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琛食言了,说是明天来看她,从那天离开以后,陆亦琛就再没出现过。
他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说他临时有事要去法国。
一走十几天,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电话。
隔了几天陈曼曼看新闻才知道,陆氏集团收购了法国最大的奢饰品公司DK,
这是国内资本今年在国外知名的奢侈品公司的首单控股收购。
这两三年里,陆氏集团已经陆续将法国、英国、日本、等地超过20个奢侈品牌收入囊中。
陈曼曼对陆氏集团的风吹草动一点都不感兴趣,前世她巴不得陆亦琛破产,穷困潦倒。这样她就彻底自由了、
C大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陈曼曼的户口本还放在老房子里,她准备回去拿。
虽然陈怀中让她回陈家,但她的名字没有上陈家的户口本,陈怀中告诉她这是祝秋枫的意思,在陈曼曼面前,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作为父亲,对陈曼曼感觉亏欠,他会尽可能的去弥补。
她当时还傻傻的相信了,还很善良的替陈怀中着想,觉得陈怀中夹在中间也很难做、她寄人篱下,应该懂事一点,不能提那么多的要求。
其实哪里是陈怀中难做,现在陈曼曼倒觉得,不让她的名字进到陈家的户口本,是怕她以后分到财产,这都是陈怀中的意思。
陈怀中有意无意已经说过了好几次,以后的家产是陈少志,就连陈婉婷估计也就是边角余料给打发了,更别提是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今年上海的天气不正常,前段时间一直都是梅雨季节,天就跟漏了是的,一直在下雨降温,明明是夏天,最冷的几天都有人穿上了皮衣,晚上穿单衣会冻的发抖。
甚至有些人还嚷着,这样的天气是老天爷发怒了。
梅雨季节总算是过了,气温骤然上升,像是秋天一下子就过度到了夏天。
炎热难熬的天气,一出门都有种眩晕感,水蒸气从路面升腾而起,陈曼曼回去取把遮阳伞的功夫,听到门外有人按了几声车喇叭。
她取好伞出门一看,家门口多停了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车窗半降,穿着黑色劳伦拉夫半袖的陆亦琛胳膊搭在半降的车窗上,指间夹着烟。侧脸线条明朗,刀削斧凿,他的样子要比现在那些正当红的奶油小生要英俊的多,完全一种不同的好看。
陈曼曼在原地站着,竟一瞬间失了神,没多久她就骂醒自己,她在做什么,怎么能对陆亦琛犯花痴。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前世为什么就是爱不上这样的陆亦琛,这个年纪的男人,有钱有权有势一副好皮相,换做哪个女人不会动心,前仆后继的往身上扑。
又是小半个月没见,没少听陈婉婷的冷嘲热讽,她还是老样子,装作很关心的样子,在她耳边提醒说,“陆叔肯定不缺女人,曼曼你长点心,别被其他的女人钻了空子,就像是杨苏浸和陆叔的绯闻就一直没断过。”
“上车,愣着干嘛,你不热吗?”陆亦琛把只抽了几口的弹灭,黑眸染着笑意的开口。
他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陈曼曼上了车,故作开心,“陆叔,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打扮打扮,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陈曼曼今天也穿了一件黑色的polo衫,不过她的是打折款在优衣库买的,黑色的衣服更衬的她肌肤胜雪,容貌秀丽,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陆亦琛看了她几秒钟,随后用手指轻轻的拖着陈曼曼的下颚,声音低沉,“别用这话敷衍我,你姐姐又不在,你还这么用力的讨好我?”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和车外能把人热化了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曼曼不管陆亦琛这只老狐狸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装傻充愣道:“陆叔你误会我了,我是真想你了,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不是说过,我姐对你没意思吗,和你腻歪,能气到她什么?”
