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这一堆等待发卖的女人中的,竟然是雪绒!
时春柔满脸不可相信。
上次她在贵妃宫里见到雪绒时,还说起雪绒明年就年满出宫了,为此她还特意留了个簪子给雪绒,想着她出宫后卖了换钱,买田地置办房屋或者做点小买卖都可以。
不管怎么样,总能比她过得舒心自在。
可这才多长时间,雪绒却出现在了这里。
“雪绒,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时春柔追问道。
雪绒咬唇不肯回答,只是催促时春柔,“你把我买回去吧,我们以前那么要好,让我去伺候你,也算是知根知底啊!”
“哎哟,”伢婆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抬脚将雪绒给踹倒了,“你这个贱皮子,也敢往夫人面前凑,滚远些。”
继而看向时春柔,开口解释道,“夫人,这人你可千万别要,手脚不干净,原本是宫里提前放出来的,谁知道去赌钱,输了就往男人堆里扎,结果摸钱袋的时候被发现了,又没钱还,这才落到我手里。”
就这样一个人,若是带回去,岂不是引狼入室?
雪绒气恼无比,扯着嗓子争辩,“你胡说八道,分明是那个畜生诓骗我,说能带我赚很多钱,到时候就置办大宅院娶我,我是相信他才把钱给他去赌的,后来抢走的钱,也只是我的本金而已。”
听闻这话,伢婆笑得更大声了。
朝雪绒啐了一口痰,“蠢货,男人说的话也敢相信?你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就你这脑子,落到我手里也不为过。”
雪绒见争辩不过伢婆,便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时春柔。
三两步匍匐爬到跟前,伸手紧紧攥住时春柔的衣角,“春柔你帮帮我啊,我真的不想继续跟着这个伢婆了,她天天打我还不给我饭吃,你带我走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奴婢,我伺候你,好不好?”
时春柔低头看她,心底满是怜惜和心痛。
在宫里的那段时间里,她是真心把雪绒当好姐妹的。
看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更是于心不忍。
“买下她,需要多少银子?”时春柔问道。
毕竟是督主夫人要买,伢婆不敢往高了要价,只说了个成本,“一百两银子就成。”
时春柔颔首,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是先前贵妃抬进东厂的那箱“嫁妆”里的,“我身上没有银子,拿这个抵给你,够了吗?”
伢婆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忙不地点头,“够够够,可太够了!”
这只镯子少说也能卖个二百两,她简直赚翻了。
“够了你就放人吧。”时春柔淡淡道。
伢婆收好了镯子,便把雪绒脚踝上的铁链解开。
雪绒登时满脸写上得意两个字,上前一把挽住时春柔的手臂,“春柔,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时春柔颔首,又朝着伢婆抬手,“那两个小丫头,你也帮我松开吧。”
“这……”伢婆有点为难了,“夫人,刚才督主说的,好像是让你买两个婢女。”
她倒是想赚钱,可如果卖了三个出去,回头督主以为她忽悠了时春柔,故意强买强卖怎么办?
挣点钱把命搭进去,不划算。
正想着,便听见时春柔道,“我买的就是两个。”
“那你身边这个?”
雪绒也急了,“春柔,你不带我回东厂吗,我真的可以伺候你的!”
时春柔拒绝了,再次从头上取了一个簪子,塞进雪绒手里,“你把这个拿去当了,换点钱好好过日子,日后别再被男人给骗了,知道吗?”
对时春柔来说,给雪绒赎身,给她一笔钱安置,可以。
可带雪绒回东厂,绝对不行!
那样的龙潭虎穴,她绝对不能让雪绒也跟着去淌一遭。
她扔下这话,便直接带着那两个小丫头离开了。
雪绒攥着手里的那只碧玉簪子,眼底满是困惑不解,以至于直接喃喃自语出声。
“为什么,都给我赎身了,还给我钱,可为什么不带我回东厂呢?”
伢婆哈口气擦拭玉镯,眼底满是不屑,搭腔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不希望你去跟她抢督主啊。”
“你说什么?”
伢婆言之凿凿,“你也看见了,当督主夫人有多风光,各种值钱的首饰,还能有丫鬟贴身伺候,更别说督主那样帅气疼人,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这样的好日子。
她过得安逸,贸贸然让你跟在身边,你把督主的魂儿给勾走了怎么办?”
这男人啊,一旦变了心,先前的风花雪月也就算是全部云烟散去了,统统不再作数的。
所以,要将男人变心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听闻这话,雪绒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那只簪子。
原来,原来时春柔打的是这个主意。
再想起上回在宫里头,看见墨云渡那样温柔的对时春柔,心底的嫉妒疯狂滋生,就连表情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为什么,时春柔可以得到这样锦衣玉食的好生活,而她却惨遭伢婆发卖,差点就要被卖到青楼去了。
“愣着干什么呢,都把你赎了还不走?”伢婆见她站在原地,又是狠狠一脚踢上去,“再不走,我就把你给栓起来,再卖一次!”
雪绒愤恨地瞪了伢婆一眼,然后赶紧离开了。
她小跑着想去追时春柔,可到了街上,却根本不知道时春柔在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她又打算去东厂里直接找时春柔。
结果到了东厂门口,就被两个佩剑的侍卫给拦住了。
“我找时春柔,我和她关系很好的。”雪绒自报家门。
时春柔毕竟是皇帝赏赐给墨云渡的妻子,所以在面上,墨云渡还算给她面子,让整个东厂都尊称她一句夫人。
故而,侍卫听闻这话后,满脸鄙夷地看向雪绒。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然也敢和我家夫人攀关系,滚滚滚,下次再敢直接说我家夫人的名字,可别怪我们的刀剑不长眼!”
雪绒碰了一鼻子灰,只能不甘心地离开了。
走了两步,再次转过头,看向东厂大门的眼神里充满了炙热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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