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卫嬿婉102（会员加更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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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太医的期间，皇后对乾隆道：“臣妾怀疑过是否有人给嘉妃下药，才让她那天的情绪格外激动，这才没忍住动起手来。只是当时已经让齐汝来检查过两人所有的随身物品了，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按照惯例，处理了这两身衣服。”
乾隆点点头，“这些手段层出不穷，皇后确实辛苦了。”他看着芳汀，又问道：“嘉妃的衣服上有这些东西，那拉贵人的呢？”
芳汀摇摇头，“奴婢发现这些后，害怕那拉贵人的衣裳上也有，便也拿去过水用草木灰，只是那上面却没有出现这些丝状物。”
乾隆阖上双目，心中有些沉甸甸的。若两人身上都有，还能说她们都是受害者，但只是嘉妃的衣服有异样，这件事的性质就不同了。
不多时，袁顾北和齐汝到了，二人行礼问安后，乾隆也不废话，直接让他们查看嘉妃衣服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两人展开这件旗装，细细查验起来，最后还是袁顾北见多识广一些，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些，似乎和一些野蕈的孢子很是相像，但是这个状态，臣倒是没见过。”
“野蕈”二字一出，帝后二人的脸色就变了，先前高晞月状告有人毒害她，查了一番之后，这毒物用的就是野蕈磨成的粉末，如今又出现了野蕈的孢子，很难不让人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去。
况且这两件事都有一个共同的参与者——如懿，配合太后提出来的疑点，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件事又是她的手笔。
皇后没想到这事峰回路转，她没查到的事情，竟然误打误撞让一个小宫女给捅破了，当下心中安稳，坐在一旁开始看戏。
“当真是野蕈上的东西？你没有看错？”乾隆有些不可置信，他向袁顾北确认，想得到否定的答案。
“臣只是觉得像，并不敢完全确认，太医院有位葛思洲葛太医出身云甸，想来比微臣更加了解这些。”袁顾北也不托大，赶紧推举人才前来一同确认。
“传葛思洲。”乾隆对葛思洲也是了解几分的，知道他在某些方面很是精通，便立刻叫人将他喊来。
因着乾隆心情极度不好，传太医的小太监是跑着去，又跑着拉人回来的，速度极快，两人进殿的时候，还有些喘息。葛思洲略带喘息的见了礼，乾隆也不在意，直接让他去看嘉妃的衣服。
衣服上的丝状物经过草木灰的浆洗，其实已经是变形的产物，葛思洲心里有了底，却不敢妄加定论，便问道：“敢问姑姑，这衣服有没有没下过水、也没沾过草木灰的？”
芳汀一愣，这属实是她当初没想过的，当时发现有问题，便将整件衣服都用草木灰洗了一遍，根本没想着留一点没动过得。
“这……这……请容许奴婢去问问宫女丰儿，或许她那里有。”现在，她也只能寄希望于丰儿那里有没动过得布料了。
“丰儿在何处？”皇后出声问道。
“回娘娘，丰儿随奴婢一同前来养心殿，此时正在外面候着呢。”芳汀庆幸丰儿早上非要跟着来，这会儿还能显得她不是那么不周全。
很快，丰儿被传了进来，她哆哆嗦嗦地从衣袖中抽出一块布料，递给一旁的进保，“这是奴婢偷偷剪下来的，想着做个帕子也是好的，请皇上、娘娘恕罪。”说完便趴跪在地，害怕的一直抖。
乾隆现在哪有时间和她计较这些，将这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布料递给葛思洲，“你看看，能不能确认上面有什么？”
葛思洲又是闻、又是抖落、又是用火烤的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确认了布料上的东西，“皇上、娘娘，袁大人所言不错，这确实是野蕈的孢子，孢子细而密小，若不是了解此物的人，一般是发现不了的。至于为何会出现这衣裳上的状态，臣倒是不知了。”
“那这孢子的效用，你可了解？”皇后迫不及待地发问，惹得乾隆看了她一眼。
“回娘娘，这云甸一代野蕈数量繁多，且大多带有毒性，能认全样子的都是少数人，何况只是凭借孢子，来判断是出自哪些野蕈了。臣虽然不能判断出具体的蕈类，但是这些东西大多性状相同，不是有毒，便是致幻，想来这衣裳上的孢子，应当也是有此功效吧。”
葛思洲的一番话，基本已经确定嘉妃就是被人下药了，估计是只下在了衣服上，毒性或者致幻作用没有完全发挥，所以只是让她变得暴躁易怒，不易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导致两位皇嗣都没能保住。
“皇上，这些手段层出不穷，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听芳汀说，这孢子被香豆洗涤，一点异样都反应不出，只有用了草木灰才呈现如此情状，可见动手之人手段虽高，却碍不住事事都有意外发生。”
“若不是丰儿看上了这衣裳的布料，用了草木灰去浆洗血迹，咱们怕是到现在也察觉不出任何端倪啊。想来这动手之人家境不错，不曾知道底层之人浆洗衣服都不会用皂角，而是只能用低贱的草木灰吧。”皇后句句所指都在说是如懿搞鬼，乾隆想反驳都找不到话，何况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有些疲累地挥挥手，让太医和芳汀等人都退下去了。
皇后见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反正证据已经呈上来了，怎么处置就看皇帝自己了。乾隆如今大权在握，就是太后都要暂避锋芒，就算他真的还要袒护如懿，皇后一时也奈何不了什么。
不过皇后也相信，在皇帝的心里，如懿的影子会越来越淡的。
没有一份感情经得住几次三番的消磨，算算如懿自从出了冷宫，到如今已经是她第三次出手害人了，她就不信这青梅竹马的情意真就这么坚不可摧。
更何况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皇后有了一件意外收获，就等着再发酵一段时间，再拿来给如懿最后的雷霆一击，所以她并不着急。她告别了乾隆，留他一人好好思考该怎么处置这件事，便出了养心殿，往长春宫走去。
走在长街之上，她看向延禧宫的方向，“乌拉那拉如懿，本宫就等着看你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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