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别让我看不起你
陈望说，我不会跟她结婚。而且，她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高韵，白蕾已经结束了。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其实……”
我倒吸一口冷气，全然不明白陈望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他现在还是清醒的，冷静的。
那么，他该不会是跑到境外，叫人把白蕾给弄死了吧？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很难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来对待的？
或许是从我渐渐开始，想让自己的生活趋于正常开始的吧。我说：“陈望，你到底在哪？你说什么呢？”
电话那端是沉重的喘息声。简直让人怀疑，他刚刚是不是跟白蕾经过了一场“殊死搏斗”。
字面意义上的，殊死搏斗。
我说陈望，你的事情我原不该多问，但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有点害怕了。
“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报警了。”
我咬了咬牙关，捏着电话的手也在不停颤抖。
“高韵，你真的跟沈之意在一起了么？”
陈望说，“你叫他接电话。”
我：“？？？”
已经很晚了，他这话什么意思，成年人都懂。
我说，陈望，你别这样好么？“你叫沈之意接电话，高韵，我……我保证会好好说话，我……我不会怎么他的。”
“陈望！”
我真的生气了。
“你能怎么他？你又能怎么我？你搞清楚好么，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醉酒不是一个人可以放纵天性的理由。
如果当初我因为被下了药失去神智而跟他发生关系，在他看来都是不能原谅的。那我凭什么要原谅他一喝醉就过来找我胡搅蛮缠？
“陈望，我们分开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在一起过？”
你想过和我一起生活么？
从你进入我生活的第一天起，不就是为了狠狠甩一巴掌在我脸上的那个高光时刻么？
“陈望，我们不是情侣，不是爱人，甚至连性·伴侣都不是。你别逼我看不起你。”
这时候，手机里传来一阵吱吱啦啦的声音，很是吵杂。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高教授，陈总他……他喝多了，已经没事了。”
是阿杰。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没事，辛苦你照顾他。”
我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知道他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白蕾，而是郑杰。
但我知道喝醉后的陈望很难搞。
只可惜，他喝醉后说出的每一句话，在清醒理智过后都会被忘到九霄云散。
而我，不可能永远活在“喝醉的陈望”口中，以一个特别不可触及的存在方式，在他心里僵持永生。
我爱你，但我会学着慢慢不爱。
你后悔，但你也要学着慢慢心甘。
闭上眼，我很快入睡了。
我昨天休了半天假，因为状态不好。
但今天我不能再耽误事情了。我答应了沈之意，会跟他一起调查。
下楼的时候，我听到保安和邻居在抱怨。
说楼下花坛边上有很多烟头和血迹。
是谁家流浪猫狗在打架？
“瞎说，猫狗还抽烟么？”
“那就是谁家杀鸡了，真没素质，蹲在公共区域处理这些事？”
“看看监控吧，别是什么变态杀人狂。”
我没有理会那些茶余饭后的八卦，一早就开车去了单位。
小程来的也很早，已经开始下养殖间进行日常登记了。
齐老师中途过来一趟，他问我雅子的尸检数据结果出来了么？
我说，周一才送去市里的，可能需要几天培养吧？
“怎么了？谁着急问么？”
“是科信的展总。他的助理一早就来电话了。”
齐老师说，“希望能看到实际的调研结论，才能放心。”
我对展卿没有半点好感，所以听了这番要求也很难不带个人情绪。
我对齐老师说，单位跟科信达成了协议，我们只要按照框架中的要求提供安排就好。保证供给的实验幼崽都是健康个体，并出具相关权威的体检报告。
至于我们其他雌性黑猩猩是什么原因致畸胎，病毒也好，基因突变也罢，跟他们并没有关系吧？
齐老师面有难色：“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科信那边说，是他们的甲方，黄总那里有些顾虑。所长的意思是，如果不涉及到研究机密的话，跟他们同步一下也没关系。毕竟大家也是要长期合作的。”
我说，是否涉及机密，我们现在也没有论断，还是要看市里的检验结果。
“那这样吧，再有什么问题，让展总他们直接来找你或者沈科长沟通？”
齐老师自己手里还有两个研究项目，之前参与进来也是因为我出事，一直没办法回来复工。
他是个聪明人，有些话看破不说破，找个时机恨不能赶紧把一些事从身上摘出来。“行，您先忙您的吧，等会儿我跟沈科长再商量一下。”
我应声下来以后，心里颇有几分杂陈之味。
沈之意昨天跟我说，这件事尽可能先低调些，他今天会去市里，跟蔡老师当面沟通。
这位蔡老师以前也是我们单位的，杜科长出事后没多久，我们这里有了一些人事变动，蔡勋就被调到市里的基因研究院去了。
因为跟我们单位比较熟悉，所以让他帮忙上点心，加个急还是很方便的。
而我也已经跟沈之意说好了，今天下午会带着小程去找一下他的好友阿硕。
两条线同时跟进并行，等事情稍微能捋顺出点眉目，再考虑该如何上报。
吃过午饭后，我准备把手里的一点事情处理掉之后，就带着小程出发。
他说他已经跟阿硕联系过了，我们直接去店里找他就行。
然而就在这时，小敏突然进来招呼我。
“高教授，有个男的过来找你。”
我刚刚才关了电脑，抬头问是谁。
“我不认识。”
小敏说，“说是姓徐，三十左右。”
我深吸一口气，也难怪。
同事们都知道徐斌是我前夫，但小敏才来一个多月，肯定是不认识的。
我起身出去，看到徐斌站在单位大院的长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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