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陈曼曼也顾不得陆亦琛那寒人心魄的目光,语气急切,她从见蔡嘉回来,就一直的心神不定,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蔡嘉对着听筒像是疯了一样的又哭又喊说:“我在天钥桥华锦小区2单元301号,你快来找我,救我。”
说完这句话,蔡嘉就挂断了电话,陈曼曼再打过去就没人接听,陆亦琛这边又在气头上,陈曼曼到现在还没弄清,陆亦琛到底气在哪里,是气她撒谎了,还是气她和蔡嘉接触,陈曼曼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就是带着蔡嘉去和陆亦琛吃饭,虽然那次表面上很和谐,陆亦琛只是全程板着张脸,没有说话,过后陆亦琛就让她交朋友划清界限,有些人没必要去当朋友,陆亦琛的专横和霸道,总是那么的不讲道理。
陈曼曼看向靠在沙发上喝水的陆亦琛,她现在的心里焦急无比,对他说:“我要出门去找她。”
陆亦琛放下水杯抬眸看向慌乱无措的陈曼曼,声音冷的仿佛把空气都凝结成冰,"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让你不要跟这些人来往,你现在是干嘛呢?"
人只要爆发的时候,可能压垮她的紧紧就是一根稻草,她也不想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了,她现在想通了,为什么她重活一次,倒是活的没有自我了,这和提线木偶有什么分别。
她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气的肩膀都颤抖道:“陆亦琛,你别欺人太甚,我现在就要出去,你拦着我,我也要去,你可以不让我出去,我从楼上跳下去给你看,我说的出来就做的到。”
说着陈曼曼走到窗口,打开窗子,冷风拂面突然的凉意,让她冻的一哆嗦。
人在冲动的时候,说话总是口不择言,陈曼曼前世就说过这句话,陆亦琛那次也很生气,他把窗子给她打开,对她说:“你跳吧,摔死了一了百了,摔残了我养你一辈子,现在就跳,我在楼下等你。”
相比于她的暴怒,陆亦琛淡定的可怕,他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讨价还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别去招惹不三不四的人。”
陈曼曼已经来不及和陆亦琛说这么多了,她着急要往门口冲,陆亦琛拽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来自陆亦琛的警告,陈曼曼心里明白,陆亦琛这还不算是发飙的时候,他如果真生起气来,真的很吓人,可以让人因为恐惧,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栗着。
陈曼曼丝毫没有畏惧,现在对陆亦琛所有的恐惧,已经被焦急取代,她说:“我要去找她,我怕她出事,你和我怎么都好,今天不要拦着我。”
陈曼曼一直都知道陆亦琛的性格很倔强,他认定的一些事情,必须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你不可以去忤逆他,发号施令的领导者角色做惯,他要的不是你喜欢,而是他觉得你会喜欢。
现在陆亦琛就是借着这件事在钻牛角尖,现在争分夺秒,陈曼曼就恨不得自己长双翅膀,马上飞过去。
陆亦琛松开了陈曼曼的胳膊,这是他印象里,陈曼曼第一次和他发这个大的脾气,他稍稍动了恻隐之心,看她这么着急的样子。
他嘲讽她说:“你去了能干吗呢?你觉得你自己可以单独解决什么事情、这种情况下,你过去,你不考虑自己的安危?”
