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佳颖低吟一声，转过头来娇嗔的瞪了我一眼。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什么地方，连忙涨红着脸松开：“不好意思周经理。”
“没事，你也是怕我摔着。”周佳颖摆了摆手，继续带着我往前走。
她带我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笃笃笃”地敲了三下门。
里面传出一个男人喊了声“进来”后，她才推开大门，微微侧身向我示意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普通话也很标准，感觉就像是CCTV的播音员一样。
跟着周佳颖进去之后，我看见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穿一套笔挺的西装，相貌非常英俊，尤其是头发梳理的整齐而光亮，给人一种风度翩翩，容光焕发的感觉。
我禁不住瞟了周佳颖一眼，感觉她最多也就二十三四岁，老实说，我感觉他们俩男才女貌，还真有一点夫妻相。
周佳颖毕恭毕敬的朝他一鞠躬：“姜总，人，我给你带来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周佳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中年男人端坐于老板台里面的老板椅上，免得微笑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姜鹏辉，是这里的总经理，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在哪个学校读书吗？”
“姜总好！”我朝他微微一鞠躬，心里有些小紧张，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面试：“我叫萧严，是城市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的大一学生。”
姜鹏辉眉毛一挑，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的眼神，虽然稍纵即逝，但我能感觉到他应该与我们学校有某种关系，也许他是我的学长吧。
姜鹏辉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又问了一句：“你是哪里人？”
“偏远山区，说出来地方恐怕你都没听说过。”
姜鹏辉点了点头：“我也是来自农村的，你家庭生活很困难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你的学费都是父母东借西凑的吧？”
虽然我家里很穷，但学费还不至于东借西凑，何况还有萧叶的帮助，至少我还不是举债求学。
不过听到他也是来自农村，为了博得他的同情，我佯装非常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姜鹏辉从椅子上起身，绕过老板台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想你跟我也是一样，从农村进入城市的那一天，满怀着远大的理想和美好的憧憬，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它与我们曾经的理想，有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我未可置否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地继续聆听他的教诲。
“想必你也清楚，现在每年有几百万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一线城市的大学都是这样，就更别说我们这三四线城市的城市学院，你要想拿着学校的毕业文凭去找工作，难度是非常大的。”
我尴尬地笑道：“是的，都说大学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可对于我们农村人来说，除了当兵之外，大学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姜鹏辉点头道：“不管怎么说，大学文凭对于你而言，就是未来通向事业的敲门砖。不过由于种种方面的原因，别说是普通的大学生，就是硕士生，甚至是博士生，在进入社会之后，也很少有从事自己所学的专业。
换句话说，有些人能够坚持自己专业的人，最终并不能得到成功，而众多的成功人士，往往所从事的，都不是自己曾经学过的专业。”
这个道理我懂，比如马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英语，可后来却是通过电子商务成为首富的。
“就拿我来说吧，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工民建，现在却在KTV里当总经理，如果当年不是我根据自己的特点，选择在企业管理方面发展，恐怕现在我只是个在工地上，天天跟农民工打交道的施工员。”
他说的道理我已经明白，但却不明白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究竟想暗示什么？
姜鹏辉接着说道：“你现在刚刚大一，还有四年的光景，等到你毕业之后再去找工作，从最底层的设计员做起，先不说职场明争暗斗，处处险恶，就算你一帆风顺，要想还清你四年的学费，立即筹备买房买车娶媳妇的费用，恐怕至少得等到三十岁以后。”
我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利用业余时间出来打工。”
“问题是在我们这里，你一个月最多也就能拿到三千出头，而且工作时间长，有时要延迟到次日凌晨三点，第二天你还得上学，短时间倒是可以凭身体扛过去，日长月久，恐怕你有命赚钱，却没命花钱。”
嗯，几个意思？
语重心长滴跟我说这些话，他这是不要我吗？
我一脸蒙圈的看着他。
姜鹏辉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俗话说得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既然出来是为了赚钱，有的时候可以利用自身的特长，即便是不择手段，至少可以在短时间里挖到第一桶金，为将来自主创业打下结实的基础。”
他的这番话把我说愣住了，什么叫不择手段，难道鼓励我去犯罪？
问题是我一脸憨厚的农村娃的长相，长得像罪犯吗？
看到我这副表情，姜鹏辉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让你去抢银行。你长得很不错，除了质朴憨厚的气质之外，你的五官非常标致，长的象希腊神话里的人物雕塑一样，连我都要为之动容了，你完全可以利用自己这个特点。”
