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英明,我们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几个醉仙阁的掌柜连忙躬身行礼,对着徐清一顿恭维。
这个时候,一个小二打扮的年轻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慌张。
“东家,不好了,城南那边的生意受到了影响。”小二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徐清十分畏惧。
醉仙阁酿造的酒,当然不可能都是好酒。那些失败的残次品,都会被他们酿制出劣酒,卖给城南的小食铺。然而,今天小二去城南卖酒,却没卖出去。
“怎么回事?”徐清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那些小食肆的东家说了白露在城南卖劣酒的事情。而且,居然以五十文一斤卖酒。
几个掌柜闻言,都是勃然大怒,十分嚣张。
“东家,这白露也太不识好歹了。您仁义,留那白氏酒坊一条活路,让其苟延残喘。没想到,白露却不知足,居然还跟他们醉仙阁抢生意。”
“就是,这白露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她难道不知道,我们醉仙阁在都城是什么地位吗?”
徐清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这白露是得了失心疯。当初他得到的秘方,并不完整。所以,在酿造出醉仙酿的过程之中,会生产大量的劣酒,这些劣酒只能依靠城南去消化。
一斤酒一百五十文,利润甚至比醉仙酿都要高。现在白露釜底抽薪,醉仙阁可就不赚钱了。
“都给我闭嘴!”徐清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何用?”
几个掌柜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
徐清深吸了一口气,示意掌柜们稍安勿躁。
“王掌柜,你亲自去城南看看情况。若是可以,将白露的生意给搅和黄了。你是老掌柜了,知道该怎么做。”
那老掌柜点头,面露阴狠。向徐清拍胸脯许诺:“东家放心,你就瞧好吧。”
徐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当然放心。这王掌柜跟了他十几年,手段狠辣,有他出马,那白露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倒是要看看,这白露究竟有什么本事,敢跟他徐清作对。
第二天下午,城南码头,那些船夫、车夫等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正准备回家。
他们刚走出码头,就看到白露已经在码头的路边等候多时,她的身边放着六个大酒瓮。
昨天一百斤酒不够卖,今天白露就直接拿了三百斤酒过来。一样是五十文的价格,众人一拥而上,三百斤酒不过一刻钟就卖完了。
白露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正准备收摊回家,就在这时,醉仙阁的老掌柜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
“白掌柜,你这酒卖得也太便宜了吧?”老掌柜站在人群前,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你白氏酒坊除了偷了我们东家家里的秘方,哪里会酿酒。现在你卖的这些酒,肯定有问题。”
白露愤怒地瞪着老掌柜,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这些酒都是我辛辛苦苦亲手酿造的,能有啥问题?”
老掌柜冷笑一声:“五十文一斤的酒水,老夫当了一辈子掌柜,都闻所未闻。若是酒没问题,怎么可能价格如此低廉。你不会是为了赚钱,售卖毒酒吧?”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惊。酒能喝出人命,这可不是小事。
白露自然是据理力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的酒没有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喝了她酒水的船夫,突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老掌柜微微一笑,这个人是他特意安排的,喝酒之前服用了一副药物,就出现了症状。
老掌柜趁机发难:“白掌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露有口难辩,她看着那倒在地上的船夫,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些买了酒水的人,群情激奋,围攻白露,让她退钱。
“你这黑心的商家,竟然卖毒酒给我们!”
“就是,赶紧退钱,不然我们去告官!”
他们的婆娘,听到这事儿,也出来围攻白露,烂菜叶子、臭鸡蛋扔向白露。
白露又委屈又愤怒,她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卖毒酒!”白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站在人群中央,任由那些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在自己身上,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
她为了白氏酒坊,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的委屈,她的心酸,她的无奈,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周围的人群依旧在谩骂,依旧在攻击,但白露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的心中充满了彷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人群的叫嚣声震耳欲聋,白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紧紧地攥着衣角,无助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了嘈杂,为白露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住手!”
李漾排众而出,他站在白露面前,宛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所有的攻击都挡在了外面。
白露抬起头,看着李漾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李漾会站出来保护自己。
“白小姐,别担心,一切有我。”
李漾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那醉仙阁的老掌柜。
“你们醉仙阁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小人罢了。你们的酿酒秘方都是偷白氏酒坊的,也敢在酿酒之事上对白氏酒坊指手画脚。”李漾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老掌柜闻言,气得脸色铁青,他嚣张地大笑:“到底是谁偷谁的,全大凉的人都知道,怎么到你嘴里就颠倒黑白了。”
“我也懒得跟你掰扯谁对谁错,想要证明这一点,其实很简单。”李漾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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