陈曼曼顿时楞了下,她确实没考虑过,自己就算是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可她还是要走,陆亦琛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下了外套,冷胁道:“我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陈曼曼怎么也没想过,陆亦琛竟然还会松口,他这是在心疼她?和她妥协吗?她想都不敢想。
她不领情的说:“我自己去可以,你忙你的,免得你看到,被人不待见的人。”
陆亦琛低沉的嗓音透着冷意,“闭嘴,你不要废话,你去了倒是给我添麻烦。”
陆亦琛都已经这么说了,陈曼曼也不能不领情,她跟在陆亦琛后面下了楼,在二楼半,陈曼曼看到了邻居顾大妈,顾大妈应该是刚从超市里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迎面碰到,顾大妈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陈曼曼还点了点头,陆亦琛干脆和没看到的时候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
陆亦琛在外面总是这样,生人勿进,谁跟他接触,他还要想想。
陈曼曼给了陆亦琛的地址,让陆亦琛快点开过去,他真怕因为自己耽误时间,让蔡嘉出事。
去的路上,陈曼曼问他说:"要不要找你的那些保镖什么的都过来。"
这也算是陈曼曼主动在示好,和陆亦琛找话题,打破沉默。
陆亦琛没有搭理她,陈曼曼和陆亦琛说话,得不到回应已经是经常的事情了,反正她都已经习惯。
到了蔡嘉说的地址,陈曼曼在楼栋就听到二楼有摔打的声音,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她要过去敲门,被陆亦琛拦住,让她在自己的身后站着,和陆亦琛在一起,陈曼曼总是有足够的安全感,只要他在,她就会安心。
褐色的防盗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陆亦琛推开门,里面开的灯很亮,突如其来的强光有些刺眼,陈曼曼赶紧的冲到里面,看到蔡嘉坐在地上,人很狼狈,衣服被扯开了一半,肩膀漏了大半,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头发披散着。
这里不光只有蔡嘉,还有几个男人,秃头,大肚子,长得狰狞,手臂要比陈曼曼的大腿都要粗。
陆亦琛哼笑了一声,这声笑声,意味深长,他是不明白,陈曼曼接触这些人干嘛呢,她还年轻,脑子又不灵光,和这些人多接触,一点好处都没有。
蔡嘉见到陈曼曼,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的她,和陈曼曼求救说:"曼曼,你帮我埃"
陈曼曼还不知道发生的是什么事情,其中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对陆亦琛说:"我们是来要钱的,他说人来了,会给我们钱,你们带现金了没有?"
陆亦琛问他说:"要多少?"
纹身男掏出蔡嘉的欠条说:"二十万……"
说出数字以后,蔡嘉强调说:"我明明就是从你们那里拿两万块,一个星期没还,让我还20万,你们这是抢劫。"
陈曼曼以为蔡嘉这么心急火燎的找他来,是有什么事,结果是让她来掏钱的。
她问蔡嘉说:"你朝这些小的贷款公司借钱干嘛?你来找我就是给你掏钱的吗。
蔡嘉也后悔,她怂耷着脑袋,不肯回答陈曼曼的问题.陈曼曼还觉得,自己真有点可笑,她为了蔡嘉据理力争,结果是这样,陆亦琛也在,这不是让陆亦琛看到了笑话,她在陆亦琛面前,所有的据理力争,就像是个笑话。
陆亦琛对纹身男说,"我没有那么多的现金,你们把卡号给我,我让人给你转过来。"
蔡嘉有了这句话,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了,她就知道陈曼曼一定有办法,她有陆亦琛,这二十万,还算什么,不过就是她零花钱而已。
陆亦琛办事很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要来卡号,他把钱给转了过去,这些人看到钱到账了,直接就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陈曼曼把蔡嘉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蔡嘉和陆亦琛道谢,她想解释这为什么找高利贷借钱,顺便想让陆亦琛帮忙把她男人给捞出来。
她说:"陆总,我借钱是……"
陆亦琛很显然,根本就不感兴趣蔡嘉说的什么,也不想听,蔡嘉其实心里也愧疚难为情,觉得自己现在活的不像个人,但是没有办法,那能怎么办。谁让她选择了,爱上那一抹与众不同的烟火。
蔡嘉一直在道谢,还说会把钱还给陆亦琛,陆亦琛淡漠的说了声,"不必了,你以后少麻烦点陈曼曼,我不希望你们有过多的接触,她的自制力很差,既然她不会分辨是非,那我帮她分辨。"
蔡嘉点了下头,孤立无援,落寞的说了声,"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情,我不会找她。"
现在的蔡嘉,有种全世界都要抛弃她的感觉。
陈曼曼看蔡嘉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又开始心软,她劝了句蔡嘉说:"别折腾了,也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果没有陆亦琛,我想帮你都没有办法,这种场面,人就先乱了。"
蔡嘉说:“可是你有他帮你解决,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人可以帮我。”
这句话,陈曼曼似曾相识,在看守所里,她被人打到意识涣散的时候,她对蔡嘉崩溃的大哭,“没有人可以帮我。”
那时候蔡嘉握住她的手,帮她把眼泪擦干、她安慰说:“你有我,我不会和他们一样的欺负你。”
在陈曼曼眼里,蔡嘉就是个误入歧途善良的女孩,现在变成这样,她不帮是对她最好的办法,她不能看着那个男人,再耽误蔡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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