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意外的视频
什么？
星河小区！
小女孩……堕楼？！
这不是我家小区么！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在谈论什么？
小孩子堕楼的视频？
难道，丫丫当时掉下来的视频，又被人意外拍到过？
我耐着心性等冲哥打完了语音，放下了手里的活，然后招呼我过来。
“我给你当面拆机，你过来看一下。”我走过去，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虽然心里已经急切如焚，但我依然保持冷定地跟他套话。
“冲哥，我刚才无意中听你说，这个无人机的监控……还是有风险的是吧？”
“那当然了。”
冲哥低头，一边操作一边说：“你想想看，正在浴室里洗澡呢，突然窗外过来这么一个大家伙，冲着你一顿拍摄，你不报警？”
我笑：“确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把它给打坏了，呵呵。这不，还得花钱给人家修？”
冲哥看我一眼：“你还花钱？你这种应该报警抓他，还给他赔？”
我无奈：“我弟弟嘛，年轻人不懂事。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个，我以前也确实忽略了。万一他拍到什么不好的，回头惹麻烦呢。”“岂止是惹麻烦。”
冲哥见我这人健谈，也不介意跟我多说上几句。
“就去年，墨西哥那边就有个真实案例。有个小子玩无人机，一不小心偷拍到当地黑帮的交易。回头叫人家大卸八块。所以啊，送送情书，撩撩妹就算了，别总按什么摄像头。”
冲哥说，人类的本质是有偷窥欲的。
这种事儿上瘾了，是很难戒掉的。
我想了想，没错。
“冲哥，你要不帮我把这个装摄像头的地方拆了吧。省得他再惹事。”
“确定？”
“嗯嗯。”
冲哥：“再加五十。”
我：“OK。”我瞄了瞄墙上的一些航拍图：“那这些，是你拍的？”
冲哥点头：“是啊，你要拍名山大川风景图，没问题。拍私人生活肯定不厚道了。”
“那我刚才好像听您说，有人专门把拍到的一些猎奇和突发的事件卖到暗网上？”
“对，国外一些违法网站，你懂的。”
冲哥头也不抬地说：“跳楼车祸溺亡，杀人抢劫暴力。”
这个世界上，罪恶与善良从来都是并行而生的。
“那，我能问问你之前说星河小区堕楼的事，是谁拍下来的么？”
我把话都挑这么明确了，冲哥终于放下手里的活，警惕地看向我。
“你是……警察？”我一愣，心想着，干脆将计就计好了。
我盯着他看，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冲哥反而心虚了，胖胖的脸上沁出冷汗，小眼睛聚着光，一直盯着我。
我笑：“我今天休假。所以咱们不紧张。”
言外之意，我没带“证件”。
“而且，我确实是来给我弟弟修无人机的。本来也没想难为你。”
冲哥连连点头：“警……警察姐姐，我就是个技术宅，我可从来没干过违法的事。而且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还劝你们玩这个的时候要躲注意界限和隐私，不要做出违法的事。我可是好市民啊。”
“我知道。”
我点点头：“别紧张，我知道你没有。但是你前面说，有人拍了堕楼的视频，不但不交给警方，而且还私下在违法网站上卖？当然，传播这样的视频，属于网络安全部门负责的。我是不管这一块的。但是，这种意外的刑事案件是警方破案的关键证据，你们隐瞒证据，那是要定司法妨害罪的。”
冲哥摇头似拨浪鼓：“警察姐姐，不是我。是圈里一个朋友，再说他也不是专门做这个的。那都一两年前的事了，也是意外拍到的。”
“你能把视频从这个人手里要一份么？
我深吸一口气，表情却依然秉着淡定。
冲哥有点为难：“警察姐姐，那这样一弄，不就搞得好像是我背后捅他，去报警举报他了么？都是一个圈子的，不太好。”
“那，你能不能到网上把这个视频给我找出来？”
我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他卖到网上了，一定有高清的点播视频，对么？
冲哥：“这个我倒是可以试试，所以，你只是要视频……”
“对，”我装警察索性装到底，反正是他自己误会的，我又没说过我就是警察，“不瞒你说，星河小区的女童堕楼案一直存疑，最近可能要翻案。如果能有新的证据提供给警方，不但不会追究你朋友的责任，甚至有可能会因为提供了线索，而受到嘉奖。”
“那我试试！”
冲哥放下无人机，一顿摩拳擦掌。
他是个技术宅，自然有VPN，经常混迹国外一些网站，肯定有很多我们都想像不到的渠道。
我就坐在这儿，也不走。
从下午三点待到天快黑，终于，冲哥给我下载了一系列视频。
大概有四段。
每段一分钟左右。“警察姐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我咬着牙，强烈秉着心里如刀绞的痛。
那是我女儿。
是丫丫出事的全过程。
我从没想有一天，我竟然还有机会看到事发时的全过程！
看着血淋淋的画面，看我的女儿是怎样从一个活生生的小可爱，摔成那副惨状的。
第一段视频，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小花伞，从八楼阳台一跃而出。
高空俯视的拍摄，画面和我的心跳一样，都呈现出静止的错觉。
视频有声音，但根本听不清。
只有现场杂乱糟糟的音效。
从掉下去，到落地，也就两秒的事。
雨伞被冲击得散了架，丫丫摔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花……
“后面几个是什么？近景么？”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看，但我又生怕看到近景。
当年徐斌在太平间里就拦着我的。
他说，别看了，看一眼，这辈子就都忘不了。
事实上，我已经看过了张季川警官之前发给我的那些尸检报告。
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描述……
冲哥说：“不是，都是航拍，救援什么的，乱糟糟的。”
我点点头：“你发给我，我回去交给上级。”
“哦。”
冲哥打包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最后连无人机的钱都不肯收，但我还是坚持给他转了。
冒充警察套话是一回事，但冒充警察骗人家的维修费，可就涉嫌违法了。
我开车回家，坐在电脑前，打开邮箱，下载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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