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底下,在我认识的女孩子当中,也只有付圣冰和齐梦燕的妹妹齐梦娜,能做出那种-----雷死人不偿命的事情!
付圣依告诉我说:“姐姐上完厕所擦屁股没擦干净,卫生纸破了个洞,她那根手指就是----嘿嘿,你知道什么意思,她拿那根蘸了巴巴(一切脏东西的俗称)的手指头追我,非要让我闻!”
听到付圣依的解释后,我真有一种缺氧的感觉。以前我只知道付圣冰雷人,却怎会想到她能雷人雷到这种程度!
而付圣冰听了妹妹告状之后,脸上羞的通红,冲付圣依骂道:“臭丫头,瞎说什么!你怎么能在---能在老赵面前这样说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晚上小心我拿臭袜子塞你嘴里!等着吧!”付圣冰一边威胁妹妹,一边将那根‘特殊’的手指头藏在身后。
付圣依见姐姐威胁自己,忍不住地往我身边藏,抓着我的胳膊,指划着付圣冰道:“不害臊!你不害臊!做错了事情还威胁别人,还不让人家说!哼,我偏说,我就是偏说!让你在赵大哥面前丢丑!”说完后付圣依冲姐姐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抓我的手稍微一用力,开始向我求援:赵哥哥救命,赵哥哥救命,我姐要打我了!
此时的我被如此情景弄的极其尴尬,我立在原地,心想这是什么事啊,这姐妹俩玩儿的也太过火了吧?
而付圣冰仍然怒不可遏地瞪着付圣依,不由得掐起了腰,冲她再次威胁道:“圣依你个臭丫头,快过来乖乖接招,不然的话,以后你没有好日子过!”
付圣依小鸟依人一般地藏在我的身后,倒也不嘴软,嘻嘻笑道:“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付圣冰快要被气疯了,倒是突然将战火烧到了我身上,横眉冲我警示道:“老赵让开!”
我仍然是呆立不动,像拜观音菩萨一样地望着付圣冰,期望这场恶作剧早点儿结束,免得自己也受到牵连。
但是付圣冰哪里肯罢战?她气势汹汹地凑到我面前,犹豫了一下,将那根手指头在我脸前一亮,坏坏地瞧着我,再次警告道:“让开,不然的话,嘿嘿,让你也尝尝我这一阳指的厉害!”
付圣依在我身后冲姐姐道:“姐你太不懂事儿了!哪有你这样的,赶快去洗洗手吧。”
付圣冰强势且咄咄逼人地连声道:“就不洗就不洗!洗了以后就没有让你们俯首称臣的资本了!”她拿那根手指头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圈儿,然后像一个拦路抢劫的女强盗,长腿一横,面色猥琐地望着我,发出最后通碟:“让,还是不让?”说话的工夫,那根手指已经在我眼前晃荡了起来。
倒是善良的付圣依见此情景,赶快从我背后钻到了前面,噘着嘴巴冲姐姐道:“姐,赵哥哥来了,你就别闹了好不好,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哼,不合格。”
付圣冰一扬头,仍然强势地道:“就这样啊,怎么地吧?乖乖地让我用这根手指头在你脸上划一下,我就去洗手!”
付圣依委屈地道:“脏死啦!姐,你太欺负人了!”
付圣冰蛮不讲理地道:“就是欺负你,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望着付圣冰甩起了小性,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虽然说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强压住,没有发泄出来。毕竟,付圣冰对我有恩,况且,我这次过来是有求于她。关键时候,还是要特殊对待。
付圣依像一只受伤的小天鹅,委屈地望着姐姐,倒是也主动朝前凑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巴,闭上眼睛,然后大气凛然地往付圣冰面前一横,咬着牙道:“你要是想划就划吧,我认输了,让你划一下。大不了用香皂洗洗脸!”
此时的付圣依,真有一种英雄就义的感觉。
我更是哭笑不得地望着付圣冰,既想制止她的恶劣行为,又想瞧个究竟,看看她会不会真的向付圣依下‘毒手’。
然而付圣冰虽然雷人,却也终究没有做出太过火的举动,她拿那根手指头在空中划了个弧,然后扑哧笑了:“圣依,你姐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就是---就是想吓唬吓唬你!”然后嘻嘻地望着我,突然礼貌起来:“老赵,你先坐,鄙人先去洗手,回见!”
