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苦一笑:“也许你想都想不到,我不仅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
钱菲菲一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已经结了婚,而且还有个孩子。”
钱菲菲难以置信地端详着我,足足有几分钟,突然又扑到桌子上哭了起来。
“菲菲,你这是干什么?”
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主要还是从苏雨溪那里得到启示的,既然她能怀上我的孩子,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欺骗钱菲菲,说自己已经结了婚,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呢?
在我看来,钱菲菲最不能忍受的是被抛弃。
小的时候她被父母送人,已经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如果现在我要说自己谈了朋友,不管是周婷、曹丽芳、谭如燕还是陆雨馨,钱菲菲一定会认为我是觉得她不够优秀,所以才拒绝她的这份感情。
如果我说自己已经结婚,而且还有了个孩子,那就证明这一切是在认识她之前就发生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不存在抛弃她的问题,充其量只能说明她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已经有孩子的有妇之夫。
这样的话,我觉得对她的打击会小一点,没想到她听完之后,又失声痛哭起来,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菲菲,你又怎么了?刚刚我说过,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我不能骗你呀!”
“你还说没骗我,你今年才多大,怎么可能又结婚又有孩子的?呜--,我知道,你一定是爱上了周婷,或者是徐孝海说过的那几个女孩子,在你眼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呜--”
事实证明我判断的不错,她只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认定我是因为别的女孩子才嫌弃她,如果在此之前,我已经结婚生子的话,她除了感觉生不逢时之外,应该没有现在这种被抛弃的痛苦。
“菲菲,我真的没有骗你,读高中的时候,我就娶了一个寡妇,并且生了孩子,现在他们就生活在我的家乡,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等你高考结束放假之后,我带你回家去看看他们。”
钱菲菲感觉我好像不是在撒谎,突然停住了哭声,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问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结婚生小孩,而且娶的还是个寡妇?”
“你生活在城市里不清楚,农村里不一样,因为家家户户都需要劳动力,所以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加上国家实行的计划生育政策,因为不能多生,所以家家户户都想生男孩,一旦生了女孩子,不是送人,就是故意丢掉,有时还卖给人贩子。当初不管哪个家庭,都以自己家能生男孩子为荣,可现在的毛病出来了。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村吧,村头到村尾全是男孩子,居然没有一个家里有女孩子,再说我们全镇,至少有几万男人找不到老婆。”
钱菲菲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家是偏僻的穷山村,种田没有多少收成,大家都出外打工,本村本乡镇没有合适的女人,只能在外面找,可外面的女人彩礼要的多,动辄四、五十万,七、八十万,再加上人家嫁过来,还要你的新房,有些人家父子三人在外面打工一辈子,把钱凑起来只够取一个媳妇的。”
钱菲菲擦干眼泪,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来她是慢慢相信了。
“我们村有个壮年人,在外面打了一辈子工,差不多四十岁,才娶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媳妇回家,他媳妇也是为了自己弟弟娶媳妇的彩礼,才嫁给他的。因为没有他的彩礼,他媳妇的弟弟也娶不上老婆。”
钱菲菲忍不住摇了摇头,恐怕在她的思想观念里,根本就不相信现在的农村,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虽然我撒了个谎,但这种事实确实存在的,而且那个壮汉和他媳妇的事,也确实是发生在我们村里,只不过我张冠李戴,把这件事情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已。
“壮汉把媳妇娶回家之后,又在外面去打工了,没想到工地上出事,他竟死于非命。”
“啊?”钱菲菲忍不住叫了起来。
“问题是开发商和包工头,都没有给他买保险,但又想把这事压下来,所以匆匆忙忙把那个壮汉火化,留给他媳妇十万块钱算了事。恰好他们的工地,就在我读书的那个县城,知道这事之后,我去找了包工头和开发商,跟他们打了一架,结果他们赔了八十万。”
“哦。”钱菲菲长长的松了口气。
“壮汉的媳妇为了感谢我,拿了六十万回家给她弟弟之后,带着二十万来到我家找到我父母,说是要嫁给我。”
“啊?她这不是恩将仇报,往死里坑你吗?”
我摇了摇头:“你刚才没注意听吗?在我们那里,要找一个媳妇,不仅要七、八十万的彩礼,你家还得要有新房,壮汉的媳妇不仅不要彩礼,还带着二十万的嫁妆来,搁谁家谁家都会谢天谢地,觉得是老天爷开恩,谁还会拒绝?”
“你……你就这么娶了她?可……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打结婚证呀?”
“还打什么结婚证?以后再补呗,这种事在我们农村经常发生。我们匆匆的出行了婚礼,一年后她就给我生了孩子。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读大学的学费,都是我现在这个媳妇的陪嫁钱。”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钱菲菲完全蒙了,她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我能看得出,至少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反而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
过了好一会儿,钱菲菲才问道:“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我苦笑道:“漂亮什么?刚刚我还不跟你说,要你多吃一点,长胖一点嘛?在我们农村,一个女孩子只要长得结实,既能做家务,又能下田干活,那就是最好的媳妇了。”
钱菲菲眉头一皱,就像是吃只苍蝇在嘴里,万般无奈地说道:“那不就是一个跳广场舞的大妈吗?”
“唉,”我佯装苦不堪言地说道:“所以呀,在我眼里其实你就像仙女一样的美丽,问题是我不能爱你,更不能骗你,想想家里有一个老婆和孩子,而且我父母还需要老婆照顾,你说,我能成为现在的陈世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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