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飞机已经进入了意大利的国界,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西西里岛。
我有点饿了,溜达到餐厅对着极具设计感的菜单纠结了半晌——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设计感是很强,但能选择的菜品也就那几个,连章鱼小丸子都没有!好吧,我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感觉都没什么胃口,最后随意地点了一份奶油蘑菇浓汤。
飞机上的餐食其实算不上多好,但也能过关就是了,热乎乎的奶油蘑菇浓汤一下肚,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再空虚了。
一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到阿纲了,我有些郁郁的心情也和缓了不少。
之前对阿纲说的那些理由很大程度都是我的真心话,如果这辈子都没能来一趟西西里岛,的确是……挺遗憾的。
我这一生有好多遗憾啊。
如果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的话,至少这个异能力还给了我弥补遗憾的机会不是吗?
所以啊,我已经很幸运了——我果然是天选之子!
这么想着,我又有些雀跃了起来。]
“有点羡慕啊……”中岛敦专注地看着光球,忽然喃喃自语:“这份自我调节心态的能力……”
他一度将自己困在“他”死去的恐惧之中,无法解脱,也找不到出路——如果是仓知涯的话,一定不会选择和他一样沉沦于恐惧之中的吧。
哪怕只是短短几天的记忆,仓知涯的性格也已经展现得十分鲜明了。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死亡、面对世界毁灭这样的绝境、面对无能为力的弱小的深渊,他虽然有过彷徨的时候,但也总能很快地重新振作起来,找到新的生存方式——他眼中的光亮不曾熄灭过。
拥有真心的朋友、自己热爱的事情、坚定强大的自我、善良热情的心……这样温暖的人,真不希望看到他沉沦啊。
这样的人,会和自己有怎样的交集呢?
中岛敦忽然有些期待在仓知涯的记忆中看到自己的出现了。
[飞机降落得很平稳,我甚至等不及飞机停下,就已经兴冲冲地跑到了机舱门等候。
几位空乘脸带些许慌张之色地跟在后面:“仓知先生,请注意安全!”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彭格列首领亲自要求他们来接送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她们可不敢出半点差错——哪怕现任这位十代目首领再怎么亲和,可彭格列到底是黑手党家族。
我完全没在意,掏出手机先给阿纲发了消息,“哟吼!天选之子降临西西里!颤抖吧!臣服吧!”
阿纲:“你都二十四岁的人了,还在搞中二病那套吗……快到午餐时间了,你要吃什么?”
我早就习惯了阿纲的吐槽,直接无视掉他的前半句:“无所谓!我要吃最贵的!我要把你的破海鲜公司吃破产!咩哈哈哈哈哈哈!”
“很伟大的理想。还有,不要学蓝波的笑声。——好了,我安排下去了,这边有点冷,你记得带上外套,我有让他们给你准备相应尺寸的。”
我思考了一下,上飞机的时候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我直接把外套扔开了——无所谓了,就这么半天时间,估计就算真的会生病,刚感冒上我就已经死了。
但是这些也都是可怜的打工人,也不能让阿纲觉得他们没尽责,于是我老老实实地坦白:“我已经给扔了,嘿嘿。”
阿纲:“……”
我连忙找补:“这不是有二十四五度吗?而且大中午的,一点都不冷,我不需要啦!”
我严肃地说:“还有啊,你不要搞得好像在把我当儿子养一样好吗,我们之间我才是爸爸!你僭越了!”
阿纲只是平静地发了一条:“也不知道之前喊我Daddy的人是谁。”
我一噎,随后不要脸地说:“不是吧,Suger Daddy和爸爸怎么能一样呢!一个是纯洁的父子情谊,一个不过是纯粹的金钱关系!]
沢田纲吉看到这里一懵:“Suger Daddy是什么意思?”
其他守护者一时之间都是沉默。
是的,在里世界纵横了十年,沢田纲吉仍然是这么一个天真单纯的小男孩。可能这就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最好诠释吧。
里包恩先是反思了一下自己,冷静地说:“回去我给你补习一下这方面的课程。”
——作为黑手党教父,作为他里包恩的弟子,连Suger Daddy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简直太丢他的脸了!
哪怕是迪诺那个不成器的,这种事情都不需要他教!
