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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一章  文治武功

大盈朝自成立以来便是以文治国,所以文官的地位素来很高。

说是“很高”,但这两个字并不抽象。

尤其是在真正落到每处的时候。

并不是说武将会受到歧视什么的,而是同样的品阶的情况下,人们的目光好像落到文官上的要更多一些。

大盈如今是行至近两百年的时候,已经算是强盛,黎民的饿肚子的问题起码是解决得差不多了。

百姓吃饱了,有了力气,才会去关心其他方面的事情。

因而科举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能看热闹”的事情中,几乎是最盛大的一个,它三年一度,而且被贴上了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标签——世人总是爱看这个的。

大盈朝的皇帝为了防止徇私舞弊,还专门设立了考院,所有来参加科举的士子需要在春闱的前两旬进到考院去住。

宋隐来上京城参加最后的一阶段的考试,当然避不开这个流程。

考院的地方有限,自然不会让举子们一人一个房间,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宋隐会和一个或者两个男子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然是不如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自在,还要处处留心,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希望一起住的人是个蠢人。”虽然听上去很好笑,但是起码宋隐确实是真情实感地在祈愿,那样的话,实在是能减少太多麻烦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就是之前入上京城的时候,李翊安师伯来信说的,那个被飞羽卫杀死的官吏。

那晚本来自己是要去李翊安府上的,结果夜半渡鸦来信,说是不用去了,而是让宋隐进考院之前的那一天的辰时再去。

当晚宋隐碰到了楚灵,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地故人重逢,虽然宋隐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扰乱了自己的心绪的。

上京城说小不小,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碰到,但是说大也不大,因为像宋隐和楚灵这种琐事缠身,半刻都停不下来的人来说,天天上蹿下跳东奔西跑,以后要是在上京城当京官的话,免不得要碰见几次。

宋隐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要不就不在上京城做京官了。”她甚至这么想。

多年未见,楚灵身上的气质变了很多,但是好像内里是没有变化的。楚灵长高了很多,现在已经比宋隐高了很多,高到宋隐几乎要半仰着头看他,高到背对着月光的时候看不清他的脸。

宋隐从来没有像这样责怪过哪一晚上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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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赵瑶鸢,宋隐现在在上京城,就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了,本就因为四处奔波而清瘦的身影为现实意义上的“形单影只”染上了更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逸还在渡州,李翊安是自己的师伯,相识也是因为自家的师父,是属于待在一起的时候只能干正事的情况。

这样的感觉是太孤独了一点,但是宋隐觉得,既然事已至此,既然是她所选择的道路,那么她就可以接受一切。

如果可以,宋隐还是想要让刀子全部都对着自己,她病态地喜欢着这些。

没有由来的,说不清的,甚至是超脱理想的。

她觉得,楚灵也是一样。

若有那天,等他们都真正地长大了,有幸坐下来共饮一壶酒,随便说几句话,那大概就是对宋隐活着的这么多年里,为数不多的慰藉。

亲眼目睹养育自己的人死在剑下,亲眼看到这里烂掉的一切。

宋隐觉得,一定要是楚灵,不能是林怀笙、王宁钰,不能是别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问问楚灵,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从小在青楼长大,又不明不白地被拽进了皇室的这趟浑水,最后自己的生母又被烧死在这个她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牢笼里。

但是时至今日,归根到底还是同他没有那么多交际。他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事?

到底心中是什么在支撑着楚灵?

后来有一段时间里,宋隐望见楚灵的身影的时候,总是会这样想。

宋隐只和楚灵有过很短一段时间的交流,那段日子林林总总加起来也还不到一年。他们甚至没有交换彼此的名字。

楚灵不是腼腆,他的安静好像是从骨血中溢出来的。

还是算了。

宋隐否认了半个时辰之前自己的念头,比起别的地方,自己还是好好待在上京城一段时间吧

最起码,自己还是要回来的。

上京城毕竟很迷人,不是吗?

霞云染上半天,再过半个时辰,天色就要大亮了。明日要去考院,那今天就是和李翊安约定好的日子。

举子不宜和朝臣多家走动,但是李翊安现在已经不是参知政事,而是一个比起前者来说官位并不大的地方官,当年让李翊安到渡州当官,在别的大臣看来像是被贬职了一样。

但是实际上,这是李翊安特地向皇上求来的。

当年他从兵部尚书升到参知政事一职,本来就是因为,朝廷无人开道,自请去兖州赈了雪灾。

现在大盈天下太平,无灾无害,参知政事一职原本就是常年缺着,哪里还需要一个自己来填补。

恐怕能激起的只有皇帝的猜忌心罢了,若是真的那样,李翊安大概到最后不会比从前的任何一位狡兔死,走狗烹的大臣好上多少。去向李翊安家中的路,宋隐尚且不熟悉。

虽然家中父亲母亲都健在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这位当年还任兵部尚书的“李大人”的名号,但是正式的结识,的确是到了渡州才有的。

宋隐对他的认知并不浅,起码知道李翊安是个可靠的长辈。

自己的师父白逸则是依然在渡州为皇帝办事,但身上除开一个皇帝的令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虚职傍身。宋隐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师父看上去那么自由的一个人,却年过知天命了,依然在做着和自己所流露的样子所不一样的生活。

难道那个真相,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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