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看着再次黑掉的屏幕，以及完全没有任何回复的微信对话框，脸色跟着沉下去，眼神也暗了几分。
他扔掉手机，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单手敲着桌面，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次过去的时候，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进来。”
“周总。”
进门的是周斯年的私人助理小孙，也是他在安城最信任的人。
他抬眼看向小孙：“怎么样，事情都办妥了？”
“都办妥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乔一宁就能申请成功，随后就会被遣送到国外，永远不能入境。”小孙开口回答。
周斯年脸色更加难看：“要到月底？不能再早点？”
“月底已经是最早了周总，毕竟乔一宁的情况特殊，如果不是您……”
小孙顿了一下，抬眼见周斯年面色不悦，声音也下意识低了几分：“如果不是您坚持要为她申请，她现在这个情况是根本不可能走出监狱的，所以中间的手续也麻烦很多。”
周斯年皱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件事是她那些狐朋狗友帮她的，和我没关系。”
“是是，对不起周总，我说错话了。”
小孙连连道歉，满脸歉意。
周斯年冷眼扫过来：“这件事不能有任何差错，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说错话。”
对于乔一宁的事情，周斯年明白秦晚的不满，但是没办法，把乔一宁放在安城永远是个雷，还不如直接将她送出国外，一劳永逸，所以尽管因此惹得秦晚暂时不开心，他也要坚持这么做。
小孙点头：“我明白周总，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但是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
“有事就说，什么该不该？”
周斯年皱起眉头看向小孙，似乎对他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
小孙有些惶恐，低下头赶忙开口：“是这样，我在处理乔一宁的事情的时候，发现郁可寒的人也一直在盯着乔一宁，但他们只是盯着，什么都没有做。”
“郁可寒？”
周斯年眼神里浮起一抹防备：“当初就是他送乔一宁一家三口移民去国外的，现在我重新把乔一宁送回去，他应该高兴才对，盯着她做什么？”
小孙摇了摇头，也没明白郁可寒的操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周总，郁可寒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
“郁可寒和XM品牌也有合作关系，如果被他发现当初乔一宁的那封推荐信是您帮忙找来的，会不会继续调查整件事？”小孙担忧问道。
周斯年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也泛起不安，又扫了一眼手机，见秦晚仍旧没有回自己的信息，不安感更是慢慢扩大。
他蓦然站起身，脸色难看起来：“去让人盯着郁可寒，发现他有任何动作，随时告诉我。”
“是。”
小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按照周斯年的吩咐去处理这件事。
周斯年站在原地片刻，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秦晚的号码，响了几声之后终于接听，他连忙开口：“晚晚，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因为——”
“我刚刚在忙工作。”
秦晚打断了周斯年的话，语气十分平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忙完了没，下班了么？”周斯年感觉到秦晚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于是跟着开口问道。
秦晚仍旧一样的语气：“还没，有点工作需要收尾，你先休息吧。”
“哦，好。”
周斯年应声，顿了一下又道：“那你等下怎么回家，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方可一起回去。”
秦晚找了理由拒绝，随后便说了“拜拜”挂了电话。
周斯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泛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攥紧手机，沉下脸色。
而另外一边的秦晚则在胸前环抱着双手，站在窗边发着呆。
方可进门看到这一幕，猜测到秦晚应该是情绪不太好，于是低声开口：“总监，已经八点多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秦晚身子没动，半晌才缓缓开口：“方可，如果你发现一个你一直无比信任的人，可能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你会怎么做？”
方可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不敢乱说话：“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一分钟都忍不住就去质问，但是总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也希望是误会，所以我一直没有去质问，一直在等着误会解除的时候，可没想到却等来了一个接一个的误会。”
秦晚看着窗外，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一个多月前她在马尔代夫看到的情景，心里的混乱思绪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
方可有些踌躇，顿了一下：“总监，其实就算这些不是误会，也是可以理解的，周总喜欢你，他如果为了追求你而用了一些小手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手段么？”
秦晚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方可：“在XM秀场晚会上，乔一宁要杀我的决心可是无比坚定的，没错，周斯年是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我的面前，可是如果不是他，乔一宁根本就无法进入晚会现场，我也根本不会有危险。”
说到底，这一切危险，包括周斯年后面差点没命，竟然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方可皱着眉头有些为难：“总监，这些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呢，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之前咱们工作室几次遇到困难都是他出手帮忙，如果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那我真的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
“他自导自演的，又何止这一场苦肉计。”秦晚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再次开口。
方可闻言蹙眉：“难道他还做了其他什么事情么？”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刚刚进门时要跟我说什么？”
秦晚看着方可手中的资料，抬眼问道。
“哦，对，是这样，红星商场的老板李大龙的助理给回消息了，说是明天李大龙有个饭局，如果咱们有兴趣可以一起参加，谈一谈入驻红星商场的事情。”方可说道。
“去，当然要去，正愁见不到他本人呢。”
秦晚闻言连忙应声：“明天你跟我一起过去，另外提起准备两瓶好酒，我听说这个李大龙嗜酒如命，咱们有求于他，也要投其所好。”
“好的，总监。”
方可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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