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表妹的电话,沈佳鹏端详着发到手机上厉元朗的照片,心里直犯嘀咕。
这人谁啊,口气大成了大海,把廖书记甚至左书记挂在嘴边?
现在资讯发达,他通过厉元朗的照片,很快查出身份。
祥云区唐智的新秘书。
不过,厉元朗的简历让他迷惑不解。
这个人看起来很不简单。
二十三岁从东河大学中文系毕业之后,进入甘平县委办公室。先后在县政府办,水明乡,以及西吴县、广南市政府办公室,戴鼎县政府工作过。
整整十二年,一个生肖轮回。
可厉元朗还只是个一级主任科员,太不合常理了。
沈佳鹏毕竟是秘书出身,想的周全。
如果厉元朗能力有限,水平一般,得不到重用,根本不会调来调去,走过这么多地方,有的甚至都是跨市跨地区调动。
除非……
他犯过错误?或者得罪过某个大人物,被发配至此。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沈佳鹏考虑的足够全面,唐智都不如他。
倒不是说唐智政治敏锐度比沈佳鹏低,而是唐智没有专门研究过厉元朗这个人,只是对厉元朗产生过好奇而已。
他是区委书记,事情本来就多,不可能闲来无事,对于手下一个科员仔细研究。
他是管干部的,应该底下人研究他的多,他研究底下人少之又少。
沈佳鹏只是个副科长,在市委办,像他这样的副科长比比皆是,除了日常工作之外,有空余时间和精力研究人或者事。
还是那句话,位置不同,决定了眼界和角度就不同。
“甘平县……”听起来耳熟,沈佳鹏马上想到一个人。
这人是他在部队上的领导,沈佳鹏当班长时,这人就是他所在连队的指导员。
一晃,有一阵子没联系了。
沈佳鹏调出那个人的手机号码拨打出去。
很快,对方接听,“喂,哪位?”
沈佳鹏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存他的号码,不免有些失望。
很正常,人家已然是副县长了,自己还只是个副科长,身份差的有点多。
“指导员,我是佳鹏。”
“佳鹏?”那人先是一愣,继而问:“你是沈佳鹏?”
“是我。”
“哎呀!是佳鹏啊,好久没联系了,你怎么样,都还好吧。”
“我很好,谢谢指导员关心。”沈佳鹏如是说道:“指导员你也好吧。”
“我嘛,还行,就是最近担子重了,事情也多。刚换了新手机,都没时间把原来号码输进去,实在太忙了。”
一听这话,沈佳鹏第一反应就是,老领导可能高升了。
于是他问道:“指导员,您现在不是副县长了?”
沈佳鹏审时度势,发觉老领导地位上升,称呼都变了,“你”变成了“您”。
“不算是太大的变动,主持县委工作。”
“恭喜啊,张书记。”沈佳鹏反应极快,马上以官职称呼对方。
“哈哈,”对方大笑,“佳鹏,不用客气,还是用部队上的称呼叫我,那样听着舒服。”
嘴上这么说,实际谁不希望叫官职呢。
沈佳鹏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叫着张书记,俩人聊了一会儿闲事,沈佳鹏这才步入正题。
“张书记,我记得您曾经在甘平县水明乡担任过党委副书记,您是否认识厉元朗?”
没错,这位张县长正是曾任水明乡副书记的张国瑞。
厉元朗离任后,张国瑞接替他任乡书记。
不久以后,张国瑞调到县里任副县长,基本上走的和厉元朗一样路线。
在副县长位置上过度一下,调到外地任常务副县长,后担任县长。
前不久,刚刚调入乌玛县,担任县委书记。
此时的张国瑞可谓春风得意,浑身上下充满了上位者的姿态。
厉元朗在水明乡的时候,和张国瑞相处不错,因为想法一致,始终合作密切。
而吴红丽,正是张国瑞看好的人。
所以,当沈佳鹏提到厉元朗的名字时,张国瑞禁不住直发愣。
自从和厉元朗分开之后,他们间很少联系。
主要是各忙各的,再说,与金胜以及季天侯相比,厉元朗和张国瑞的关系总是差了一些。
“佳鹏,你怎么想起来问厉元朗了呢?”张国瑞只知道厉元朗受贬,并不了解厉元朗的新去处。
张国瑞这么问,显然他是认识厉元朗的。
沈佳鹏也没隐瞒,提到厉元朗的最新情况,详细过程他不清楚,只挑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
“原来是这样。”张国瑞暗自赞叹,厉元朗果真有能力,不到一个月,就从普通科员升到区委书记秘书,这个速度,一般人还真难以做到。
“佳鹏,厉元朗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太多,我只告诉你,这个人很正直,很有能力,也很有办法。对于他,你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区委书记秘书算什么,我敢断言,一旦他把握住机会,肯定还有更高的发展。”
就连张国瑞这样的父母官都守口如瓶,沈佳鹏判断出来,厉元朗绝非凡辈,他的身上定然隐藏有巨大秘密。
只不过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令他遐想万分。
基于此,沈佳鹏很快联系到表妹,委婉告知她,在孩子这件事上,要学会大度,学会容人。
对方提出来的条件,能答应的尽量答应,不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他的话,在晓明父母身上,尤其表妹那里十分受用。
很快调整了和解书上的内容,追加赔偿力度,显得更有诚意。
方儒先看到结果后非常满意,果断在上面签了字。
儿子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也让他心头上的石头落了地,这些都是后话了。
送走方儒先,厉元朗并没有急于走。
他在店里寻找着,他要找到那间名为“高山流水”的雅间。
女店员说那间不对外,引起厉元朗足够的好奇心。
他越来越觉得,这里面太熟悉了,有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
漫步在二层,厉元朗挨个查找。
十大古筝名曲,他刚才所在的“渔舟唱晚”,他已经领略过了。
接下来的“出水莲”,还有林冲夜奔、侗族舞曲、汉宫秋月、寒鸦戏水、东海渔歌、香山射鼓以及战台风全都有了,唯独不见高山流水。
而这首“高山流水”是厉元朗最喜欢听的,也是郑海欣愿意弹奏的。
听着这首古筝曲,能让厉元朗忘记一切烦恼,心境达到一种非常纯净的状态。
给他放松,给他减压,让他进入忘我的怡然幻境之中。
厉元朗没有找任何人帮忙,他想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那间令他万分期待的“高山流水”房间。
从二楼找到一楼,转悠大半天也没见到。
无意中发现一楼有个后门,推开这个门,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
院里种植一棵树龄很长的香樟树。
这种树有一股特殊香味,这种味道可以起到驱虫作用,无需喷洒农药,也能保护树木健康茁壮的成长。
草地两边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有一条小石子铺就的小路,直通后面一栋仿古的建筑。
厉元朗顺着小路走向那栋平房。
与此同时,楼上的那名女孩,守在二楼窗前,眼望厉元朗的身影,用耳机说着话,“他去后院了。”
不知对方怎么回答的,女孩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正如厉元朗猜测的那样,走进平房里,拐了一个弯,赫然看到一个房间门口,上面镌刻着四个黑底绿字:高山流水。
果然找到了。
厉元朗轻轻一推门,门竟然没有上锁,随着“嘎吱”声响,门开了。
他稍作犹豫,信步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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