我瞪大双眼看着他，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模特？”
姜鹏辉笑了笑：“除了KTV之外，我们还有个女子会所，出入会所的，大多数都是富婆，或者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美人，当然，还有许多身居要位的官员老婆，有的女人本身就是官员。”
我勒个去！
说了半天，他是想让我去做鸭子。
说实话，姜鹏辉看上去相貌堂堂，原来却是个人模狗样的主。
怎么着，我也是村里的第二个大学生，萧叶做了副教授，我特么要是去做鸭子，那还对得起祖宗吗？
姜鹏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居然笑道：“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个大学，凭什么到女子会所去工作？就像现在的富豪们，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一样，那些富婆和精力过剩的女人们，同样喜欢长得帅气的男大学生。换句话说，你要不是在校大学生，即便长得再像是个小白脸，愿你在你身上花钱的女人也不会太多。”
“为什么？”
“理由非常简单，富婆们想玩的，一定是感觉比自己层次更高的小帅哥，尤其是那些一夜暴富，从农村和市郊跑到城里来的女老板，她们更愿意和有知识的小帅哥在一起，而且出手阔绰。”
我虽然没有动心，但却非常好奇，脱口而出问了一句：“怎么个阔绰法？”
“我们的女子会所，是按钟点结算的，一个点一千块钱，会所和你一个人平均分，各得五百块。如果出台的话，一个晚上三千，同样是会所和个人平均分。你要是服务到位，让她们高兴，有的富婆直接给你的小费，都是三五千，甚至上万块，而小费，完全是个人百分之百获得。”
握草，这么厉害？
我们昨天晚上忙了一个晚上才几十块钱，一个月忙下来，加上销售的提成也不过三千，人家得个小费就三五千甚至上万，而且还可以免费玩女人……
我还真的有点动心，不过又不无担心地问道：“那些舍得花钱的富婆们，该不会个个长得恐龙似的吧？”
姜鹏辉笑道：“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如果玩你的是被人包养的，那个个长得都是如花似玉，不仅容貌姣好，而且身材苗条。但如果是那些暴发户，或者说是被暴发户抛弃的结发夫妻，长得不仅没起来，甚至让人看着恶心。”
一想到那些头发像稻草，满口黄牙，一身油烟味的爆发富婆，我前天吃进去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看到我有些恶心的样子，姜鹏辉接着说道：“千万别恶心她们的长相，这样的女人往往特别舍得花钱。再说了，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算天上有掉馅饼的事，十多亿人口，凭什么偏偏砸中你的脑袋？所以说你要想赚大钱，就得吃常人不能吃得苦，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委屈。”
说实话，如果来女子会所的，长得都像是沈佩雅和苏雨溪那样的女人，我倒是乐此不疲。
但让我面对那些被暴发户抛弃的前妻，她们对男人还带着某种仇恨，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那才真正叫做生无可恋了。
“姜总，”我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单单看上了我？我的另外两个同学难道不行吗？”
姜鹏辉笑道：“会所里的少爷是分等级的，我看你的样子很有潜质，排号的话应该是个位数，而一般个位数的少年，都是由我亲自面试。至于你的两个同学，他们若是想干少爷，最多也就是两位数字，那样的话，我们会所的主管直接应聘就可以。”
原来会所少爷的服务，都是按号码排列等待客人挑选。
1号至9号，属于个位数金牌少爷，出场费相对要高一点。
10号之99号，也就是两位数字的一般少爷，出场费要低一点。
我尴尬地笑了笑：“姜总，我没觉得自己比他们长得帅呀？”
姜鹏辉笑道：“那是因为你太过谦虚，其实你不仅比他们长得帅，而且有一种淳朴憨厚的气质，就好比许多中年男人喜欢找处的女生一样，你的这种青涩感，会非常讨中年女人的欢心。”
看来姜鹏辉还是非常了解女人，象苏雨溪和沈佩雅不就正是喜欢我这一点吗？
甚至包括刘璇思，我想除了那天在家里打麻将，听到过我撒尿的声音之外，我这一脸淳朴青涩的外表，恐怕更能打动她的芳心吧？
“那什么，姜总，我先要感谢你的关照，只不过你说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太过突然，我需要用点时间去考虑考虑。”
姜鹏辉点了点头：“没有问题，今天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刚刚跟你说的一切，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要再跟外人提起，包括你的那几个同学。”
“我知道。”
“在你答复我之前，你依然去KTV做服务生，行与不行，我希望你尽快答复，我也好有其他的安排。”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是不是连服务生都做不了了？”
“不会的，我通过监控录像观察到，你的工作非常认真负责，即便你不愿意做少爷，仍然可以留在我们KTV，只是有点可惜罢了。”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下去了？”
“OK。”
回到一楼之后，他们几个都换了工作服。
我换好工作服出来的时候，曹丽芳一把把我拉到边上问道：“哎，我还以为周经理安排你做其他工作，怎么又回来了？她把你叫到办公室去，是不是吃了你豆腐？”
我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她办公室有个东西坏了，看到我个儿高，让我过去帮一下忙而已。”
“拉倒吧！我可告诉你，别傻了吧唧的，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别老觉得是你们男人在玩女人，其实像她们那些老女人，也喜欢玩玩你这样的小帅哥，你要真是被她给玩了，千万别觉得还欠她的，得找她要钱，补补身子总是应该的。”
我去！
如果说这是从老女人嘴里说出的话，我服。
问题曹丽芳也是个小女孩，她怎么也会有这种观念？
我悄声怼了她一句：“这么说，那天晚上在操场上，是你玩了我，而不是我玩你？”
曹丽芳突然给了我一个海底捞，弄得我差点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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