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报警电话,警车来了把我和大黄一并带走做了笔录。
说来也巧了,给我做笔录那哥们竟然是巡逻小警察。
“你不应该在巡逻吗?”我嘟囔了一句。
“我今晚值班室值班!”他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巡逻?”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是认得你,可是你丫认不得我了。
本以为这件事挺简单的,没想到做笔录做了俩小时,而后刑警队长竟然灰着脸让我走。
我顿时就不高兴了,咋地,老子怎么说也是见义勇为,小红旗不送也就罢了,你们人民公仆咋就这个态度捏!
临出门的时候,我看见那夹克男戴着手铐被人架了出去,丫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在门口见到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上表情复杂的很,除了憎恶,竟然还有些许的不甘。
我会跟一个犯罪分子计较吗?我朝他冷笑了笑,带着大黄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上了车正打算回方文园,林妙音突然从后座上冒了出来,差点没把我和大黄的魂给吓出来!
“去文化公园!”丫命令道。
“大姐,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费什么话,赶紧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丫不是开玩笑,开着车直奔文化公园。
此时已是夜半,巡逻车还停在道边,我上前隔着玻璃瞅了两眼,两条子睡得正酣。
“他们被人施了幻术!”林妙音轻声道。
幻术?
我仔细瞅了瞅,倒也没看粗什么异样,但丫是神仙,天眼的功能要比我全面,我这只眼睛只是波若珠附带的功能,能见到鬼神,但是并不代表有神仙的视角,所以能力有限。
“跟我来!”
林妙音领着我们来到了公园中央,来到了四方台边上,我和大黄有点不明所以。
“你们两个蠢货还没看出来吗?”丫皱着眉头道。
“看出什么?”我和大黄对视了一眼。
“铜像!是铜像笨蛋!”丫恨铁不成钢的急切道。
我和大黄顿时反应过来,我曹,铜像呢!
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这四个人都没了!
这要放在唐朝绝对是惊破天的大案,四大文豪一夜之间不知所踪,是仇杀?是绑架?还是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
扯远了...
这‘四个人’是铜像,丢了也就丢了,不至于举国震荡。
但是,是会谁大半夜的把这四只铜像悄无声息的运走?这个事就有点悬疑了。
“前天也是如此,我等到半夜,城西有小鬼打架,我去处理,我早上回来的时候,它们又在这了!”林妙音说完,轻轻蹙起了眉头。
这个事之前丫已经说过了,不过带有一点偶然性,但今天再次出现这种情况,那便是无独有偶了,再加上那两个中了幻术的警察,这事就有点邪乎了。
“非人?”
我四周寻摸了一圈,除了闹鬼,这又能如何解释。
那四个铜像我们是见过的,每一只都近千斤,没有吊车都挪不走,即便吊车挪走了,为啥又送回来,如果是人干的,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如果不是人干的,那指定是闹鬼了!
林妙音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汪!那这么说,那几个失踪的人多半也跟这件事有关!”
这么分析完,我自己都有点害怕,感觉背后冷嗖嗖的,那几个失踪的人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如果真的是被非人绑了去,说不得已经被榨干了阳气,想想那惨样我上下牙就直打颤。
“那它们要铜像做什么?”林妙音疑惑道。
我沉默了,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现在也不好说,我们今晚就先守在这里,看那些铜像还会不会被运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奶奶的地界上闹鬼!”林妙音俏脸带煞,冷哼道。
熬夜是个技术活,红牛配咖啡,一杯又一杯,开玩笑!那么喝不早死了,我本来就睡眠少,一瓶红牛足以。
但我似乎低估了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打了个盹儿,这个盹儿醒了之后车里只剩下了大黄。
“你老姐呢!”
“汪...城西小鬼又干架了,她去拉架去了!”大黄支棱着眼睛,困的直迷糊。
看来是她老姐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不然早睡着了。
看丫那可怜样我也于心不忍,让丫睡一会儿,林妙音这土地婆一天当的也是真操心,就丫这脾气我是真怀疑,她是去拉架的还是干架的。
凌晨三点,四方台突然冒起一阵白烟,紧接着公园里就放起了雾,这雾好大,浓见度不足十米。
我本来已经睡眼朦胧,见到这番光景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连带着把大黄也怼醒了。
“汪!怎么这么大雾,比广寒宫的雾还大!”
这雾放的有点妖,毫无征兆,我打开车窗,一股冰凉的温度直楞楞地就刺进了骨头里。
我冷笑了一声,“地儿小妖风大,夜里雾有毒,走去看看!”
我俩前一脚后一脚的下了车,蹑手蹑脚地朝四方台靠近。
雾太大了,看不清四方台上的状况,但隐隐约约仿佛有歌声从雾里头传了出来。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走近一些,我听出来了,这是王维的诗啊,听着调子有点像陕西的口音,咧得很哩!
我将罗盘从兜里掏了出来,哥们可不管你是金城的鬼还是陕西的妖,若真是什么凶煞恶鬼,必须给它整趴下!
