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咱俩打个商量如何，你我各自松开，让我先杀了这女人，再宰了这臭小子，等我杀了这对狗男女，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钟离媚蛊惑道。
我跟马菁菁对视了一眼，大爷的，啥时候我俩就成狗男女了，话说的不要太难听。
林妙音冷笑了笑，将头转了过去，“妖女你倒是够狡猾，竟然敢蛊惑我！一码归一码！我虽然恨这个家伙，但是我为神仙，守护凡间是我的职责，怎会容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守护凡间？你一个小小的地仙能起到什么作用？天上的老爷们现在恐怕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吧！”钟离媚讥诮道。
林妙音冷笑道：“你以为你们修罗道大军压境，四王天没有发现？”
“呵！发现又怎样，我们只是在演习而已，又没想怎么样！”
“还敢狡辩！我们早已掌握了你们的动向，你们已经跨过了条约区，只要有所异动，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在上面僵持，这个时候，你鼓动东白山的妖仙跑到金城来，难道不是有所图谋？”
“看来你都清楚的很啊！”钟离媚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没错！我来金城的确另有所图，不过是暂时联盟罢了，他们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现在金城没有天兵天将罩着，怎么，凭你们几个小小的地仙，也想阻止我们？我修罗道想要得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哦？”林妙音露出一副疑惑地表情，“你想要得到什么？”
钟离媚冷笑了笑，“我现在就有一样想要的带走的东西，就看你拦不拦得住！”
砰！
钟离媚同林妙音对了一掌，陡然朝我飞了过来。
事发突然，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钟离媚已经一把将马菁菁抓在了手里，嗖的一声，朝窗户飞了出去。
“马菁菁！”我不禁大喊一声，追到窗边，哪还能找到她的影子。
哼！
林妙音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闷气。
气氛有些尴尬。
“额.....妙音？”
“请叫我土地姐！”
“妙音，你别这样，咱俩这关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她顿时瞪起了眼睛，看着我，“我说你这个凡人，可真是不要脸皮，咱俩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认真道，“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
“你是指我为你消耗法力的事吗？”她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你可能误会了！那日就算换了个普通人，我也同样会救，别说是人，就算是路上遇到了受伤的阿猫阿狗，我土地姐也同样会救！”
“那你就把我当阿猫阿狗好了！”我无语道。
她瞪着我，“你这人好不要脸！”
“要脸有用吗？”我突然提高了声音，“就因为要脸，我才一直不敢向你说清！”
“说清什么？”她盯着我。
“我......”我张口，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是灾难的开始......’
‘你在这众多姻缘之中，将这所有的人都窜连在一起，所以你的每个抉择都非常重要，甚至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改变事物的走向。’
易姐和老瞎子的话犹在耳畔。
正如老瞎子说的，我身上肩负着使命和责任，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
当我能力不够的时候，有些话，有些情，我只能藏在心里。
“你说啊！”林妙音冷冷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看到了她的眼里，有些复杂的神色，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
我几乎忍不住一口气就要说出来。
她突然制止了我，“好了！说不出来就不必说，说不明白也不需要说......更何况，有些事，开口即非......还是不说的好！”
她朝窗外望去，目光复杂地看着天空。
我呼了口气，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她说的没错，有些事，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只是......我不说，你真的懂吗？
“你......”
“不需要吞吞吐吐，你想让我去救她是吗？”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跟她有没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竟然无言以对。
“回答我，你想让我去救她是不是？”
马菁菁确实要救，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伤害。
“是！”
这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异常艰难。
林妙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我去救她！等我救下她，咱俩前尘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
我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见她一脸淡然的表情，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
心仿佛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感觉痛得难以呼吸。
明明是我欠你的。
你却说两不相欠。
傻子也知道，两不相欠，意味着陌生与再见。
我明白了.......
不管那胸口有多疼，也不管呼吸有多困难。
我曾经的誓言，还有那份赤忱和热烈，只能强行掩埋。
至少，在这一刻，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我希望你救她！”
“好！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谢谢！”
“不用！守护凡间，本就是我的职责。”
当两个人已经开始学会客气的时候。
要么再见来不及握手。
要么相忘于江湖。
......
她走了，
我无力地坐在座位上，
心被掏空了一般。
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来不及握手，是因为命运制衡着你，让你无能为力。
相忘于江湖，是为了让对方更好的活下去。
说我们相忘于江湖太过牵强，因为今生未曾相濡以沫过。
这也是我最无奈的地方，还未开始，便已落幕。
我将整瓶红酒都灌进了皮囊，微微上头。
也许前生相濡以沫过吧，今生只剩擦肩而过，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朦胧之间，脑海中，闪现着很多个画面，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那是前生吗？
不然，我心里的痛苦，为何似曾相识。
我始终相信，两个人，或者说，两个生命今生能够遇见，是前生注定的缘。
可是现在对我而言，似乎成了一个凡人无耻的黄粱一梦。
有些事情，还未曾开始，便已经悄然落幕。
彼此之间，再也找不到熟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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