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投掷沙包,还是使用工具挖掘壕沟,都会把身体暴露在外面。
所以,哪怕有着楯车的保护,也难免会有伤亡。
但是这种伤亡的比例,已经大大的降低。
而且大部分伤员,会马上拖到楯车的下方,除非一些伤势严重的,大部分可以自行跑回后阵寻求治疗。
当然也有非常倒霉的民夫,被一箭从眼眶射入,当场就没救了。
“不要停下!继续前进!”汉军伍长们大声呼喊着。
一名年轻的民夫看着倒在身边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他很快咬了咬牙,更加用力地推动着楯车。
汉军的弓箭手,躲在楯车的挡板后面,时不时朝着壕沟后方的黄巾军射出手中箭矢。
黄巾军躲在壕沟里,双方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外围的第一条壕沟,渐渐被填满,被踏平,楯车在民夫的推动下,向着第二条壕沟的方向靠近。
下曲阳城外,黄巾军修建了多道防御工事。
有壕沟,有羊马墙,有外城郭,还有护城河。
他们本来以为,有了这些防御措施,可以大量的消灭,汉军的有生力量。
但是没想到,汉军军营中推出的这些奇怪的大车,让他们的想法破灭。
壕沟在一点点被填平,楯车离城墙也越来越近。
终于,第一条壕沟被填平,汉军和民夫们向着第二条壕沟冲去。
战场上,喊杀声不绝于耳,很多黄巾军士兵,从壕沟里奔出,朝着楯车的方向杀来。
躲在楯车后方的汉军士兵也直接迎了上去。
双方迅速的碰撞在一起,厮杀起来。
汉军的阵营中,战鼓雷鸣。
“前进!”将领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指挥着士兵和民夫们推着楯车向前。
民夫们紧紧跟在楯车后面,心中虽然有一些畏惧,但依然坚定地迈着步伐。
壕沟里,羊马墙上的黄巾军,疯狂地射箭。
“啊!”一名民夫不幸被流矢射中,倒在地上。
但其他人没有退缩,继续推着楯车前进。
楯车逐渐靠近了第二条壕沟。
“填土!”
民夫们迅速将准备好的土石填入壕沟。
......
张宝站在下曲阳城头,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城外的战场。
随着一条条壕沟被汉军填平,他的心中涌起了不安。
城墙下,汉军的楯车如同移动的堡垒,护送着民夫安全地接近护城河。
下曲阳的这条护城河,其实就是大一点的壕沟,里面溪水浅薄,有些泥泞,根本就挡不住汉军的步伐。
张宝难以置信,他本以为坚固的防线,竟如此轻易被突破。
“可有其他法子?”张宝用力捶了一下墙头,他转身开口问道。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雷公、刘石、大洪、浮云等黄巾军渠帅也站在城墙上,他们目睹了汉军的攻势,同样感到震惊。
他们面对张宝的询问,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雷公紧握着城墙的砖石,砖石的棱角深深地嵌入他的手掌,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我们的箭矢对他们几乎没有作用,或可用弩弓试试,而且恐怕需要蹶张弩或者腰引弩,才有足够的威力!”
“不管是弩弓还是弩箭,我们都有不足,岂能浪费在这里!”刘石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雷公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现在汉军还没有攻击城墙,而弩弓作为利器,在汉军攻击城墙的时候使用效果最佳。
大洪开口说道:“不如我们调集精锐,破坏他们这种怪车!”
“也可以用火烧之!”浮云补充道。
张宝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看着汉军一步步逼近护城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他们却是拿这种古怪的大车毫无办法。
不管是用火烧,还是派出精锐部队去破坏都得不偿失。
因为,这种大车就是一些木材打造,破坏以后也无非是拖延一些时间,于事无补。
反而可能造成精锐部队的不必要损失。
张宝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将领们说:“汉军靠近我城墙方向已经无法阻挡!”
“现在大家需要考虑的是,这种怪车在攻城的时候,能不能起到作用?应该怎么来防御?”
雷公马上开口说道:“如果是我,这种怪车顶上还可以增加挡板,如此一来,可以防御住上面的进攻!”
“我们需要更多的滚木,更多的石块,更多的火油!”
“如此一来,在攻城的时候才能破坏这种大车,杀死藏在大车中的汉军!”
刘石也开口说道:“可以把一些柴薪藤蔓捆绑一起,抹上火油,点燃之后朝城下投放!”
这些黄巾军渠帅,也想出了各种办法。
张宝点了点头,觉得都非常有道理,连忙命令多多准备这些守城物资。
另外张宝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正在填平壕沟护城河的汉军。
他直接从军中抽调了精锐的弓手和精锐的弩手。
尽量的制造对汉军的杀伤,拖延汉军进攻的时间。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曲阳城外三百步的范围内却一片狼藉,原来坚守的外城城郭已经被全部攻克,只剩下断壁残垣。
残阳如血,映照在这片废墟之上,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悲壮的红色。
破碎的砖石散落一地,有的还带着未干涸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
整个下曲阳城只剩下城墙,再也没有其他的外围防御。
城墙上,黄巾军士兵们的神情疲惫而紧张,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紧张。
城里的粮食并不缺乏,但是这种被动守城,依然让张宝感到非常的难受。
他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废墟,眉头紧锁。
“这该死的并州汉军,怎么如此厉害!”张宝狠狠地咬着牙,心中满是愤怒。
他心中非常清楚,汉军很快就要开始正式攻城,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挡住。
“难道天真要亡我太平道?”张宝喃喃自语,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城墙上的砖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最关键的是,张宝非常害怕汉军又想出什么奇谋诡计。
就像这些壕沟、护城河、外城城郭,几乎都没有给汉军带来多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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