过了一会儿,歌声停了,莫非是发现我们来了?
我心里一急,蹭地就窜上了四方台,大黄紧跟着跃了上来,丫四条腿,比我跑的快一些,从我脚底下出溜过去。
雾有点大,再加上走得急了点,我冲的有点猛,猛地被狗崽子绊了一下,摆了个阿童木的姿势就飞了出去。
砰擦!
我只觉得撞到了铜墙铁壁上,头顶传来一阵剧痛,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双眼睛直楞楞地看着我,一双瞪得像哈士奇,一双瞪得像洋娃娃。
“汪!烂桌子,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丫真的撞烂了呢!”
“这臭小子咋没反应呢,撞傻了?”
“汪!现在这年轻人咋这么不禁撞呢!”
我眼珠子转了转,渐渐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头痛的厉害,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
“我撞哪了?”
听我这么问,林妙音指了指我身后,我吃力的回头看了一样,‘王维’正露出一副慈祥的微笑,看着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笑容有点嘲笑的味道。
望着这尊大铜像,心头百只乌鸦一齐飞过,我是有多硬,竟然跟它怼了一下!
“什么情况?怎么就运回来了!”我捂着脑袋道。
大黄摇了摇头,“汪!昨晚我以为你丫神功大成,直接会飞了,结果还是王老哥法力高强把你拦了下来!”
我气得牙痒痒,这狗崽子埋汰人不带脏字的。
我站了起来,此时,四个铜像直楞楞地立在四方台上,仿佛从来都没有移动过一般,我晕倒之后,大黄是唯一的目击者,丫说也没看清这四个东西是怎么又回到台上的。
这就奇了怪了,这得多大的能耐,放一阵雾,就把数千斤的东西搬到了这么高的台子上?变戏法吗?
林妙音看着我头上的大包忍不住笑了笑,“原来怂包长这样!”
我顿时脸憋得通红,大爷的,这俩人埋汰人的技术都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我当然知道丫什么意思,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被人给撂倒了,确实挺丢人的。
“不过说回来了!能使用这种搬运之术的人道行匪浅,我听说茅山道士有搬山之术,莫不是用的此类手段?”林妙音分析道。
我点了点头,“但是在金城有这本事的人不多,奇人异士多出自我方文园,莫不是...”
我突然想到个人,方文园里有个堂主叫清风道人,此人是道士出身,一身道术神鬼莫测,就连老瞎子也是赞不绝口。
“清风道人...”林妙音喃喃道,“能见到这个人吗?”
…
上午,我们仨回到了方文园,园主召见堂主本不是什么难事,奈何哥们我乳臭未干,到得现在那些个堂主也没几个鸟我的,我只好去找马神婆,听说这大妈跟那老道士关系不错。
马神婆这人很稳,立马就把那老道士找了过来,清风道人五十岁上下,手里拿着一把白拂尘,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恩!我不曾去过那文化公园,不过此人道术竟然如此精湛,老道我倒想去看看!”老道士一本正经道。
下午我把老道士拉到了文化公园,易姐已经打好了招呼,蹲点的警察并没有为难我们就将我们放了进去。
老道士在四方台上站了五秒钟,霍得向旁边迈出一只脚,狠狠地一跺。
呼!
一阵罡风便从台上卷了起来,如同龙卷风一般将那四个铜像给包裹进去!
随后不知老道士默念了一阵什么咒语,猛得睁开了眼睛,突然大喝一声,“起!”
“唔!唔!起来了,这老道好强的功力!”大黄在一边眼睛都直了。
林妙音脸上也是露出凝重之色,“凡间是物质构架的世界,质量都是实实在在的,这般手段就算是我等鬼神也望而生畏!”
我长这么大虽然也看过杨过张无忌之流,但那是在电视上,在现实中虽然也见过一些自称有功夫,能飞檐走壁水上漂的,但那多是水分,但今天我是真真实实的见识到了,原来这举重若轻是真真的存在的!
只见那四个铜像在龙卷风的带动下,渐渐缓离了地面,离地三存的地方稳住了。
“开!”老道士大喝一声,那龙卷耸动一下竟然是要带着那四个铜像往后移动。
但似乎并不那么顺利,那四个铜像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即便如此,这在我眼里,已经是很牛逼了,非常之牛逼!
我有如此神功,何愁不能纵横江湖,怪不得这方文园里的堂主就不尿我这园主,现在我明白了,牛逼之人自有牛逼之处,有本事真的是可以浪。
“呼!”
老道士突然呼了口气,双手坐了个收势,只听那四个铜像Duang的一声砸在了底座上,那混凝土的底座上瞬间就凹了进去。
“唔!恕老道直言,这四个铜像重逾五千斤,将四个铜像同时搬运,这等功力,非人力所能为,若非老夫功力深厚,刚刚这一下也恐伤及元气!”老道士傲然道。
既然清风道人都这么说了,那搬山之术是没有可能了,那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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