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想也不想便直接否认，“你别胡说，督主才没有这样对我。”
“你不相信？”裴青苍的目光徐徐落在她的手背上，“那你怎么握紧了拳头？”
时春柔低头，果然发现自己的五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成了一团。
很用力，指甲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她下意识松开，仍旧十分嘴硬，“我只是气愤你挑拨离间而已。”
“阿柔，承认他是个坏人就这么难吗？”裴青苍目光愈发幽深地看向时春柔，“我是在帮你。”
“多谢裴公子，但不需要。”时春柔语气仍旧十分坚定，“督主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好人，像你这样的，才是坏人。”
“你或许不知道，我去见督主的第一夜，他就可以杀了我的，但他没有这样做，一直留我到现在，对我而言，多活的这段时间已经算是赚到了。
如果没有你来搅局的话，我应该可以活得更长，所以，到底谁才是我身边的坏人，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吧？”
裴青苍往后退了一步，“在你心里，暂时的不迫害，就是好人？”
“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暂时留着你，只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利用你呢？到时候，你会比见他第一面就死还要痛苦。”
甚至，是生不如死！
时春柔梗起了脖子，淡淡开口，“那就等那个时候再说吧。”
扔下这话，时春柔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阿柔！”裴青苍还想再说点什么。
但时春柔已经走远了。
再加上这个时候，平阳公主已经开始催促他上车，裴青苍只好收回了视线。
这头，时春柔已经走到了拐角处。
她直接钻进了旁边的篱笆墙后头，确定没有人跟上来，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这是她刚才因为裴青苍的话太过激动，所以不小心咬破舌头造成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刚才裴青苍的话的确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力。
以至于回到墨云渡身边时，表情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墨云渡只扫了一眼，便察觉到了异样，“怎么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时春柔点头，“那块令牌已经给平阳公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待会儿就去见毒医。”
毒医的医术精湛，想必很快就能让平阳公主怀孕。
“办得不错。”墨云渡颔首，“上车吧。”
时春柔哦了一声，便准备要直接上马车。
而这个时候，却听见旁边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幼兽声音。
时春柔没听过这样奇怪的声音，不由地好奇扭过头去，便发现了被勾苏提着后脖颈的两只灰色小狗。
毛茸茸的，就是有点瘦，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再加上被勾苏这样捏着后脖颈，就显得更加惹人怜爱了。
眼瞧着勾苏要将这两只小狗给扔进旁边的树林里，时春柔赶紧上前，“勾护卫，你要把它们给扔了吗？”
“是啊，”勾苏回答，“总不可能养着吧。”
“东厂不能养吗？”时春柔问道，目光则是放在墨云渡身上的。
墨云渡看出了她的意图，俊朗的剑眉微挑，“你想养？”
那可太想了！
时春柔忙不迭点头，眼神巴巴地望向墨云渡，“它们看起来很可爱，就算野性大，想必养一段时间好好调教的话，也能变得乖巧懂事，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在东厂里头乱拉乱尿的。”
“那便养吧。”墨云渡颔首道。
勾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督主？你确定要让她来养这两只？”
“为何不可，”墨云渡反问，“养点活物倒也不错，就当是她今天替我办事的奖励吧。”
本来时春柔还挺高兴的，但听到这是给自己的奖励时，心里忽然就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所以，督主这么爽快的答应她的要求，只是因为她现在有价值，能成为他有用的棋子，是吗？
亦或者，是对她这个替罪羔羊的一点点补偿？
时春柔从勾苏手里接过了那两只小狗，放在怀里一下下的抚摸着。
两只小狗像是知道她救了自己似的，非常兴奋，一个劲地用舌头去舔她的掌心。
很粗糙，痛大于痒。
时春柔便打算将这两只小狗交给宝珠和玉露。
结果两个小丫鬟只扫了一眼小狗，便吓得连连后退，根本不敢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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