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此刻沉寂不再流动。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墨云渡才终于找回了神智。
他举起手里的那块玉佩,仔细观看,认真的比对。
很像,几乎和他当初送出去的那块玉佩一模一样!
但,不是同一块!
可为什么这么相似的玉佩,会出现在这里,会装在时春柔送的香囊里?
太多问题在脑海中盘踞,墨云渡站起身来,出去寻找时春柔,打算问个清楚。
这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云渡在院子里扫视一圈,都没有看见时春柔的身影。
正巧宝珠从旁边经过,他便发话,“夫人呢?”
宝珠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眼神却飘忽地望向小厨房。
这下都不用说了,墨云渡就已经知道时春柔究竟在什么地方。
干脆直接扔开宝珠,大步朝着小厨房走去。
“督主,督主你等一下。”宝珠在后头大声地喊,声音里满是焦灼,“奴婢突然想起来,夫人好像是出去了,对,夫人是出去了!”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几乎是同时,小厨房里传来了不小的响动。
连藏都藏不住了。
墨云渡抿唇,步伐迈得更快了。
宝珠站在原地,心里默默为时春柔捏了一把汗。
她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夫人能不能藏住了。
希望夫人能争气点啊!
而小厨房里。
时春柔刚把手里的东西藏好,一抬起头,便看见了灶房门口的墨云渡。
“督主。”她心虚地挤出一抹笑,将身子努力地藏得小小一团,“你怎么过来了,灶房里油烟味重,别把你给熏着了。”
墨云渡不理会这句,径直走到了时春柔跟前,“身后的东西,交出来。”
“我身后没什么东西啊。”时春柔否认。
墨云渡的眼眸愈发阴沉,声音里泛着冷,“在本督还没发火之前,先把东西拿出来。”
迫于墨云渡的威慑压力,时春柔只能硬着头皮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就是一块玉料,还有两把刻刀而已。
墨云渡接过那块雕刻到一半的玉料,攥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眸底暗潮涌动。
而时春柔看不懂他的情绪,心里不免有点慌张,小声解释道,“督主,我知晓你不喜欢我摆弄这些,我之后真的不弄了,刚才弄这个,是因为我过来给你做晚餐,实在是无料,所以才拿来练练手的……”
说到最后,时春柔的声音几乎要完全消散了。
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墨云渡,想看看他如今到底是什么反应。
但,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墨云渡的眸子如深潭般,根本辨别不出什么。
“督主,这个玉料我现在就砸碎,以后我也再也不碰了,你千万别生气。”
时春柔说着,便打算将那块玉料给拿走,好当面给砸碎。
虽然有点可惜,但也比墨云渡生气收拾她要强啊。
她急吼吼站起来,腰间的衣裳往上窜了一截,露出了莹白纤细的腰肢。
在灶房昏暗的光线下,有道若隐若现的印记闯入了墨云渡的视线中。
他的呼吸,再次顿住。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牙印!
当初他逃到村口的破庙时,早已经精疲力尽,全凭脑子里那根弦绷着,才不至于昏死过去。
而在这样极致的警惕中,他非常害怕陌生人接触自己,以至于在那个小姑娘靠近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便咬了上去!
当时那个小姑娘被他咬得流了血,哭得鼻涕眼泪一块儿往下淌,却还努力地掏出怀里的半个馒头,问他要不要吃。
这件事情很小很小,小到墨云渡都快忘记了。
所以在雪绒凭借信物找上来时,他完全没想到用这个方法来辨识。
而现在,似乎也不需要再辨识了。
他要找的小姑娘,就在眼前。
哐当!
玉料在地面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将墨云渡的思绪拉了回去。
“督主,龌龊已经把这个砸碎了,你别生气了。”时春柔说道。
墨云渡抬手,想轻轻抚摸一下时春柔的脸庞。
可还没碰上去,就发现时春柔已经心虚地闭上了眼睛,甚至还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怕他怕得不行。
烦闷感瞬间涌上心头。
想起这段时间对时春柔做的事情,墨云渡就觉得后悔莫及。
之前那样对她,如今再想弥补,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而且,让她知道,曾经她救下的小哥哥,是他这个对她无恶不作的坏人,怕是就更加无法回到曾经了。
得慢慢来。
“回去休息吧。”墨云渡发话,“本督……我不需要你做那些东西来讨好我,你就好好当你的东厂夫人便是。”
时春柔愣了一下,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督主不罚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她回去休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还不走?”墨云渡又问道。
时春柔赶紧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走。”
虽然不知道督主为什么突然大发善心,但最起码,现在不用受罚了。
得趁着督主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溜。
时春柔想着,迈步飞快往外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灶房门口,却又被墨云渡给叫住了。
完了!
时春柔不禁在心里苦笑。
果然,事情没她想象中那么容易。
督主怎么可能轻松放过她呢?
“督主,你还有什么意思吗?”时春柔扭过头,硬着头皮发问,脸上还带着讨好刻意的笑容。
“那些玉料别做了,全是废料子,伤手,若是你喜欢,地牢里关着一个极好的工匠,正好可以替你干活。”墨云渡开口道。
时春柔会意点头,“我不喜欢的督主,至于那块玉佩,我也不做了,若是能遇到相似的就买下来,若是遇不到,就说明缘分尽了吧。”
她没注意到,当她说完最后那句后,墨云渡的手不受控地攥成了拳头,呼吸都粗重了。
等她离开后,墨云渡也抬步走出了小厨房。
勾苏正在找他,语气恭敬无比,“昆布来了,说是来管督主你要那个庄子的地契。”
墨云渡颔首,抬步去了前厅。
昆布正坐在红梨花木的圈椅上跷二郎腿呢,一面给旁边的管事把脉,“这可不得了,肾虚,一大把年纪了,总是要节制一些的。”
管事羞得脸都红了,低头支支吾吾一番,否认道,“没有啊,可能就是我这几天没休息好,等我回去痛痛快快睡一觉,自然就好了。”
昆布嗤之以鼻,“你眼底淤积那么深,哪是没休息好导致的,在大夫面前还嘴硬?那六味地黄丸我可就不给你了啊。”
“别别别,我虚我虚,我虚的。”管事瞬间就老实了。
他掏了五百两银子给昆布,美滋滋地拿了一瓶药丸离开。
墨云渡这才走进去,从木匣里拿出地契交给昆布。
昆布扫了一眼,确定是真的后,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等等,有点事问你。”墨云渡发话。
昆布扭头看他,“怎么,你也要找我把脉,然后调理一下身子?”
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往下滑,落在了墨云渡腰部往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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