许悠悠。
钟子雯盯着秦晚的背影，忽然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许悠悠选好了礼服，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有店员过来对秦晚开口：“您好小姐，刚刚和您聊天的谢舒女士让我过来叫您，她在最里面的VIP试衣间，说想让您帮忙去看下造型。”
秦晚微微意外，倒是没想到谢舒还能再次叫自己，回头看了许悠悠一眼。
许悠悠见状开口：“去吧，毕竟是你未来的婆婆，我正好去周围随便逛一逛。”
“好。”
秦晚点了点头，便跟着店员走了过去，到了走廊转弯处，店员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便没再跟过去，毕竟这种店非常注重个人隐私。
秦晚顺着店员的指向到了试衣间的门口，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钟子雯的声音：“舒姨，我有件事情想不通，想请教您一下？”
“你说。”
“当初沈叔叔和乔家联姻的时候，乔家不是因为宴辞喜欢秦晚，所以也曾经提出过让秦晚作为乔家的大女儿来履行乔、沈两家的联姻么，为此当时秦止舟还专门在那么公开的场合宣布了秦晚的身份，但为什么最后和宴辞订婚的还是那个乔一宁啊？”
钟子雯像是在随便的聊着家八卦，问出这个疑问。
谢舒的语气很淡然：“因为不管秦晚到底是不是乔御亲生女儿，她没有在乔家长大，本质上就算不得乔家的女儿，联姻这种事情上，本意还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
“原来是这样。”
钟子雯点点头，顿了下又开口：“我还以为是沈叔叔没瞧得上嘉伟呢？”
谢舒轻笑一声：“你沈叔叔那个傲慢的性子能瞧得上谁啊，当初秦止舟私下也找我谈过一次，想试探我的口风，我不好说的太过分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没想到你沈叔叔知道之后回来就和我大吵了一架，说秦止舟的产业早晚都是乔家的，让我不要和秦止舟交往过密多生事端。”
“乔家的？”
钟子雯微微意外：“难道那时候沈叔叔就有了要收购乔家、顺便收购了嘉伟的心思么？”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他们男人的事情。”
谢舒没再多说下去，但秦晚在门口却听的足够多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原来妈妈曾经让她认回乔御，为的竟然是让她有机会嫁给沈宴辞？
而且为了这件事能成，她甚至还低声下气的去求谢舒，而沈城却在这个时候惦记着收购嘉伟？沈家人到底还在背地里做了多少这种无耻的事情啊？
一瞬间，秦晚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踉跄着走出试衣间外的走廊，而许悠悠也在这时候匆匆跑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激动，压低声音对秦晚开口：“许野打电话过来，说是周宁已经拿到她爸爸周院长的智能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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