鄙人?她又换了一种自称?
这付圣冰,真有将中国所有的自称用个遍的苗头,在此之前,她已经自称为‘本小姐’‘本姑娘’‘哀家’‘本人’,现在自称为‘鄙人’,是谦虚了,还是处于过渡期?
付圣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可爱地吐了一口舌头,嘻嘻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姐,你都快赶上周星驰了,这么喜欢恶作剧!”
付圣冰得意地一摇脑袋,转身像天外飞仙一样钻进了洗漱室。
付圣依赶忙招呼我坐下,又是倒水又是上水果。我突然回忆起了第一次跟付圣依来这里时的情景,心里竟然生出几分追忆。
付圣依忙活了半天自己才坐下来,为我剥了一只桔子,恭敬地呈上,笑问道:“赵哥哥,吃个桔子吧,挺甜的。”
我倒也没拒绝她的好意,吃了两口,果真香甜无比。付圣依先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然后突然耷拉下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时不我待,我的眼睛始终盯着洗漱室,期待着付圣冰早点儿洗完手,我好赶快提车,出发。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由梦了!况且,正值这种状况之下,我更是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由梦家里,将真相一举揭开。但是我同时也能意识得到:这其中肯定蕴藏着惊人的秘密,甚至是残酷的现实。
付圣依仍然像是个天真的孩子一样,托着腮望着我,率先开口道:“赵哥哥,你------你也别怪我姐,她虽然任性,但是心地却挺善良的,嘿嘿,你不知道呀,她可担心你了,一个劲儿地念叨着,非要拉着我出去找你呢。她害怕你被爸爸抓到!唉,爸爸怎么这样啊,我们都拿他没办法!但是我姐她----她已经尽力了,她一直在想办法劝说爸爸,但是没用。我爸那人就是固执-----”付圣依啧啧地讲了好一通,似乎是害怕我责怪付圣冰的淘气和恶搞,因此急着替她姐在我面前说好话。
我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也没回话。
洗漱室的水声戛然而止,付圣冰又在里面不知道忙活了一些什么,然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客厅。
她的手里,拿了一卷----一卷用了半截的手纸。
付圣冰在我们面前站定,一副尤其生气的样子,她将那卷手纸狠狠地撕弄了一下,骂道:“现在的商品,真是越来越不合格了,就连手纸都不能用了!悲哀啊,悲哀!”
付圣冰像一位诗人一样地感慨着,一副感触良深的样子。
付圣依俏眉紧皱地望着姐姐,苦笑道:“姐,你就别在那里发表感慨了,赶快坐下来吧。一卷手纸值得你这样吗?”
付圣冰振振有词地将一只脚踩到旁边的一个小凳上,摆出一副思想者的姿势,强势地问道:“怎么不值得?”她将那根已经用香皂洗了好几遍的手指伸出来,愤愤地道:“告诉你,别看这手纸是小东西,作用可大了,要是没有它,你拉了屎用什么擦屁股,用它?”付圣冰的手指兀自地在空中旋转了几下,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我想撞墙!
亏她付圣冰还是个女孩子,这种话题怎么能摆上桌面呢?
也幸亏我已经被她雷习惯了,不至于达到晕厥的地步。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哪里有闲心听她在这里发表这种感慨?
因此我皱眉冲付圣冰说了一句:“赶快坐下吧,别瞎扯了!”
付圣冰冲我嘻嘻地一笑,倒是果断地将那卷手纸往旁边一扔,径直坐了下来。
但是坐下来还没算完,她继续开始发起了牢骚:“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那玩意儿为什么叫‘手纸’了,这是一种讽刺,一种硕大的讽刺!”
我和付圣依既无奈又疑惑地望着付圣冰,真怀疑她是刚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
这手纸有什么值得讽刺的?
