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因为徐永琚的特殊待遇,后宫不少人此时都念叨着他。
没孩子的希望自己能有个像他一样得皇上重视的儿子,有孩子的心里就复杂许多了,嫉妒他的有,瞧不起淑妃的也有。
昌嫔带着人在御花园转了一会儿便碰到了茂嫔,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晦气。
茂嫔此时也在心里骂娘呢,她跟昌嫔可是实打实有仇啊!
两人见面又是同一位份,都昂着脖子不肯行礼。
昌嫔皮笑肉不笑,“茂嫔妹妹,见到姐姐怎么也不行礼啊?”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姐姐也知道妹妹家里”,她又笑了一下,“但进宫这么些年了,怎么规矩还是没学好啊?”
茂嫔冷笑一声,“妹妹是嫔位,本宫也是嫔位,凭什么要我先行礼?”
“瞧你这话说的,本宫可是皇子生母,又岂是……”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谁还不是皇子生母了?”
“本宫的儿子如今活蹦乱跳的,日日在本宫身边,到底不像妹妹”,她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嫌弃,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的蠢货。
茂嫔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儿子的去世更是自己毕生之痛,此时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提?
“啪”,在场的人跟躲在假山后的徐永琚都惊呆了,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宫斗吗?原来宫斗的都是打斗的斗啊!真打啊!
昌嫔半晌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冲着茂嫔就打了过去,贱人贱人!
徐永琚张着嘴看着下面从两个嫔妃互殴演变成两个嫔妃的下人之间的大混战,回头看了看小夏子,想问问是不是自己没见过世面,却发现小夏子也双目圆睁,满脸不敢置信。
御花园的事情到底把皇后的人引了过来,徐永琚本来打算悄悄隐身的,但没想到往后退的时候小夏子不小心踩到了一小块儿石头。
“谁?”皇后身边的孙德发公公目光似利剑一样刺了过来,徐永琚实在不好意思再藏了,讪笑地带着小夏子走了出来。
见藏着的人是他,孙德发这才收起了方才的表情,“十二皇子您是一直在后面吗?”
徐永琚尴尬地点了点头,昂,看了完整的呢!
“那奴才烦请您也跟着去一趟坤宁宫吧!”
孙德发的态度强势,徐永琚也没多想也不觉得对自己不够尊重,抱着看戏的想法就跟着去了,还挺好奇这事儿的后续来着。
后宫互殴诶!
这要是在学校的话至少得给个处分吧?要是事态严重了开除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在后宫呢?总不能也把人开除吧?应该也不到打入冷宫那个程度吧!
皇后坐在上首听人说把十二皇子也带来了挑了下眉,“传他们进来吧?”
“给皇后娘娘、母后请安,皇后娘娘、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没理那两个战战兢兢的蠢货,笑着朝徐永琚招了招手,“小十二过来”。
唐映雪虽然是将门虎女,但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没有太多行伍之气,反而多了几分病弱的书卷气,微微一笑的样子也很是温柔。
徐永琚对她第一印象挺好的,颠儿颠儿跑过去牵住了唐映雪的手,真好,没带那能戳死人的护甲呢!
“方才全看到了?有没有吓到?”这孩子才两岁多,别被这两个蠢货吓到了那可就遭罪了。
徐永琚摇了摇头,“没有哦,儿子今天搬家,嬷嬷怕碰着我就让小夏子跟我去御花园玩儿了,假山可高了,站在上面什么都能看到,就是不太好下。本来看到两位娘娘过来儿子就想下来请安的,结果半天都没下来”,他无奈地瘪嘴。
唐映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小鬼是说自己在她们之前先到那里的,可不是故意偷听呢!
堂下蹲着的两人一边勉力支撑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皇后跟徐永琚的谈话,听到他是先到的,昌嫔撇了撇嘴,倒是茂嫔偷偷瞧了瞧这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她的小六走的时候也就这么大……
“那十二都看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能跟母后说说吗?”也不是她有意让徐永琚得罪两个妃嫔,主要根本没什么可忌惮的。
论家世,茂嫔家世其实更好,她父亲原来是郑国公,但前几年因为犯了错被降爵,如今只是个候爷,也没什么正经官职,不得皇上重用。
昌嫔父亲官职不显,就是个书呆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淑妃家里懂的都懂。
母妃位份上一目了然,再加上至少这一阵子皇上是明显偏爱十二的,那做什么要小心翼翼的好像谁都不敢得罪呢?
皇家子嗣不用那样小家子气!
徐永琚叹气,所以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为啥要问他一个两岁的孩子呢?
看他跟个小大人一样,皇后忍不住笑了笑,摸着他的小脑袋把人抱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穿黄色衣服的娘娘(昌嫔)说穿绿色衣服的娘娘(茂嫔)不给她行礼,规矩没学好。”
“绿衣服娘娘就说她们位份一样,没道理自己先行礼。”
“黄衣服娘娘就说自己是皇子生母。”
“绿衣服娘娘说自己也是。”
“黄衣服娘娘就说自己儿子活蹦乱跳的,绿衣服娘娘就打人了。”
“你闭嘴!”昌嫔听到这话立马站起身来就骂人,茂嫔儿子死了的事情自己私下嘲讽嘲讽也就算了,这拿到明面儿上来可不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这打别是得白挨吧?
