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园?
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座四角朝天的古楼,那个地方在城东头,貌似是座茶楼。
“老姐,你把我带走吧,我实在不想跟这小子回去了!汪!”
一声狗叫打断了我的思绪,嘿!老子刚花了两千块钱把它赎回来,这狗崽子竟然要弃我而去。
土地婆摇了摇头,“不行,我那地方不是我一个人住,里头还有好几个神仙,没有你的神位,你去不了。”
大黄失望地摇了摇头,沮丧道:“那好吧,那你下次跟上面交差的时候提一提我的事,让他们派人来接我回去。”
土地婆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我说道:“你能见着本神,也算有缘,提醒你一句,出门在外带着大黄,它好歹是神犬,可以帮你挡点霉运!”
汪!大黄朝我得意的摇了摇尾巴,我撇了撇嘴,谁曾想养了半年的畜生竟然还是条神犬。
再说我也没虐待它,这狗东西挑食,在家我吃什么它吃什么。
土地婆身子一晃,消失了,我心想我要是有这能耐就好了,打车钱都省了。
“走吧!”我哼了一声。
土地婆一走,大黄就变得老实了,这家伙跟我生活了半年,到底是知道我脾气,我管你天狗地狗,不好就揍!
经过刚才的事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丫现在法力尽失,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除了能说个人话,其他跟普通狗没什么两样。
回去的路上它给我讲了这些天的经历。
原来丫之前失踪是被套狗的拽上了面包车。它非强调说自己反抗了,我倒也信,这狗东西整天好吃懒做几斤几量我是十分清楚,放在外边泰迪都能曰了它。
“你伺候爷这半年,挺对爷脾气,要不怎么想着回来找你呢!”
我怼了它两脚,让它好好说话。
它接着讲,被套走之后,先是被人卖到了宠物店,这狗东西在宠物店干里不干好事,店主家里有个五岁的小孩,它闲着没事就找人家唠嗑把那孩子吓得嗷嗷哭,等大人来了,它就马上闭嘴,经这么几次,人家大人觉得这狗东西不吉利,找人算了算,说这狗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让店主赶紧把它扔了,店主为了少亏点,辗转就把它卖到了狗肉馆,当肉票卖了。
“汪!说老子不干净,等老子法力恢复了要那算命的好看!”大黄愤愤道。
我心想,你就吹吧,有那能耐还差点被人给宰了。
“我为啥能看见神仙?”我问它。
对于这件事我比较疑惑,如果是天生能看到,那为什么今天才发现呢。
“汪!那谁知道,有缘呗!兴许你俩前世是两口子呢!”
真的假的?老子上辈子有那么漂亮的老婆?怪不得这辈子孤苦伶仃的,上辈子把福报都耗完了!
“汪!爷虽然失了法力,但是天眼还在,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盯上你了!”它突然严起来。
“谁?”我咽了口吐沫。
大黄摇了摇头,“他们躲得很远,我现在没了法力把它们揪出来!”
“那咋办?”
“照老姐说的吧,去方文园看看!”
…
下午,我带大黄去了城东古楼。
方文园表面上是座茶楼,但没人是因为喝茶去的。
要说它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那茶楼不一般,里面住着一些与世隔绝的人,这些人很神秘,能帮人算命打卦看风水,在金城很有地位,据说省里头有大人物都经常会去方文园喝茶。
这是条老街,很僻静,我第一次来。
走到门前一道凉风刮过,我隐约看到有黑影在墙角一闪而没,想起大黄的话,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慌,看来真被丫说中了,哥们怕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刚进门,我就被人丢了出来,一起被丢出来的还有我的狗。
一个精瘦的汉子冷着脸指了指门口的牌子——‘禁止携带宠物!’
汪!
大黄很不高兴,叫得很厉害,我怼了它一脚,让它老实点。
我左右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根有点斜歪的电线杆上,我把它拴在了上面。
“你给我老实点,不听话带你去打针!”