付圣依轻叹了一口气,冲我苦笑道:“我姐都要成了诗人了!什么事情都得感慨一番。”
且见付圣冰眼神朝上粗略地瞟了两眼,然后咂摸了一下嘴巴,双手轻拍茶几,郑重地道:“你们想啊,手纸,手指!”付圣冰指划了一下被扔在一旁的手纸,又伸出一根手指来比划了一下,才继续道:“现在的手纸这么没韧性,质量这么不过头,生产商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手纸----无非是想提醒人们,如果手纸不好使,擦屁股的时候抠破了,我们的手指还可以取代它的作用!因此,手纸和手指在上厕所的时候,具有相同相似的功能,我初步怀疑,古代的人们,就是一直用手指来擦屁股的,然后有了手纸,就取了个谐音叫手纸------”
什么乱七八糟!
我只听得脑袋发晕,我从来没听说这种逻辑,也没见过像付圣冰如此雷人的角色。
付圣依听了姐姐的这一番话,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她冲付圣冰兴师问罪道:“拜托了姐,咱们不要谈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好不好?你就不嫌害臊?”
付圣冰振振有词地争辩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照你这么说,要是那些生产----”付圣冰瞧了一下我的脸色,倒是没将雷人进行到底,而是及时收了口,改变话题道:“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你们啊,都太虚伪了,虚伪的就像现在的手纸一样,一抠就破!”
我和付圣冰面面相觑。
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冲付圣依苦笑道:“看看你姐是不是发烧了?”
付圣依果真凑过去,在付圣冰额头上摸了一下,故弄玄虚地道:“嗯,是有点儿发烧,估计得烧到-----烧到七八十度了呢。”
付圣冰拨拉开妹妹的手,噘着嘴巴吼道:“别碰我!你才发烧呢!”
我再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式地道:看来,精神病医院又跑出来一个!
付圣冰一开始并没有意会出我这话的意思,还疑惑地冲我问了一句:“哪个精神病医院?”
付圣依只是在一旁哈哈大笑,付圣冰愣了一下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但是她并没有责怪于我,而是笔挺地坐在沙发上,削起了苹果。
让我没想到的是,付圣冰削的这个苹果,竟然是给我的。
当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掠过了一阵莫名的感动。我点头致谢,然后轻咬了一口,开始直接进入正题:“先借你们的车用一下,用完就还你。”我简捷明了地说着,瞧向付圣冰。
付圣冰像是得了什么便宜似的,冲我嘻嘻笑道:“借车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我皱眉问道:“什么条件?”
付圣冰神秘地一扬头,轻咬着嘴唇道:“借车必须附带一个人。这就叫------叫-----借一赠一。”
我汗颜。买一赠一,是商家最喜欢玩儿的促销策略,但是‘借一赠一’这个词,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我追问道:“怎么个赠法?”
付圣冰瞧了一眼付圣依,漂亮的小脑袋左右摇晃着,似乎是一边思索一边道:“把圣依的本田借给你,然后把----把鄙人当赠品赠给你!”
听闻此言,付圣依惊的睁大了眼睛,冲姐姐问道:“不会吧姐?”
付圣冰将她一军:“怎么,不乐意借出你那辆破车?告诉你,要不是老赵现在这状况,他才不会借你的日本车呢!你难道不知道,老赵最恨日本人和日本生产的东西了。”
呵,付圣冰这丫头倒是挺了解我的!
付圣依赶忙辩解道:“什么呀。我又没说不借。别说是借,就是送给赵哥哥也无所谓,反正那车我也不怎么开。就是----就是你说,你说是要把自己赠给赵哥哥,你不会是-----不会是想跟赵哥哥私奔吧?”拿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望着付圣冰,似是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付圣冰兴师问罪般地冲付圣依责骂道:“小孩子家懂个屁!鄙人这是---这是牺牲自己,保证老赵的安全。”
付圣依倒是也喜欢上了跟付圣冰逗嘴,啧啧地道:“什么呀!你是赵哥哥的累赘还差不多,你有什么本事保证赵哥哥的安全?恐怕连你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吧。”
付圣冰拍了拍并不算丰挺的胸脯,自信地道:“就凭我们是付时昆的女儿!关键时候,我可以当人质。有我在,他们就不敢动老赵一根手指头!”
