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一会,林莺时觉得眼神有点酸涩,转了转眼珠子:“咱们怎么才能走出去?”
“你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就行。”
林莺时是坐马车过来的,她想着疾风会送她回去,就让车夫先回去了,现在疾风那兔崽子跑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
“那你是怎么来的,顺路带我回去就行。
“真不巧,咱们两个要去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
林莺时拽着他的袍子,不让他走,要是宋怀恩走了,她就要一个人在野外过夜了,别说是遇到豺狼虎豹,光是吓都吓死了。
“你甚至都没问我要去哪里,怎么知道不顺路。 ”
“你去哪里我不去哪里,当然不顺路。”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莺时也没跟他掰扯,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宋怀恩走近了一辆奢华的马车。
她快走几步,跳上马车,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钻进车厢,而是对着车夫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老先生,请你往那边挪一挪,咱们挤一挤,我一会就下车。”
宋怀恩斜斜地扫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林莺时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耳边猛然响起马的嘶鸣声,受惊的马匹带着马车失控地往前冲。
她帮着马夫一起努力地拽紧缰绳, 闭着眼睛祈祷:老天爷求求你,前面千万别是悬崖。
好消息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坏消息是老天爷可能是有点耳背,听错了。
马车沿着曲折的山路一路往前,丝毫没有减速的趋势。
“这是什么回事?林莺时是真的慌了,她还不想死。
车夫替她解惑:“马蹄踩到了猎人提前布置的捕兽夹,这种夹子是特制的,越挣扎往肉里扎得越深,痛感也就越强。”
林莺时在心里默默把疾风那个狗东西骂了个狗血喷头,在哪里说事情不行,还非要到山里说,现在倒好,变成了山里的孤魂野鬼,就算是死了都捞不着一个全尸。
“要死了,要死了。”
“闭嘴,你们让开。”
“我说一二三,咱们一起跳车。”林莺时已经松开缰绳做好了跳车的准备。
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割断缰绳,脱缰的马匹继续往前跑,马车停顿在原地。
林莺时茫然四顾,手上还提着裙摆,显得她跳车的举动有些蠢笨,明明割断缰绳就能解决的事情。
不过好在犯蠢的不是他一个人,车夫已经在她之前跳下去了,摔得头破血流。
她从包里掏出来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借着夜明珠的光,在周围的草丛里翻找,还真找出来几味止血的草药,身边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就用小石块碾碎成渣渣,反手糊在马夫额头上。
马夫受宠若惊,他还以为林莺时会反手给他一巴掌,马匹受惊扰了贵人,运气不好的话小命都要搭进去。
林莺时误解了他的眼神,还以为马夫是看中了她手里的夜明珠。
这夜明珠是董金花送她的,要是放到平时她是舍不得的,可老人家受伤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出于弥补的心理,她还是把夜明珠递过去。
马夫的眼睛瞪得跟夜明珠一样大,刚才这一摔莫不是把脑子摔坏了,都出现幻觉了,非但没有责罚,还被赏赐了。
不过他没敢接受夜明珠,看向宋怀恩的方向。
宋怀恩皮笑肉不笑:“给你的东西你收着就好,散财童女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去还复来, 做人要享受当下。”
她这个人没什么追求,能满足最基本的生存就行,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之前好几次险些死在流放的路上,在她看来,能够多活一天,就等于是赚了一天。
“那就谢谢贵人了。”车夫低头磕头谢恩,药膏掉在地上。
林莺时默默把手里的还剩的草药递过去,指了指旁边的小石块:“你自己去砸吧。”
这么晚了,回去自然是不安全的,几个人找了个山洞。
主仆不同席,马夫守在山洞口,林莺时也没勉强,尊重人家的选择。
山洞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林莺时找了一块平滑的石壁躺着:“你真的要娶张丽燕呀?” 或许是闲出屁了,或许是她从来没有经过如此执着恋爱脑,所以她很想弄清楚宋怀恩心里真实的想法。
这话今天早上刚疾风也刚刚问过他,可语气跟林莺时完全不一样,疾风是关切担心,林莺时明摆着是想看他的笑话,那腔调跟以前看不起他的那些人一样。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不娶她难不成去娶你呀?
“你要是娶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嫁给你。
宋怀恩愣住了,分不清楚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怎么他自己的心也跳得这么快,肯定是还没从马车失控中缓过劲来。
“不瞒你说,现在陆九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在定王府的身份也很尴尬,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现在下人们对我恭敬有加,是因为我舍得花钱,就如你所说,是个散财童女。
可这种关系跟以色侍人没什么区别,都会有年老色衰的一天,钱要是花完了,地位就堪忧了,到时候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反正闲着也睡不好,还不如胡说八道。
她越说越兴奋,甚至还开始给宋怀恩分析利弊:“我知道你对我没想法,可张丽燕弄出来这么一出,你就不反击吗,这不叫深情,这叫助纣为虐,你既然决定娶她,为了以后家宅的和睦,你就要教她规矩,就像是训狗一样。”
男人冷冷打断她:“我娶的是媳妇,不是言听计从的狗。”
林莺时故作高深地摇摇头:“你娶回来的可不是媳妇,而是一只到处害人的疯狗,等张丽燕过门之后,你可要把她看好了,最好是找个笼子把她关起来,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能听进去就听,要是听不进去的话,权当我在放屁好了, 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她就是象征性地劝两句,要不然疾风肯定会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
“我听进去了,你是想让我纳你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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