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罪都强加在自己的身上。”陆亦琛从陈曼曼的对面坐到了她的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揽她到自己的怀来,陆亦琛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陈曼曼,如果早认识她,她就可以不用经历这些磨难,他会护她一世周全。
陈曼曼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窝在陆亦琛的怀里,鼻涕和眼泪都蹭到了陆亦琛的黑色衬衫上。
陈曼曼哽咽道:“不,都是因为我,她就不应该生下我,我是个累赘,是个扫把星,是我连累了你我妈妈,没有我,她还能嫁人,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有你,你也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以后,连陆氏总裁的位置都没有了,我或者就是个祸害,让周围所有的人,都被牵连,我该死。”
陈曼曼说着说着,眼泪有开始簌簌的往下掉,陆亦琛要给她眼泪,她还不领情的打开了陆亦琛的手,不让她碰自己。
“你看,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讲给你听,你情绪根本就控制不好,你妈妈当时选择的这条路,完全是她个人意愿,你根本就选择不了,还有我的事情,我在告诉你一遍,和你一点关系没有,是我想要和陆家划清界限,是我想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所以你不要,往自己身上乱想,你先把情绪控制好,如果你这样,以后我什么事情都不会跟你说了,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
陈曼曼自认是心理素质强大,以为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很强,当真的面对一些事情以后,才发现自己还是那么脆弱,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大。
陈曼曼还在小声的抽泣着,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
陆亦琛用手轻轻的拍着陈曼曼的背,声音低沉却温柔道:“乖听话别哭了,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妈妈在天上,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早点回去吧,回去睡一觉,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陆亦琛说的轻松,过去了,陈曼曼觉得,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妈妈在她心里有多重要,她总是想淡化对秦丽华的记忆,可是铭心刻骨,她经常能梦到,耳边还会幻听,小时候她睡不着的时候,秦丽华给她唱的摇篮曲。
清吧里台上梳着短发的女歌手,正陶醉的唱着《我爱的人》,从他们这桌路过的人都偷偷的侧目,大概以为这是上演什么分手戏码呢。
陆亦琛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一直把陈曼曼圈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情绪能稍稍的稳定下来。
有个服务生偷偷的指着他们那桌说,“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这女的被那个那人甩了?怎么哭的那么伤心?拽着那个男的的衬衫就不松手。”
刚刚给陆亦琛那桌送过酒的服务生,嘴角上扬道:“你懂什么,这是想留住大款呢,你知道怎么了吗?他们那桌刚才点了瓶拉乔68年的,你知道那瓶酒吧,酒单上第一个,撑门面的,十三万一瓶的那个,他开了,肯定有钱啊,我要是这女的,我也哭,不分手,而且那土豪长的还那么帅,碰到了不就是得黏着。”
陈曼曼哭的嗓子都哑了,陆亦琛心疼坏了,自责自己是不是表述的能够在委婉一点,这样才更容易接受,心里上有个缓冲的过程。
陈曼曼哭累了,眼泪流在脸上有种沙沙的疼,脸都被她哭的皴了,陆亦琛不给她倒酒,她给自己倒了杯酒。
陆亦琛命令她说:“你放下,别碰酒杯了,你不能喝了,心情不好就喝酒是什么毛玻”
陈曼曼不听陆亦琛的话,都没有考虑葡萄酒的后劲足,直接将杯子里的葡萄酒,又一饮而荆”
她挣脱了陆亦琛的怀抱,手指着陆亦琛,颐指气使说:“你坐在我对面。”
陆亦琛很配合,乖乖的坐在陈曼曼的对面,他刚才的位置。
陈曼曼的酒劲儿还没上来,只是觉得身子有点发飘,她的眼泪也几乎是流干了,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陆亦琛冷沉的黑眸,然后说:‘我觉得我妈,不是自杀,肯定陈怀中害了她。
"
陆亦琛说:"暂时没有发现,你爸爸和这件事有关系,这件事我感觉挺对不起你的,一直说帮你找答案,我觉得你妈妈应该是自杀的。"
陆亦琛再怎么说也是外人,不理解的事情太多,陈曼曼这段时间一直回想秦丽华去世之前的事情,她没有任何征兆,陈曼曼不相信,秦丽华会自杀。
她说:“不可能的,我一直在做噩梦,我妈妈在地底下也不安宁,她肯定有苦衷,她不可能是自杀,我记得她林出事前的一个星期,还问我要不要出去旅行,要带我去看大海水,当时我还在想,哪里来的钱去看大海。”
他问陈曼曼说:“所以你怀疑是你爸爸?”