“???”突然被加课的沢田纲吉:“不是,为什么啊?Suger Daddy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其他人这时候也不好回答别人家的首领这种问题,一众守护者更是一个个都在躲避沢田纲吉的目光。
云雀恭弥没有,但显然他是不屑于回答沢田纲吉这种问题的。
只有一个六道骸“kuhahahah”地在狂笑,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沢田纲吉:“……”
不是,六道骸,你人设崩了知道吗?!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还好,仓知涯很快给了他答案。
[等了半晌,阿纲都没有发来任何信息。我顿时恍然大悟:哎呀,忘记了,这孩子估计根本不知道Suger Daddy是什么意思。
我为了避免他拿这种问题去问自己的下属而社死、或者是去问自己老师被暴揍,连忙好心地为他答疑解惑:“Suger Daddy就是那种会包养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的好色阔佬。”
阿纲将消息已读,但是手机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我明白他估计是在崩溃之中,善良地收起了手机,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好!色!阔!佬!!!
什么东西啊?!而且我刚刚还在问他们这种问题……
救命啊啊啊啊——
光球外的沢田纲吉也崩溃地捂住了脸,结果还是没能逃脱社死的命运吗?!
[机舱门刚一打开,我就见到了下面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的山本武。
他也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只是他哪怕穿着西装,也没有那种特别板正的感觉,此刻西装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灰蓝色的衬衫,领带也被扯松了,很是闲适的姿态。
他的五官有着日本武士的硬朗,即便是右下巴上斜着一道伤疤,也只是为他的容貌多添了几分沧桑感,反而让他有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一道伤疤的时候吓了一跳,结果他哈哈笑着说是和狱寺一起做饭的时候被他的刀划到的,并没有什么大碍。那时候我就是如此宽慰他的。
从此我就不允许狱寺接近厨房了,哪怕是看到他拿起水果刀想要削苹果都会立刻阻止代劳——不好意思啊,虽然那么安慰了山本,但我本人可一点都不想在脸上留下伤疤。]
狱寺隼人:“……喂,你这家伙的伤疤明明是和斯库瓦罗打架的时候留下的吧!怎么好意思说是我弄的?!”
“啊哈哈,我可没有做这种事情。”山本武无辜地说:“是那个时间线上的我说的,而且这也是为了让仓知涯不怀疑我们黑手党的身份才不得不找的借口对吧?”
“这种小事情,我想狱寺也不会介意的。”
狱寺隼人恼怒:“你完全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吧!都把心路历程说出来了!”
[我开开心心地打招呼:“哟!山本!”
山本却突然单膝下跪,正色道:“西西里岛恭迎您的到来,涯大人。”
我:“……”
我:“…………闭嘴吧,腹黑鬼!”
我、我其实也就顶多在阿纲的聊天框里皮一下,这种中二台词连发语音我都发不出去的啊!更别提被人当面玩梗了!好尴尬啊啊啊好想死!这停机场怎么回事儿啊连一个地缝都没有!
山本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笑着调侃:“我还以为你很想要这样的欢迎仪式呢。”
我拍了拍脸,把羞耻的红晕拍下去:“……我早就看透你的恶趣味了!何必遮掩!”
山本说:“唔,我可不承认啊。”
“总之,我先带你去见阿纲吧,他临时有些事情没能来接你。”他勾起唇角:“你也很想念他吧,距离上次见面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我跟上他的脚步,忍不住抱怨道:“什么啊,平时工作忙没空回日本就算了,怎么我都来意大利找他了他还要忙工作——”
我突然顿住。
不对,这真不像是我平常会说的话。
我话说到一半就突然意识到了,正常时候的我一点都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只是我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一分一秒都很珍惜,但是阿纲并不知道这种事情,他要对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员工负起责任,当然不能围着我转。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做了个噩梦,脑子有点不清醒……哎呀。”
“哈哈哈,也对啦,被那种话冲击到的纯情阿纲肯定会忘记跟我说这件事情了,好吧好吧,算是我的错,涯大人就大度地原谅他吧。”
我等着山本笑着问我是说了什么话,然后继续跟他插科打诨,把这个小插曲赶紧揭过去。
但是他却停下脚步,眼神认真地注视着我,问:“什么噩梦?”
……可恶,一个两个都这么敏锐做什么。情商太高了好烦!好难骗!
要是来接我的人是狱寺就好了!
我有些生无可恋地想。]
狱寺隼人:“……”
狱寺隼人指着光球怒吼:“这家伙什么意思啊?!”
他的情商一点都不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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