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们看起来很配
程远扬继续道：“这对小夫妻非常痛苦，然后突然就想到了在怀孕初期，在我们店里被猴子咬伤的事。于是，他们再一次来到我们店里，要求索赔。”
“那我和阿硕当然不同意，但我们又没办法说清楚那个伤人的猴子的来历。对方要求赔偿五十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呢？最后商量下来，决定私了，赔偿二十万。”
“阿硕把店兑出去了，但这些蛇龟虫鸟，我们舍不得处理，就先留在我这里。
但是你们也知道，有些两栖动物对环境和湿润度要求特别高。所以我们还需要一套全新设备。但所有的钱都已经赔出去了，眼看着好几条蟒蛇要分娩，于是我咬咬牙，网贷了三万五，买了一套恒温设备……没想到，这钱利滚利……”
这时候，大金链子从阳台出来。
“我们老大说了，砍，砍一半！十五万，不能再少了。”
沈之意侧过头，故作思索道：“我算算，二十七天，三万五的本金……”
“你你你，你别算了！都那么讲法，我们喝西北风啊！”
这时候，程奶奶端着一盘酸菜馅的饺子出来了。
“吃饭了，吃饭了唉。”
“坐啊，坐。”
“都别站在这儿了。”
那股味道可真是馋人，这么紧张的气氛下，我都忍不住吞了下喉咙。
那大金链子也挺有意思的，饺子经过身边的时候，竟然斜了斜眼上去，就手挑了一只，吃了？！
“就，就再给你们抹一万块！一只饺子一万，够仗义的了吧？”
大金链子说：“十四万，不能再少了。”
“七万，折半。算给你两倍本金，不能再多了。”
沈之意说。
大金链子怒斥：“你特么的——”
沈之意笑道：“楼下还有这么多兄弟，不如一起上来吃？”
“你耍我啊！七万块打发叫花子呢，我怎么跟我们老大交代！这小兔崽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你……你们要是再不还钱，我，我报警了！”
我：“……”沈之意：“……”
看样子，这个大金链子做这行也没多久。几句话下来，看着比小程都委屈。
“沈教授，高教授。确实是我借钱在先，要不然，十四万就十四万……我再去跟阿硕想想别的办法。”
程远扬小声道。
“你能想什么办法？”
沈之意笑道：“你连三万五都拿不出来，我砍价，是帮我和高韵砍的。十万，不能再多了。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还钱给你，把欠收条写了。你要是不答应，大可以叫楼下的人上来再砸一顿。”
“不过，吃了老太太的饺子，你还下得去手么？”
沈之意这番操作是在太不按套路出牌，估计大金链子他们干这行有年头了，还没见过这么溜的谈判。
最后，对方挤巴挤巴眼睛，挥挥手：“行行行，就依你们！”
事情搞定之后，我和沈之意也没有推却小程和程奶奶的好意。
留下简单吃了个温馨的晚饭，饺子八宝粥卤味菜，席间我们一直在说小程的好话，让老人家放心。
“领导啊，我们小程可是个好孩子。他爸妈早年离婚，各有家庭，是我和他爷爷将他一手带大的。他爷爷就喜欢研究这些鸟话虫蛇的，哎，等到了他这儿，也跟着了迷似的。你们都是他领导，可要经常敲打提点一点，别让这孩子玩物丧志。”
我笑着说：“奶奶您放心，小程的喜好即是工作，他平时在单位很上进，大家都很喜欢他的。”“那就好，就好。”
奶奶笑眯眯地看看我，又看看沈之意：“那我多问一句哦，咱们单位包不包分配对象？我们小程今年23了，还没谈过女孩子呢。他这人生性特别木闷，跟他爷爷一样一样——”
“奶奶！”
程远扬黑黝黝的脸膛顿时浮上一抹红晕。
我和沈之意也忍不住笑。
“奶奶，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小程人老实，又踏实，缘分到了会有姑娘喜欢他的。”
我说。
程奶奶哦了一声：“我看你们两个领导，男才女貌的像是一对，还以为咱们单位都管给找对象呢。”
我尴尬到不行，沈之意的表情却没什么异样。“程奶奶，您包的饺子真好吃。”
他说。
“真的啊？那我装一点，一会儿给你带些走。”
程奶奶笑逐颜开。
“那我就不客气了。”
晚饭后，我和沈之意告别离开，小程一直送我们到楼下。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沈教授，高教授。我奶奶年纪大了，说话有冒犯的地方，你们千万别介意。我替她跟你们道歉了。”
小程真诚地跟我们两人道谢。
“还有那十万块，我会尽快想办法……”
沈之意摆摆手：“这个不急，但是小程，有件事我们得跟你商量下，希望你能帮我们个忙。”他的脸色微微严肃几分，我想我大概也已经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小程点点头：“沈教授，高教授，其实今天晚上我约高教授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那个被猴子抓伤的女客人，我……我是今天去单位听说了小颜姐的事，突然就想到了。”
会所的事很难为情，所以小程不敢跟别人说，只想着今天约我过来一趟，没想到沈之意下班后也会来找他。
我和沈之意相视了一下，话题心照不宣。
我们从小程这里离开，时间还早。
沈之意没有开车，处于客套，我便说了要送他。
他也没拒绝，路上我们正好可以商量一下。
“你也觉得不是巧合？”
沈之意问我。我点点头。
“说实话，我见过各种各样原因导致的畸胎，还是第一次见到雅子这样的。其实动物和人类产生畸形胚胎的原因，基本上大同小异。无非是基因突变，药物感染，辐射，甚至是病毒感染。”
雅子是一头成年的黑猩猩，本来就在基因上与人类大同小异。
所以，她会生出畸形的宝宝，应该也无外乎就是上面的几点因素了。
“我下班前跟市里基因研究院的蔡老师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沈之意说，“他们已经把一些胚胎组织分别剥离出来，但是要等到具体的数据，有些还要花时间培养，不是马上就能看到结果的。高韵，”
说到这，他转头严肃地看了看我：“这件事，暂时先别往外说。就我们两个和小程知道。”“啊？”
我愣了一下：“你不打算上报所长？还有小颜家里，如果真的是被动物身上携带的某种特殊病毒感染的，我们总该给小颜家里一个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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