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疑点重重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陈望又不是警察。你们难道没有纪律么？我是怕我说多了不合适。”
“话是这么说没错。”
张季川被我的态度弄得多少有些蒙圈，“但陈总和七夜毕竟参与过我们之前的案子，现在既然并案深查，我以为……”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沈七夜永远是这么语出惊人，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的尴尬里赶人。
“昨晚他一个人在夜色的包房里坐了一宿。我第一次看到他不喝酒也能哭出来。”
我：“……”“韵姐，就算你俩不能和好，也不至于弄这么绝吧。好歹一起生过孩子的。他……”
我本来不想激动的，但沈七夜这人的情商实在太玄学了。当着张季川和小叶警官的面，没完没了拆我和陈望这点破事，换谁能不恼火？
“什么叫一起生过孩子？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么？从他出现在我生活里的第一天，就只有一个目的，毁了我的生活。沈七夜，你是不是觉得无论是谁，像你一样跑去逞个英雄，就能一笔勾销了？”
沈七夜目瞪口呆：“我就说几句而已，你怎么还来劲了呢？韵姐，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真的跟那个姓姜的在一起了，我也帮你劝劝陈望，让他别再想不开了。我早跟他说，韵姐跟瑶瑶不一样。何况我哪有他干的那些事那么混蛋呢？”
我觉得跟沈七夜讲话偶尔会折寿这件事，应该可以算是殿堂级的难题了。
我转向张季川，干脆懒得理他了。“张警官，我刚才跟姜晏深说了一下，我们商量着有件事希望你能帮个忙。或者需要跟赵队也打个招呼。”
我表达了想要再回钱增兴的案发现场看看的意思。
张季川沉思半晌：“你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不确定。”
但是昨天下午录了两遍口供后，赵队给我看了监控，也看了现场的实景图，我总觉得整件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首先是作案时间。那个格子高高瘦瘦，走路摇晃，连帽衫黑口罩但眉眼清秀的男人，除了在晚上八点半有过一个离开社区的监控画面之外，即使他们之前又查找了整个下午的监控，甚至把时间线推移到了前面十二小时，也没能找到同款人物进去的画面。所以，基本上可以得出这样两个结论。
要么是凶手从监控死角贴墙进，或者后门翻墙进。
要么就是凶手——变装了。
其次就是警方从监控画面里发现了一辆车子，很可疑的车子。
下午四点进场，停了三个多小时。
我记得社区的保安曾说过，这里的车库不对外停。
所以如果我停的时间不长，他可以通融一下，但最多一小时。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一辆银灰色的，茶色玻璃看不清内部的车子停在钱教授家的楼下。
当时它开走了，然后我才开进去。
但很奇怪的是，保安不是说外部的车子不能在里面停那么久么？而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这辆车恰好是没有上牌照的，警方调出了上面贴着的临时牌照，结果发现是假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非常复杂了。
正常情况下，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故意弄个假的临时牌照出现在案发现场吧。
我们假设这辆车是凶手的，四点钟进场，杀完人以后，用电热毯包裹尸体，处理现场，然后在七点一刻的时候开出案发现场。
那么，我和陆绪再到钱增兴家里的时候，凶手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才对。
那么尸体又是谁藏进柜子里，又是谁对陆绪下了手？
难道，凶手有同伙。
杀人之后先开车逃走，还留了一个人在后面找东西？
然后一不小心，跟我和陆绪撞上了？“你的意思是，今天就想去现场再看一眼？”
张季川想了想，“上午的话，钱增兴的儿子会过去一趟。刚才赵队长说的。”
“钱教授的儿子回来了？”
我记得昨天下午在录口供的时候，听到几个警员提起过，说他的独生子正在往这边城市赶，应该是昨天晚些时候就到了。
“是的。”
张季川点点头。
“例行公事，我们肯定要带他回他父亲被害的现场看一下。不过估计得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毕竟他跟他爸爸之间的关系挺僵的。好像很多年都没什么来往。”
我说，那我们方便一起过去么？如果不方便的话，错开时间改下午也行。
“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张季川说，自己先跟赵队打个电话，可以的话，等姜晏深过来，我们几个再一起走一趟。
张季川去打电话的时候，我挨着小叶警官坐在病房门口。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我看了一眼工作群，小颜在问我一些工作上的事。
我说我大概中午过后会过去一趟。
另外，我记得提醒了她一句，如果她要出外勤到后山的话，让她把实验室的钥匙给我留一吧。
我的包里，还放着昨天唐缘给我的那份样本……
“高教授。”
等我放下手机时，一旁的小叶似乎已经等了我许久了。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很是抱歉。
“我刚才在想，学长跟你说的话，会不会是在提醒你，车上有危险？”
我冷丁转了下头：“车上？”
小叶说：“你的车，不是意外自燃了么？你说，可不可能是他看到了什么？”
我皱着眉头，细细思忖：“可是这也不对啊，因为当时我根本没有开自己的车。是陈望的车送去医院的。”
小叶警官抿了抿唇，想了又想：“也是。所以，当时是你开车么？车上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
我：“！！！”
就好像心脏深处被人打了一枪，我差点欠下腰，呼吸停滞！
车是郑杰开的。除了我和陆绪，那天在车上的只有陈望的保镖郑杰。
“高教授，您怎么了？”
叶警官看出我的脸色很不对，关切上前。
“怎么了？”
这时候，张季川绕了一圈回来：“不舒服？”
他问我。
我定了定神，摸摸脸颊：“我没事，那个，能过去了么？赵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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