陆亦琛没想到被这小女孩将了一军。
既然这个时候出现,陆亦琛理所应当的成了陈曼曼的司机,带她去老房子找户口本。
陈曼曼以前一直住在老小区胡同里的弄堂房,早些时候几十家合住,厨房和卫浴都是公用的。
这里陈曼曼再熟悉不过,她在这里长大一直到高中一年级,都生活在这儿。
这儿留下她太多的记忆。
清晨在倒马桶的铃铛声好刷马桶的咣咣声中开始,老阿姨在灶披间高声讲着小菜的价钱,每到饭口,弄堂里弥漫着各家飘出的阵阵菜香……
每次回到这里,陈曼曼都仿佛走进了一片喧嚣的安静,感觉特别的亲切,可她还是很少回来这里。
这里也留下了她痛苦的回忆,秦丽华也是老房子里上吊自杀的,一句话都没给她留一句话。
弄堂里的老阿姨,一如既往的推着小车,卖着咸味的烧饼,
陈曼曼后面领着个男人出现,在她家门口天井那儿闲聊唠嗑的邻居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陈曼曼没有跟他们打招呼。
这些老邻居她都认得,只是关系走的不太近,他们孤儿寡母的在生活在这儿,因为秦丽华每天晚上去卖酒,没少惹来些闲言碎语。
上次陈曼曼来还是两个月以前,来给秦丽华的照片上柱香,这次再回来,打开门屋子里带着灰尘的闷热,里面昏昏暗暗的只见到一点光影。
小房子昏暗我狭窄,基本没有装修,屋内设施简陋,也就十几平的面积,没有个隔出来的房间,开门就是一张桌子,这张桌子用了十几年。
当写字台,当饭桌,现在成了秦丽华摆遗像的地方。
桌子的正中间放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看着三十芳华,穿着衬衫梳着齐耳短发,眉目清淡笑容温暖。
陈曼曼从抽屉里摸出三根香,问陆亦琛借火机,陆亦琛掏出火机,帮她把香点燃。
陈曼曼细香平举到胸前,鞠了三个躬,有些哽咽,在陆亦琛面前终是没哭出来。
陆亦琛看着眼前瘦弱单薄的小人,对着母亲遗像强忍着泪水的样子,佯装坚强的样子有些心疼。
他安慰似的把手搭在陈曼曼的肩膀,声线低沉又温柔的对着桌子上的遗像开口,“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待您女儿的。”
陈曼曼没有被这句话感动,陆亦琛可能连自己都不会想到,他前世对她的照顾,是把她像是垃圾一样的丢掉,不给她留一条活路。
感觉的到怀中的人肩膀微颤,陆亦琛问她怎么了,她佯装感动,水润润的眼眶擒泪道:“陆叔,你可要说到做到,除了我妈以外,也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违心的话脱口而出,陈曼曼鄙视自己,都到了在她妈遗像面前撒谎的地步。
她在心里默念,“妈,如果你有在天之灵,让这些坏人都遭到报应。”
桌子旁边放了张上下铺的铁床,上面的铺盖已经被拿走,上下铺只老旧的木板,上面积满了灰尘,这是陈曼曼和秦丽华睡的床,上下铺,一睡就是十几年。
陈曼曼眼睛盯了会床,如果这时候秦丽华还活着,现在应该忙着准备她去大学报道的东西,坐在狭窄的小铁床上,一边帮她收拾着行李箱,一边唠叨她嘱咐她。
没妈的孩子像是颗草,这话说一点也没错,现在她马上就要开学登校了,除了他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开学的日子。
登校那天应该也是只有她一个人扛着大行李箱。
其实陈曼曼一直都想不通,秦丽华为什么会选择上吊自杀,在毫无预兆下。
警方当时的结论是轻微抑郁症自杀,陈曼曼不相信,秦丽华能舍得撇下她,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
前世她相信警察给她的说法,现在她越来越怀疑,隐约觉得秦丽华死或许和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曼曼越来越想好好的活下去,前世的糊涂账太多,她要一笔笔的去算清楚。
她从抽屉里找到户口本,上面只有两页有名字,她和秦丽华,秦丽华在户主那页,盖了个蓝戳,上面冰冷已死亡三个字,寒刻入心。
陈曼曼和秦丽华的户口地址不是在这儿,是落在嘉定区的老公房,那房子是陈怀中给秦丽华的。
后来被她舅舅,也就是秦丽华的弟弟秦东风给强占了,他们母女俩这才被迫租住在这小弄堂里,房租从当年的一百块钱,到最后涨价到了八百块钱。
陈曼曼为了留个念想,即使搬走了,也一直交着房租,但是上个月就剩下最后一笔了,房东告诉她,不想往外出租了。
“我想把我妈的遗照带走,又怕我爸他们会不高兴,不带回家,我又不知道放在哪里,房租下个月就要来收房了,他们不租给我了。”陈曼曼用干净的纸巾轻轻的擦遗照上的灰。
陆亦琛手指微勾帮她缕好垂下的碎发到耳后,“我帮你买下来,这里永远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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