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生气了
我想起了那天跟陆绪聊天的时候，似乎也曾开过一句有点小过界的玩笑。
类似于“你这么好的条件，周围应该有很多警花小姐姐”这样的。
当时他的表情就非常异样，我即刻察觉，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听张季川用了“牺牲”这个词，基本上也就可以实锤了，原来陆绪喜欢的女人，也是一个警察啊。
我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一天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苦逼最不幸的人。
其实，生活从来就没有放过任何人而已。手机响了，是陈望的电话。
他问我下班到家了么？
我说，马上。
“这么晚？”
我嗯了一声，但又不能说跟警察出去吃饭，也不好骗他说跟其他朋友。
于是我只能说，心情有点糟，不想做饭，就出去转转了。
陈望没有立刻说什么，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很轻易就看穿了我的搪塞。
那一刻，我的不安不止来源于谎言和隐瞒本身。
更来源于，我表面上是那么相信陈望——
但其实，我已经不怎么太敢依赖他了。
我很奇怪这种感觉上的变化。
以前我还跟徐斌是夫妻的时候，陈望是我的甲方，是工作伙伴，是合得来的好友。
我在他面前，无数次社死，肆意丢脸。
我在他车上丢过死猫，安全套，废纸巾，我把我最不不堪的生活一面展现给他。
但我从来都不怕，我很依赖他，我很习惯他的帮助。
可是现在，我竟然怕了。
我不承认是白蕾的话对我起作用了。
但其实，确实是起作用了。
沉默的三十秒，足够我走神了刚刚那么久。
陈望问我：“高韵，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话题牵到了我游离意识里最后的一个名字上。
“陈望，对不起，我私下见白蕾的事，你是不是生气了……”昨天半夜之前的那个电话，我跟他说我同陈御去吃饭，他问了一句白蕾，后面就挂电话了。
“你觉得呢？”
陈望低吟一声，说。
我小声道：“你应该是生气了吧。我……其实，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你的过去。”
“你问了我妈，我继父。老七，子诚，还有林哥。问了这么多人，还不够？还要去问白蕾？你觉得白蕾口中的我，和朋友口中的我，哪个更让你相信？”
“我相信你的朋友家人。”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说。
但其实，我心里——
两个都信。
“高韵，白蕾是我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过去。你和我，相遇的时候就已经错开了近三十年。你探究的东西，不仅是对我的不尊重，更是对你作为女友的一种不尊重。”
我心里很难受：“陈望，对不起。但是我心里有所不安，你了解我的一切过去，我却丝毫不了解……”
“你确定我了解你的一切？”
陈望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吓了一跳，
“高韵，每个人都有过去，不是一定非要扒开，才算坦诚的。”
“对不起。”
“早点回去吧。”
说完，陈望挂断了电话。
我在冷风里吹了吹，心情更凌乱了。
但我没有流眼泪，因为我没什么资格去委屈。
跟白蕾谈那些事，是我的决定，我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我的过去，依然有不想让陈望知道的污点。
我有权利不说，所以，他也有权利生气。
只是……
他能不能不要气太长时间呢？
我偷偷地想。
我想念他。
还好，陈望只气了一个小时。
晚上九点半，他又发消息给我。
问我在干嘛。
当时我正准备洗澡，于是回【到家了，准备洗澡了】
我以为他会说，早点洗好早点休息之类的。
没想到他说【开视频，我要看】
我：“？？？”我气得肝疼：“你是变态么！”
“你是我女人，我看看你怎么了？”
他不以为意的样子，简直像个——
嗯，像个正常男人。
我无奈打开视频，但是羞得不敢露脸。
刚刚解开衬衫的扣子，我顿时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我知道，成年情侣之间，这样玩儿其实也没什么的。
可是，我就是觉得难受。
我难以自持地想到我之前遭遇的一切。
在一个陌生人的大床上，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镜头，窥探着隐私，暴露一切。
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寒意森森，让我身心恐惧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拉上衣服。我对陈望说，抱歉，我……不太喜欢。
随后，我飞快挂了视频。
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舒张的毛孔每一寸都在活跃。
可是我心口堵的难受——
说实话，昨天陶静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强摒着理智和坚强，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后劲儿真的太大了。
我坐在淋浴间里，双手抱着膝盖，我在热水里哭了好久。
后来，我好像听到有人咣咣咣敲门。
我也不知道对方敲了多久了，赶紧拽了件浴袍披上来。
猫眼看过去，我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陈望？我哆嗦着打开门，他整个人扑进来，一把将我拥住，然后忘情深吻。
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就被他一下子按在了沙发上。
“衣服没穿？”
他的眼睛里充满欲色，单手轻轻在我的怀襟上一勾，宽松的浴袍瞬间剥落。
我羞得满脸涨红。
听他在我耳边吐息：“还是看真的好。”
“你，你怎么回来了？”
“捉奸。”
他半开玩笑。
我咬咬牙：“哪有奸可捉。”
“没有奸，我就当奸。”
说着，他俯下身咬住我的脖颈。我闭上眼睛，张开嘴，一秒沉沦。
结束后，我们靠在卧室大床上腻歪着。
我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从P城去K城，明天上午十点的会。”
他说，所以路过，回来看我。
我说路过个头啊，你看地图分明是个等边三角形！
“没关系，我等会儿就走。”
我：“……”
我伸手搭在他腰上，心里又酸又涩：“你这样辛苦，身体吃得消么？”
陈望低头，吻了下我的额头：“我刚才那样辛苦，你身体吃得消么？”
我：“！！！”
臭流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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