付圣依思量了一下,倒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但随即试探地问道:“要不,把我们俩全接收了得了,借一----借一赠二!嘿嘿。”付圣依甜甜笑着,用一双央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皱眉苦笑,心想这姐妹俩关键时候倒是挺和谐的,还借一赠二,我可消受不起。
因此我对付圣依姐妹俩道:“好了好了,我有急事要去处理,圣依拿钥匙给我,我这就得走。”
付圣冰睁大眼睛兴师问罪道:“这就走?老赵你太没良心了吧?”
我愕然地望着她,倒也没回话。
付圣冰右手一拍茶几,像梁山好汉一样地站了起来,豪爽地道:“怎么说也得吃了中午饭再走。这样吧,让圣依做饭去,鄙人再陪老赵再聊几句。”将目光瞟向付圣依,略施了个央求式的脸色。
我觉得耳朵有点儿嗡嗡作响,赶快冲付圣冰纠正道:“圣冰,能不能不‘鄙人’‘鄙人’的,逆耳!”
付圣冰振振有词地道:“老赵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谦虚的称谓!以前古代人都这么自称的!”
我汗颜地道:“可现在不是古代,是现代!”
付圣冰一抚飘逸的头发,洋洋洒洒地道:“鄙人要将古代谦虚谨慎的美德再找回来!鄙人,就鄙人,我就称鄙人了,怎么着,没犯法吧?”
我不再与之争论,倒是觉得要想办法赶快踏上行程。毕竟,亲爱的人现在一切未知,我怎能懈怠?
因此我冲付圣冰坚定地催促了一下:“钥匙,让圣依赶快把钥匙找来,鄙人真的有急事,还望二位女侠行个方便!”迫不得已,我也学习了一下古人谦虚谨慎的作风,冲付圣冰行了个拱手礼。
付圣冰乐的合不拢嘴,哈哈笑道:“象!象极了!”
付圣依愕然问道:“象什么?”
付圣冰脱口道:“白眉大侠!”
我再次汗颜:看来,她是真的看武侠小说走火入魔了!
倒是付圣依很善解人意,听到我催促后,马上回卧室里取了车钥匙,并手把手地拎着遥控器给我作讲解:这个键是锁,这个是开,这个----这个是寻车键------
我连连点头,正欲接过钥匙,却突然见到一只白嫩如葱的手臂刷地伸了过来,抢走了车钥匙。
付圣依有些气恼,冲姐姐愤愤地道:“姐你干什么呢,赵哥哥等着走。”
付圣冰将钥匙拎在手中,在空中不断地画着弧,得意地摇头晃脑地道:“现在钥匙在我手上,你们俩必须都得听我的!”然后将目光率先盯向我,伸出一只手指头点划了一下,道:“你,老赵,必须要带我一起上路,否则这钥匙就是不给你!”说完后再指向付圣依,以命令的语气继续道:“你,留在家里,随时听候差遣。看好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耐心等我回来!”
我和付圣依面面相觑,付圣依急道:“姐,你就别闹了好不好,别耽误了赵哥哥办事儿。”
付圣冰振振有词地道:“耽误吗?不耽误!有鄙人陪着,他反而更安全。”
一时间僵持不下,我无奈地瞧向付圣冰,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够长大,能变得稳重一些。
但我还是皱眉冲付圣冰警示道:“把钥匙放下,我去去就回,圣依年龄小,一个人在家肯定害怕,圣冰你要陪着她留在家里。外面很危险,你去了不光帮不了忙,还会增加我的负担!”
付圣冰伸手摆出一个很漂亮的POSS,扬头挺胸,也是不肯让步。
我的脑袋都快大了!
我轻拍了一下脑袋,眼睛却左右打量了一番这个熟悉的客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跟我在的时候,有一些莫名的变化。
而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付圣冰姐妹俩顿时愣住了,付圣冰赶快凑到我前面,冲我急促地道:“赶快去----去我卧室躲躲,我不叫你不许出来!”她推搡着我,开始蹑手蹑脚地凑到了门口。
我只是暗笑了一声,心想这付圣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谨慎了?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之时,我叼上一支烟,点燃,而付圣冰却像是鬼子进村一样,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儿往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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