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气息冷到能将人杀死,饶是黑袍人,也被他周身的气息微微压制。
这绝妙的气运,让人迷恋又害怕。
“你们还敢出现,怎么,阴沟里的老鼠终于敢现身了!”男人一身血污,宛如暗夜修罗,冷清淡漠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杀意。
男人举起手里的匕首,在还未被血迹侵染的衬衫处将匕首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嘴角带着疯狂的笑意。
黑袍人以为男人是要攻击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的枪里早就没有子弹了吧,一把匕首,如何能伤了他?
然后,黑袍人就见男人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割去,瞬间男人的血从臂膀处流下,滴落在地上。
黑袍人见着他割伤自己,眼里闪过震惊,随即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疯子,真是个疯子。
伽则见他这样,因为疼痛清醒了几分的眸中里满是嗜血。
“怎么,你们不是很喜欢取我的血吗?”
“你后退什么?”
那些人即喜欢他的血,又害怕他的血,如今他亲自放血给他了,他们倒是害怕了。
真是讽刺呢!
男人微微甩手,血液便朝着黑袍人的方向洒去。
黑袍人见状,猛的后退,后怕被这血迹沾染到半分。
至阳带着帝王气运的血,对他们养的小东西来说是大补,可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东西。
若不是害怕他这一身血,他们何至于需要谋划这么久,当年就可以将彻底的杀死,再将他这一身的气运转走,也不会让他侥幸逃走。
黑袍人连连后退几步,将手偷偷放至身后,一条通体泛红的蜈蚣朝着他的手上往下,在黑夜中很是隐秘的朝着男人的方向而去。
黑袍人又后退了几步,瞧着一路前行的蜈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可是这笑容马上就停止了。
就见那蜈蚣一路到男人的脚下,正准备上男人的身上的时候,男人嘴角一勾,微微抬脚,将脚下的蜈蚣捻得稀碎。
阵阵恶臭扑鼻,男人嫌弃的往一旁搓了搓鞋底。
“就这点手段你们怎么敢找上门来的,这种小伎俩用一次就够了!”他以为自己还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吗?
那样的折磨一次就够了。
黑袍男人转身想跑,却被黑夜一道闪过的亮光打倒在地。
细看之下,是一张黄符。
一身着破烂衣衫的老头上前,抬脚踩在黑袍人的后颈上。
又看了一眼那双眼泛红,浑身泛着诡异气息的小伙,往他身上丢了一张清心符。
就见男人口吐鲜血,瞬间浑身嗜血的气息消散,眼中的红色也渐渐褪去。
老头看了一眼他这浑身的气运,真是可惜了,要不是这小子和佛家牵扯颇多,倒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可惜了,从小就是佛家的人。
要说两人之间的纠葛,还得从六年前说起。
老头从华国来泰国处理一桩诡事。
无意间卷入了当地黑帮的斗争中。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法术再高,也怕枪林弹雨。
他尚且还没有修到能挡子弹的程度。
一伙人将老头追着到了一个小岛之上,眼见他就狗带在那地方,这小子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红着一双眼,见一个杀一个,跟地狱里的恶鬼似的。
老头一眼就看出他被遮了一身的气运,还被邪气和蛊虫入体。
虽然是误打误撞,但是好歹这小子也救了他一命。
他替这小子除了蛊虫,也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邪气。
他们修道之人,最是不能欠因果。
这小子救了他一命,他也还他一命。
后来这小子慢慢醒过来,人是清醒了,却是一言不发,一句不提他所遭遇的事情。
老头也看得出来,这小子被折磨得不轻。
也不多问,两人在小岛上风餐露宿了一晚。
后来又一起出了岛,他没钱回华国,这小子打了个电话,两三个小时之后,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机票和护照还有一些现金陷入了沉思。
算了,都是孽缘,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回了华国。
后来两人就常有联系。
小伙一直记得他替他解蛊的恩情,一直叫他师傅。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老头就看出这小子浑身帝王气运,眼馋得紧。
但是他生来就是佛家的人。
伽则,伽则。
伽。
这名字就是生来就带佛家的字,他哪里敢收,就算他是个好苗子眼馋也没办法。
他若是单纯的信佛便罢了,可是一个从小在佛法下长大的孩子。
他断然不敢收。
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苗子啊。
思绪回笼,老头见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一眼便看出不是凡物。
生怀大气运之人,从出生便被赐下祝福,替他将这串佛珠请入供奉之人必是看出他往后的劫数,从他出生开始布局,到将这东西戴到他的手上,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从名字到供奉了二十来年的佛珠,一步一步都是命运的轨迹。
他是个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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