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在草原混迹了一段时时间,但走过的路十分有限,就更别说雪北那么遥远的路途。
以往这些部族生意都是由王寿接洽的,现在王寿抱恙在家,这趟任务只能由我完成,大爷的,我也没料到刚上任不久就接了这么大的活。而且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王寿是故意在整我。
难道他想用这种方法将我赶出布行吗?
可是我卖完布早晚还不回来吗?
又或是他跟南宫涯早就串通好了,在路上将我给埋了?
这我倒也不怕,哥们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把握的。
若他们真是想这么干,未免太幼稚了一点。
我从王寿家出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身旁的侍者跟我说,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早了一些。
我不了解这里的气候,只觉得这个地方是真特么冷,说到这一点,我还是比较喜欢金陵的四季分明。
我回忆刚才与王寿见面的每个细节,那老家伙病恹恹地躺在卧榻上,脸色黄得吓人,看样子是真病了,而且病的很厉害。
但是细想一下,像他这样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即便是装的,又怎么会轻易漏出破绽?
我不是个疑心重的人,但是在南宫氏的大院里待了这么些天,这帮商人的奸诈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是以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有的时候人的感觉,跟眼睛一样不可靠。
我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如何会轻易地相信别人?
我派侍者在王寿家的附近潜伏起来,盯着王寿的一举一动。
事实证明,我的猜忌是对的。
侍者告诉我,当我离开之后,王寿便连忙叫下人到医馆去请郎中。我私下里去问里那个郎中,郎中说这王掌柜可真能作,自己在家足足吃了三天的巴豆子。
我不禁笑了笑,你个老狐狸,为了装病,可真对自己下得去手啊!
即便我知道这有可能是王寿的阴谋。
但是冬至前,我还是出发了。没有办法,我现在是代掌柜,这府布必须卖出去,不然南宫家今年会损失惨重。
临走前老祖母把着我,一直将我送上来马车,眼神有些愧疚。
我笑着告诉她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得胜归来。
这些天,我听说她病得又严重了,咳嗦的不停,走路都要扶着墙。
她看着我,强装无恙,我不禁微微有些发酸,之前老太太还一个劲儿的问我,工作有没有困难,幸苦我之类的云云。我只能安慰她,让她宽心,我答应她的事,一定会坚持下去。
……
这路上一走,足足走了一个月,雪域太辽阔了,草原仿佛没有尽头,白皑皑的雪山一座高过一座,湛蓝的天空下,这里便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从科沁到雪北,中途要经过一座高峰,虽然这高峰与之前,我、钟离媚、张阴阳爬的那座,雪域屏障里的最高峰,相比起来,差得很远。
但它对于常人来说依然极其险峻。
在旅途过程中,我没有闲着,路过一个地方,就打听张阴阳和钟离媚的下落。
之前我抱着小达慕混迹草原的时候也在找他,但是草原太大了,找个人谈何容易,后来来到南宫家,又让老祖母派人帮忙打探,依然没有所获。
但我依然不死心,如今走的正好是商道,我抓紧机会打听。
但是很可惜,还是没有张阴阳他们的下落。
望着湛蓝的如同宝石一样的天空,我不禁叹了口气,朗朗乾坤,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们相遇。
不过,对于他们的安全我倒不是很担心,人家都法力高强,一身的能耐,反倒是我,最弱的一个,他们不担心我就不错了。
不过,我想他们也在努力找我吧……
草原冬天温度低的能冻死牛,我们要加快进程,争取腊月之前赶回来,因为过了腊月,大雪就要封山了,我们就要被困在草原上。
一路风尘仆仆我带着商队先来到了雪北,雪北是雪域三大草原之一,雪北最大的部落是墨林部,墨林部有族人二十万,拥有两片林场、三口铁矿以及多处优质水源,在加上肥美的草场,族人生活比较富足。
雪域好客,族长墨林西勒亲自迎接了的我们,南宫商队在经历了一个月的风霜之后终于得到了修养。
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当墨林西勒见到我们带来的布匹时,态度顿时冷了下来。
“灼少爷,我的朋友,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们今年要的是丝绸,是丝绸,为什么你们带来的却是府布!”墨林西勒表示很失望。
我顿时呆住了,一脸的懵逼。
但随后我的脑回路终于转了过来。
吗的!原来王寿这老家伙在这等着我呢!
现在终于可以确定,那王寿的确是在装病,因为在临走的时候,那老东西明明告诉他,此次雪北之行,主要销售的是府布!
……
坐在墨林部落的营帐里,我心里飞速的盘算着。
此次带来的布匹大多是府布,只有一少部分是丝绸。我已经派侍者去打听,雪北今年几乎所有的部落都有购买丝绸的要求,而府布从去年开始已经无人问津。
如果我将手里现有的丝绸全部卖给墨林部,无疑得罪了其他部落,这些大部落之间攀比成风,顾此失彼恐满盘皆输,不但断送了生意,恐连南宫氏的声誉都要受到影响,毕竟这草原上的商队可不止他们一家。
老祖母给我安排的侍者叫阿布,是老祖母贴身侍女的儿子,很忠心。小伙子很激灵,之前帮我做了不少事。但这小子就是性子有点急,得知府布卖不出去,在地上急得团团转。
我忧虑的是如何能将布卖出去,而阿布担心的是,如果这次买卖不成,我在布行主薄的地位恐怕不保。
我能理解他,在南宫家,一次失败足以功败垂成。他现在是跟我一条船上的人,本想跟着我能够水涨船高,现在看来,这艘船随时有可能打翻。
他却是不知道,将宝押在我身上本身就是个错误,我担任这个主簿不过是为了同老祖母的约定,一年之后,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离开南宫家。
我被他转悠的头疼,独自走出了帐篷,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散落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一个月!一个月必须将布卖出去!老祖母带我不薄,答应她的事我一定要做到,不能令她失望。
我脑海里闪过那些南宫家叔伯子侄勾心斗角的脸,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里去却恨不得互插一刀。老祖母老了,她不可能永远都维护着整个家族,倘若有一天老祖母撒手人寰,恐怕南宫家就要彻底败了。
游荡在墨林的部落里,广阔的草原上四处弥漫的炊烟,祥和的气氛让我的心渐渐宁静下来。
“阿爸!吉祥如意!”
我看到一位刚刚出嫁的少女,带着心爱的情郎回来探望自己的父母。
那少年十五六岁模样,稚气未脱并一脸的羞涩,在妻子的鼓励下,向岳丈献出了礼巾。
看到这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我不禁笑了笑,转身离开,可是没走两步,我突然怔住了,脑海中仿若有闪电划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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