陈曼曼痛苦万分的点了点头说:“我上次试探了一下他,他的反应很大,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陆亦琛抛出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真的是他,你该怎么做,他怎么说也是你亲人,你爸爸。”
陈曼曼愤恨的紧咬着唇瓣,力气大的仿佛都要把肉咬下来,她说:“什么亲人不亲人的,你以为他接我回来,是念及骨肉之情吗?如果他有这份心,怎么会让我们母子俩过的那么潦倒,我当初也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才会不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下来生活,现在想想,肯定是因为他良心不安,怕我妈妈冤魂锁命,所以才把我接到身边来。”
陈曼曼的想法,让陆亦琛无奈道:“你也别这么想,你应该想你妈妈上天堂,哪里那么多的冤魂锁命?实话告诉你,我手上沾染的人血也很多,谁来索我?”
陈曼曼对陈怀中的怀疑不减,“如果我真的知道是他害的我妈妈,我让他们全家人偿命。”
她的眼泪止住,目光变得森寒。
陈曼曼回家以后一言不发,一直呆坐在窗口的飘窗上,看着窗外,外面除了一盏不太亮的路灯,根本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陆亦琛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床头柜拿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劝陈曼曼说:“你快点睡吧,时间不早了,不想那么多了,人都要向前看。”
陈曼曼的情绪一直紧绷着,她说:“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你说的轻松,我怎么可能不想了,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不疼不痒,那是我妈,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拼了命的赚钱养我,得那种病,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陈曼曼的语气很不好,几乎是把怨气都发在了陆亦琛的身上。
她这些话说完以后,也意识到了是自己的态度和语气有问题,她手抵着额头,头发埋的很低,乱蓬蓬的短发堵住了半张脸,她说:“不好意思,我是情绪不好,我该朝你发脾气。”
陆亦琛只能紧紧的抱住她,贴在她的唇边安慰她说:“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逆转,什么感同身受,我只知道,你伤心了,我也会跟着一起伤心难过,我看不得你掉眼泪,觉得自己很无助,没有帮你太多,案子的资料好多都不全。”
陈曼曼眼圈红的很厉害,紧紧的攥着陆亦琛的手,似乎只有陆亦琛在她身边,他才可以安心。
她一晚上都没有睡,脑子里的思绪很乱,人也是浑浑噩噩的,这种自责和伤心难过,心里百感交集的滋味,和前世临刑前那一夜比的心情差不多。
陈曼曼看着路灯灭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从窗口往下看,能看到大爷大妈们出门买菜晨练,还有出来遛狗的。
陆亦也陪着陈曼曼一夜没睡,一直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着,不去打扰她,陆亦琛知道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没用。
陈曼曼听到卧室的关门声,这才回头去看,发现陆亦琛已经走了,脑子混乱的她,还以为陆亦琛是去上班了。
没过多一会儿,陆亦琛双手端着两个大的陶瓷碗进来,里面是他熬白粥和煎蛋,她怕陈曼曼上火,特意把早餐弄的清淡一些,又怕白粥没味道陈曼曼不喜欢吃,特意在里面加了肉松。
陈曼曼看都不看一眼,她哭的太多,眼睛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她用手用力的揉搓着眼睛,嘴唇干的上面都爆了一层皮。
她说:‘我不想吃,肚子不饿。’
陆亦琛在飘窗上架起来个小木桌,把粥和煎蛋都放在上面,哄她说:“不吃饭怎么行?你昨晚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听话多少吃一口。”
陈曼曼嘴巴里没味道,她拿起勺子,小半勺的粥送到嘴巴里,她的喉咙痛到咽不下去,将勺子放到碗里。
她想到自己生病的时候,秦丽华也会给她煮白粥,她说嘴巴没味道,秦丽华就会去弄堂隔条街的小超市里,去给她买一罐红方吃,让她放在粥里。
陈曼曼不喜欢麻烦别人,她从飘窗下来,陆亦琛问她,“干嘛不吃了?”
她说:“我想吃红方,我要下楼去买。”
陆亦琛笑的无奈,陈曼曼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说白了,还是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让陈曼曼等着,他出去买,顺便给航航买点包子回来吃。
陆亦琛下楼了,陈曼曼又重新坐回飘窗上,腿蜷缩着,他一直看着窗外,陆亦琛做什么事情的动作都很迅速,她楼上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陆亦琛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直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陆亦走路的速度很快,陈曼曼一直都知道,陆亦琛是为了迁就她,所以每次走路,步子都放的很缓。
才七点不到,附近的小超市都没有开门,陆亦琛绕了一大圈,都没找到有卖红方的地方。
无奈只能回小区取车,他走回小区,看到又有几个人路过,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车看,大概是纳闷,几百万的车,怎么停在了这么老的小区里。
陆亦琛上车的时候,还有两个老大爷在对着他的车,指指点点,他们两个看到有人打开车门,然后问,“小伙子,这车是你的吗?”
陆亦琛没有回答,直接开车就走了。
陆亦琛按照导航,一家一家的超市在找,开了几公里的路,终于买到了陈曼曼说的红方,想着粥应该早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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