最重要的是皇上会不会心里有什么啊?她紧紧咬着下唇,目光中满是惊恐。
倒是茂嫔冷笑一声,看着皇后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也不蹲着了,径直往地上一跪,“娘娘,当时嫔妾的父亲确实有错,嫔妾全家对皇上的责罚都没有任何意见,昌嫔父亲在前朝弹劾嫔妾父亲,他一个翰林院的若不是因了他女儿,做什么弹劾嫔妾父亲?但嫔妾父亲自己立身不正,嫔妾也无话可说。可昌嫔在明知嫔妾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还来刺激嫔妾,致嫔妾哀恸大出血,连嫔妾的孩儿也体弱,两岁便走了,嫔妾如何不恨!”
她看着昌嫔的目光像要渗出毒液来,“嫔妾与她一同伺候皇上,嫔妾也不愿意让娘娘跟皇上为难,平日里只做无事发生,但她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敢拿嫔妾的丧子之痛来刺激嫔妾!”
她重重地在地上磕在地上,“嫔妾先动手有违宫规,嫔妾愿领任何责罚,但也求娘娘为嫔妾做主!”
听着她在那磕头的声音徐永琚都觉得头痛,忍不住摸了摸额头,唐映雪叹了口气,吩咐秋水“还不去把茂嫔扶起来!”
“你这性子让本宫说你什么好,本宫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只管来找本宫做主,本宫会视若无睹吗?”唐映雪恨铁不成钢。
茂嫔却笑了一下,违反宫规算什么,若不是没有机会,她非要手刃了那个贱人不可。
“你的错处虽然有情可圆,但本宫还是罚你禁足一个月,你可服气?”
茂嫔有什么不服的?这几年她为了给孩子祈福每日吃斋念佛的,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出一次门,禁不禁足的有什么区别?
“嫔妾认罚”,她也不走,行了礼之后就坐在那看着昌嫔能落个什么下场。
昌嫔此时心里又悔又怕,自己真是嘴贱,如今事情闹这么大,还有那个小兔崽子帮茂嫔说话,自己可怎么搞啊!
“至于昌嫔”,皇后看向她,“皇嗣之事乃是国本,昌嫔岂可随意议论?再者,你也是六皇子的庶母,他的离世你不说与茂嫔感同身受,也不该让她再回忆丧子之痛。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心性怎如此恶毒!”
“本宫不愿意与你多说,今日起,昌嫔降为贵人,撤绿头牌,幽禁于景阳宫思过半年。”
你不是跟人家位份一样吗?你不是不愿意行礼吗?那现在不用纠结了。
“皇后,皇后你不能这样,不能降嫔妾的位份!嫔妾是皇上所封”,昌嫔完全接受不了,一时间闹了起来。
倒是唐映雪不在乎她闹不闹,笑了起来,“本宫身为皇后,这整个内宫何事不可管?你们的吃穿用度、后宫的日常事务,乃至于你们的位份升降”,她突然笑了,“要不本宫将此事禀报皇上,让皇上来裁决?”
她就是很自信,皇上不是那种口头上跟你说给你权力,实际上又嫌你管的太多的人,他可能有很多问题,但一是一二是二。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别说这次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也是在她权限范围内的处罚,便是她做错了,为了维护皇后的颜面,皇上也会帮她掩饰过去。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因为她是皇后。
再说了,这次的事情是非对错清清楚楚,茂嫔的爹再有错,她是皇帝的妃嫔,她的孩子也是皇嗣,昌嫔这是做什么?
昌嫔的下唇被咬的发白,她恨恨地瞪着茂嫔跟徐永琚,都是这两人,若不是他们,自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
还有皇后,但她不敢表现出这股恨意。
她按下心中的不忿,咽下嘴里的血腥气,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嫔妾领罚。”
茂嫔看着她这样又是解气又是难受,昌嫔现在看起来再惨又怎么样?她的儿子可好好的呢?
凭什么自己儿子被她害得早夭,她的儿子却能安然出生,好好地长到了两岁?
小六啊,你在下面是不是很孤单?母妃给你找个弟弟来陪你可好?
等茂嫔也走了之后徐永琚松了口气,唐映雪看了只觉得他可爱,“快去给十二拿点儿易克化的点心来!”
她自己则拉着徐永琚说话,从搬家聊到身边的下人,又聊到他拿回来的鸟蛋,最后还聊到种树。
“我跟父皇说了,会种好吃的果子给他,到时候也分母后一份!”
唐映雪笑着应下,“冬雪,我记得咱们库里有不少农学的书,你找了出来给咱们十二皇子送过去,再去敬事房问问可还有种植的好手?”
徐永琚赶忙打断他,“母后,我身边孵蛋的小柱子他哥哥也会种树,马上就要去我身边啦!不用再专门找人的!而且我还不认字哦!”
你还挺得意?
不过说实话徐永琚还挺担心的,他爸妈确实是干这个的,但是不代表他对果树很了解啊?顶多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管是嫁接还是别的都得摸索着来,到时候弄得大张旗鼓的结果没成,可不丢死人了?
还是算了,自己偷偷摸摸种就好!
唐映雪尊重他的意见,只是也说,“那你若是有需要就去敬事房说话,本宫会让人打点好的!”
徐永琚点头,“谢谢母后,你人真好!”
唐映雪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可爱乖巧还聪明的孩子肯定是会多些优待的,更别说这个孩子还得了皇上的青眼。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会更重视得皇上偏爱的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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