大黄本来还朝我呲着牙,‘汪’字蓄势待发,结果一听到‘打针’俩字,‘汪’字也死在了喉咙里,低头趴在了地上。
初一进方文园,闻到一股浓烈的藏香味,虽然浓烈,但不刺鼻,让人感觉脑子很清醒,紧张的情绪也舒缓了一些。
前厅有一把厚重地太师椅,不知道是给谁坐的,很是气派。两旁是一副硕大的对联,
‘若问今世因,前生造者是;
若问来世果,今生做者是’,
横批,‘方文天下’。
呵,这四个篆刻的大字气势恢宏,虽然那木匾都快朽掉了,但偏偏有种旷古烁今的感觉。
我被侍者引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包间里,侍者问我喝什么茶,我看了会儿菜单,忍痛点了个入门级的碧螺春,价格666。
不一会,碧螺春送进来了,与之而来的托盘上放了一只锦囊和一支软笔。
茶楼里止语,不过我已经看过了菜单,上面写了规矩,我已经知道了流程。待侍者出去,我连忙打开锦囊。
锦囊里是一张泛黄的纸片,纸片上的项目有姓名、年龄、生日还有要问的问题,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如果想问第二个,那就得再叫一壶茶了。
我主要的问题就是做梦的问题,天天做噩梦这件事折磨了我一个月,如果再继续下去真的是要崩溃了。
我把问题写到了纸片上,放到了锦囊里让侍者带了出去。
等待的过程有些紧张,周围不时传来茶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看来这方文园的生意十分不错。
过了一会,锦囊送回来了,从侍者脸上看不到任何信息,至始至终他都是一个表情。
待他退出去,我连忙打开了锦囊,还是那张纸片,不过后面有了几行字,很特别,是首诗偈:
老屋旧地生微冷,梅花三弄笑春风。
阴阳本是同根生,仙人洞里闹乌龙。
解曰:祖坟有异,宜归乡。
这个偈子是啥意思,我没看明白,不过最后的解签倒是一目了然,意思就是我家祖坟出问题了,让我回去。
我家祖坟在老家的后山上,几年前土地确权的时候舅舅带我回去过,我呼延家好几亩地,祖坟就在半山腰上的几垄地上。
难道这噩梦是因为祖坟风水出了问题?
我心里直犯嘀咕,至少有一点我是相信的,这几句偈子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其中提到了‘仙人洞’三个字,我老家那个地方,就叫仙人洞!
我思绪纷飞地出了方文园,将诗偈跟大黄说了一边。
大黄眯着眼睛问,“汪!你小子有多长时间没回家祭祖了?”
“两年…三…不,应该是四年!”我吞吞吐吐,自己都记不清了。
“汪!你个不肖子孙!肯定是你家老祖宗不乐意了呗,赶紧回去看看吧!”
我挠了挠头,连大黄都这么说,看来这次真得回老家扫扫墓了。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大黄被我办理了托运,它强烈要求包车被我拒绝了,老子这月饭票钱都不够,说不得要宰狗下锅。
坐在火车上,我思绪纷飞。
这些年之所以不回老家,是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我什么亲人。
我从小没有父母,小时候山里下了场暴雨淹没了整个村子。当时我正在盆里洗澡,因此幸免于难。
我被舅舅接到了省城,舅妈没有孩子,把我像亲生儿子一样带大,幸而我的童年没有缺少关爱。
十九岁的时候糊弄着上了个三流的大学,学了个五流的专业,毕业后找工作没一个超过仨月。学历不高,长得不帅,嘴也不甜,二十好几了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看着别人成双入对,心里像种了拔丝地瓜一样,细碎细碎的。
后来我才自暴自弃地宅在家里写起了小说。
如果真像大黄说的,是我的老祖宗和死去的亲人们来磨我,就说明这世上真的有鬼了。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鬼,但我曾在舅舅的古董店里听过一些传闻,那些人鱼龙混杂,不乏奇人异事经历丰富,见过一些奇异的事情。
他们说世间确实有鬼这种生灵存在。
而且据说,神也是鬼,福报大的鬼相貌庄严住在宫殿里,有神位接收香火就称为神,而福报小的鬼身体瘦小,样貌丑陋,经常连饭都吃不饱。
我们平时很难见到它们,但是通过一些媒介,是可以跟鬼神沟通的,当你心术不正的时候它们也会找上你,你就会霉运连连。
有一些所谓的‘大仙’,就是天生可以跟鬼神妖怪沟通的人,但是他们为了求财,过分的依赖这种能力,多数会被鬼神控制,一生都要受人驱使。
当然,也有一些真正修道的人,因为有德行,可以感召一些善神护法,跟着他一起修行,据说方文园里就有这样的人。
火车在山峦间穿梭,离仙人洞越来越近,车上旅客议论纷纷…
“下一站是仙人洞是吧?”
“对,听说现在那里成立风景区了。”
“嗯嗯,上次我有个朋友去那旅游,还在洞里抽了签,听说可灵了!”
“你去的是哪个洞啊,我可听说景区里可不止一个洞,老话不是讲嘛,洞里洞天外天,十八洞里有神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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