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听她的声音觉得有点耳熟，但也没有多想。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那我作为前辈，考考你如何？”
时凝点点头，神色淡定，半点都不带虚的。
哈维提了几个问题，她对答如流，甚至还能说出哪本书，第几页。
哈维一听就知道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确实不错。”他赞许着，然后又问，“只是手术还没开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占位置啊，我刚才从各个角度看了下，这里是最佳观摩位，C位。”
哈维听了，被她给逗笑了，“哈哈哈，你是个人才。”
“谢谢师伯的夸奖。”时凝笑着说道。
哈维的笑容微僵，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是启明的徒弟？”
时凝摘下口罩，笑着打招呼：“师伯好，我是时凝，上次见面还是六年前。”
哈维一看，扶额苦笑，“敢情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考问了自家人啊。”
他又紧接着说：“难怪你师父总是在我这里吹嘘你这个徒弟，你这小丫头，六年不见，越来越厉害。”
时凝笑眯眯地说，“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当您的师侄呢？”
哈维被时凝逗得哈哈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神情严肃下来，“等手术结束，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的，师伯。”
很快，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拉开序幕。
过程还算顺利。
虽然动脉瘤发生了破裂，鲜血喷射而出，但有术前预案，再加上哈维指导，手术有惊无险，成功的那一刻，现场欢呼声一片。
大家陆续离开。
时凝坐上了哈维的车。
车门刚合上，他就将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递给了她。
“这是我最新收治的一个病人，所有的病历都在这里，你仔细看看，下次她复诊，你跟我一起去。”
“我跟您一起去？”时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师父前段时间打电话给我，让我多关照关照你，我本想明日给你打个电话，约个时间见一面，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这场手术碰到了。”
“是院长邀请我来观摩学习的。”时凝如实说道。
“看来启明没少找人关照你，所以别让你师父失望，更别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哈维拍了拍时凝的肩，再道，
“说起来，这个病人和沈家还颇有渊源，也是江京人，和你是老乡。”
“师伯，她是谁？”时凝疑惑地问。
“江京乔家你知道吗？她是乔烨的夫人。”
时凝一怔。
乔烨。
这是她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也难怪她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原来是从前乔家的掌权人！
回想起昨日听到的种种……
沈令琛冒险烧货，是为了帮助乔烨得到声讨和卸权的理由？
那么……声讨的是谁？又是要卸谁的权？
难道是乔家现在的掌权人乔世轩吗？
时凝想到这儿，抱着文件袋的手紧了紧，一下子有些失了神。
哈维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一定努力不让您和师父失望。”
“好。”哈维满意地点点头。
时凝和他交换了英国的手机号码，就准备下车，“师伯，再见。”
“师伯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已经很晚了，您赶快回去休息吧，这里离我住的酒店不远，我走回去。”话音落下，时凝下了车，踩在柔软雪地里。
哈维拗不过她。
只好点了点头，叮嘱道：“虽然是市中心，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嗯嗯。”时凝抱着厚厚的资料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哈维看着她的身影，拨打了一通电话给沈令琛。
“沈总，那丫头不让我送，非要自己走回酒店。”
电话挂断后。
司机看向了哈维，出声道：“博士……”
他欲言又止，但哈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给时凝开后门？”
司机干咳一声，“博士，我跟着您这么多年，见得是您刚正不阿，连自己徒弟都从未偏袒，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我从来都只认能力和本事，六年前，我想收她做关门弟子的，可她却选择了医院，发挥即战力治病救人。”
司机闻言，很是惊诧，“六年前？博士，我看那位医生年纪轻轻，难道不是刚结束实习生涯吗？”
“江京一附院心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从小就是跳级狂魔，心外科天才少女。”
“这，这么厉害？”司机张着嘴，瞪大着双眼。
“何止厉害？她的科研能力达到顶级水平，发表的SCI含金量，我那几个徒弟都不能与之相较，当个医生真是屈才了。”
哈维看着他震惊万分的模样，和蔼地笑了起来，“现在，你还觉得我给她开后门吗？”
司机听完，惊掉下巴，疯狂摇头。
这还哪里需要开后门？直接打开大门，热烈欢迎！
……
时凝等待红绿灯，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倏地，伞檐遮过了她的头顶。
时凝抬头望去，是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她扬起了笑容，“哥哥？好巧呀，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接你。”他深深地看着她。
时凝微愣，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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