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爵冷眼旁观，犀利的目光落在那张涨红的脸上，几乎能将那张脸皮划伤。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他的问题如一把利剑，直直朝路雨霏射去。
路雨霏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下意识向司夜琛求救。
“司先生，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不等她废话，霍寒爵一个眼神，后面的壮汉再一次，将路雨霏的头按进了水里。
这一次，时间要更久一点。
路雨霏挣扎得更加厉害，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本能反应。
而司夜琛，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没有干预的意思。
路雨霏再次呼吸到空气的时候，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怕是会死在这里！
她剧烈地咳嗽着，终于哆哆嗦嗦地说了实话。
“我……司先生，我也是太心疼您，所以才想要给姜小姐一点小小的教训，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是觉得，她一点都不关心您，您却这么尽心尽力地为她，这不公平，我真的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简直凝重得可怕。
司夜琛脸色沉若玄铁，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就可以这样做吗？”
“我只是……我只是心疼您……”
“闭嘴！”司夜琛陡然暴怒地吼了一声。
刹那间，路雨霏面色惨白如纸，被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霍寒爵此时的表情，更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他周身浮动着可怖的煞气，像是随时随地能杀人。
但他还是给了司夜琛一个面子，没有亲自动手。
“司夜琛，这是你的员工，要怎么处理，你看着办，但是我决不允许，她再出现在宁宁面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司夜琛面色深重，双眸森寒。
“路雨霏，我几次三番跟你说，要你做好本职工作即可，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又是谁给你的勇气，自以为是地为我出头？”
路雨霏嘴唇发着抖，磕磕巴巴地求情。
“我……我错了，司先生，您、您就看在我是一片真心为您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我可以不再出现在姜小姐面前，随便让我做什么都好，求您了，司先生……”
司夜琛冷笑，“你做了这种事，还想让我留着你？我司夜琛用不起，你这种不听话的员工，收拾你的东西，滚出我的研究所，也从公司滚蛋！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路雨霏傻了眼，“司先生！我——”
根本不等她在说什么，司夜琛就夺门离开。
秦朗冷眼旁观，直接让那两个壮汉把她拎了出去。
很快，路雨霏就如同一个破抹布一样，被丢在了研究所的大门外。
看着研究所紧闭的大门，一身狼狈的她，面色从惊慌失措，转而变成了绝望……
姜星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病发，居然跟路雨霏有关系。
同时也没想到，那女人的怨念，居然会这么深……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司夜琛，居然喜欢到失去理智了，做这种可怕的事情。”
姜星宁喃喃着，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却有些唏嘘。
霍寒爵脸色还是不太好，眉宇间浮动着一抹极致的厌恶。
“如若她不是司夜琛团队里的人，我会直接让她见阎王！”
听出他话里的杀意，姜星宁的心一沉，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算了，不是都已经把她赶出去了吗？反正今后也不会遇到了，我也没什么事儿，她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她不想霍寒爵为了他，做什么过火的事情，惹上麻烦。
霍寒爵眉心微蹙，倒是没再说什么。
过了片刻，司夜琛进来了。
霍寒爵墨眸深沉，看向他的眼神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不爽。
归根究底，如若不是因为他，那个女人也不会发疯，做出这种事来。
他知道，这件事不该责怪司夜琛，可人非圣贤，事关姜星宁的安危，他的怒气仍盘踞在心头，很难不牵连旁人。
“方便我跟星宁单独说说话吗？”
司夜琛先是掠了眼姜星宁，然后转而看向霍寒爵。
他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也是清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霍寒爵没回应，坐在床边没动。
他用行为表明，自己不是很想让自己的女人，和他独处一室。
一丝尴尬的气氛游走在病房中。
姜星宁莫名有点头大，再度用力握了握霍寒爵的手。
“我想吃上次你带回来的那家奶黄包，好久没吃了，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这明显是要支开他，霍寒爵薄唇抿着，不怎么乐意。
姜星宁用眼神安抚他，还撒了撒娇，“好不好嘛？”
霍寒爵架不住，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好，我去就是了。”
他起身往外走，经过司夜琛的时候，眼神似有若无地斜了他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姜星宁歉然道，“不好意思，他的气还没消，迁怒到你了，你别介意。”
司夜琛点点头，“没事，我不介意。”
说话间，他走到窗边，将半边没拉开的纱帘拉开。
然后，他转过身，逆光看着她。
“因为就连我自己，也在生自己的气。”
姜星宁怔了下，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淡道，“这是别人的错误，何必要生自己的气？这不是在惩罚自己吗？没必要。”
司夜琛沉默几秒，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敲出一支烟，咬在唇边。
他的手在口袋里摩挲了下，似乎在找打火机。
结果没找到，他烦躁地将嘴里的烟拿了下来，掐在指尖。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路雨霏这么做的原因。”他忽然再度开口。
姜星宁神色如常地笑笑，“知道了，别说，你的魅力还真大，把人家迷得失去心窍了。”
见她还能笑得出来，司夜琛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所以你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不生气吗？”
姜星宁这次笑出声，“我生什么气？我说了做错事儿的是她，不是你，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是怨，也自然是怨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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