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些事真的经不起推敲。
高中毕业以后,还没发榜,胡一菲便出国留学了。
她走的那么匆忙,连点征兆都没有,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各自珍重。
一别经年,老天竟然给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我脑袋上有个大大的问号,这问号一直在我脑袋顶上闪烁不停。
难道......我们真的发生过什么吗?
豆包,五岁了,堕胎婴灵。
这难道真的是我和胡一菲之间发生的错误?
仔细回忆,的确能找到蛛丝马迹。
当初,
是什么,让她放弃了金城戏剧学院的通知书?
又是什么,让她义无反顾的去往异国他乡?
若没有足够的诱因,上述这些问题又该如何解释。
如果这个事是真的......那她当初为何只字不提?匆匆那年彷徨离去?
这些问题,我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整整想了一整天。
后来,我慢慢有点想明白了。
这终究是个错误......
青春有酒一醉方休,压抑了三年的荷尔蒙,随着毕业猛然爆发。
朦胧之中的情不自禁......
但荷尔蒙毕竟是荷尔蒙,阿菲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不会为了荷尔蒙让自己的一生委曲求全。
她不喜欢我,如果哪怕对我有一点点的意思,当初我也不会提鞋三年,转正遥遥无期。
在她眼里,我,终究,还是个,备胎。
说好听一点,男闺蜜。
我们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可以重合,但却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她不会爱上我,而且当时还小,就更加涉及不到婚姻......和孩子。
整整三年,我的那点心思,她如何不知。
所以,她宁愿远走他乡,隐瞒这个事实,独自承受,多半是怕我因为孩子而纠缠她。
她不想因为这个错误,耽误了两个人的前途。
所以......
呼——
我深吸了口气,呼了出来,气息平静了,心却依然躁动。
这就是我料想的事实,并且觉得这就是真相。
除此之外,我无法想出更好的答案和解释。
阿菲,你终究还是看轻了我。
你瞧不上我,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即便,我们上次遇见,你走出冰冷的河水,却依然对我守口如瓶。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分。
那日西湖边,注定是你我解结的缘。
怪不得,怪不得你会拉着我参加什么舞会,其实,那根本是我的责任,我的义务。
我欠你的,让你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你应该抱怨,应该恨我,甚至可以把我溺在水里,做你的替死鬼。
可是,你没有。
之前我还在恨那个唐青,你口中的未婚夫,是他抛弃了你。
现在想来,我才是渣男,甚至,更可恶,更混蛋!
......
东歌给我带来的消息让我无比沉重。
原本就渺茫的人生似乎变得更加黯淡。
我将豆包拉了过来,搂在怀里,整整一夜。
即便被冻得浑身麻木,却丝毫不肯松开。
仿佛回到了那日冰冷的水里,触摸她日夜沉浸的冰寒。
“是我亏欠了你们,亏欠了你们娘俩......”
“爸爸......”
“别说话,闭上眼睛,睡吧......”
......
早上起来,我做好了早饭,豆包背上了书包,我帮他系着鞋带,打扣子。
“上学了,好好听讲,不许搞小动作,听到了吗?”
“知道了爸爸!”豆包乖乖的点头。
拿过镜子照了照,镜子里出现一大一小两张脸。
“像!确实很像啊!”我笑了笑。
豆包瞪着眼睛道:“当然了!我是爸爸的儿子,当然像爸爸了!”
“其实......你更像妈妈!”我叹了口气。
豆包低下头不说话了,他是地府送过来的,一出生就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谁是妈妈。现在阿菲投胎了,就更不可能遇见。
我摸摸他的头,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跟你妈妈一样,很漂亮!”
......
我去了西湖边上,并非想缅怀什么,而是有些话要说清楚。
今生,是我对不起阿菲。
我不知道她与唐青的分手是否与我有关,但换位思考,我在其中扮演了极其可恶的角色。
现在,她投胎去了,这个世界已经触摸不到她任何的痕迹。
她已经换了人,换了身份,也许在某个母亲的襁褓之中,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我的纸钱也不知道烧给谁,不能花到的金钱,就如同一堆废纸,但仿佛这样做,我才能稍稍心安。
却也是自欺欺人。
那时候我喜欢她。
但不懂什么叫爱。
我们都一样,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特别是年轻的时候,喜欢谁,却并非由自己决定。
一份感情,只有升华到最热烈的时候,才值得缅怀。
而我们之间,能够缅怀的,也不过是三言两语,说说笑笑,一起走过的青春。
懵懵懂懂,相忘于江湖,仅此而已。
若说爱情,我没有资格,因为这份喜欢没有从一而终。
现在我心里的人是林妙音。
如果非要将两段感情等量视之,可以说我是花心。
我不想狡辩什么,但是18岁的我,和26岁的我,如何能等量齐观?八年,足以把我浑身的细胞新陈代谢一遍,谁又能保证将自己了无音讯的纯情保持八年?
而那个夜晚,林妙音在替我燃烧神焰的时候,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沸腾与热烈,每每想起耿耿于怀。
喜欢一个人,需要一辈子,
但爱上一个人,只需要瞬间。
我很清醒,不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而是那神焰在心里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自此,让我明白,爱情,不仅仅是满足爱欲,而是与理想并驾齐驱,追求生命的真谛。
纸钱在燃烧,湖水在火光中扭曲,我的思绪随着那火光摇摆不定。
佛经上有句话:
是人在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
每个人都且如此。
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就如同阿菲的今天,她在天涯一方,改头换面,而我,依然在此,灰头土脸。
我们的灵魂,在轮回中相遇,可是,只辗转了一次,便从此天各一方,相逢不再相识。
轮回,就是这么的残忍,如此的孤独。
所以,什么爱?
短暂,而凄美。
最后,还是要一个人,在生老病死之后,独入轮回。
这,也许就是那么多人,为什么追求天道,想要争取天长地久,与日月同辉。
因为他们害怕失去,他们不想被轮回玩弄,被生死左右。
甚至,还有鬼僧爷爷那样的人,想要超越时空,脚踏轮回,天道所不能及。
纸灰洒落一地,风从湖面吹来,刮得到处都是。
本来凄凉的不像样子,但是随着一道喝声,画风一变......
“嘿!那个小子!谁让你在河边烧纸的!你给我站住!”
“对不住了大爷!我就烧这最后一次!”
“你别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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