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执拗的把我拎到了医务室,让大夫把我伤口消了毒又包扎了两圈。之后我们俩找一个相对隐蔽的楼梯拐角,季陆才好好的听我说话。
“怎么办?那妖胎现在就在月姐身上。”
“刚才她现身了?”
我点头“她同我讲了一个条件,只要我同意受孕她就从月姐身上转投到我身上。”
“然后呢?”季陆脸上竟然有了隐隐的期待。
“我假装同意了。”
“别啊,别假装啊。”他失望道。
“你能不能有点正行。”季陆对这事也不是很上心,我能看出来。月姐或者还是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是那个妖胎没有危及到我,他自然有一套自己解决的办法。
但我有些担心,季陆把妖胎强行引出会不会伤害到月姐身体。又或者等到月姐十月怀胎之后生下孩子,再把孩子杀死在襁褓中这对于她来说有多残忍。季陆可以不顾虑,但我不能不多想。
如果要是陌生人,我狠狠心也能装作看不见,毕竟这妖胎之后恐怕会伤及更多人的性命,及早毁掉也并非坏事。但如今躺在床上的人是月姐,我务必要确定季陆的办法是万全之策。
“强行把妖胎从身上引出来一定会伤及孕妇。”季陆肯定了我的担心,但转而又说道“你之前的缓兵之计用的很对,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之后,你可以假孕然后诱使她自行从那个刘一月的身上离开。我想办法在她脱离孕妇身体的过程中控制住她,这样一来便不会伤害到孕妇的身子。”
我想了一下季陆说的办法,问道“把妖胎引出来之后,月姐是不是就会流产?”
季陆点头“对,但相比让她十月怀胎之后亲眼看着孩子死,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和季陆想好了对策之后一起回了病房,没坐多长时间棍儿哥就拿着衣服和洗漱用品从家里赶回来了。月姐也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开始研究孩子是男是女,以后打算取什么名字。
我看着两个人幸福洋溢的表情,不禁觉得两个月之后即将发生的事太过残忍,坐在旁边的床上沉默着不说话。
“你弟还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咱俩就先走了吧。”季陆踱到我身边放低了声音,又刚刚好能让月姐和棍儿哥听到。
我本来就如坐针毡,季陆这句话正好解救了我。我借坡下驴赶紧从床上站起来对月姐道“确实,我弟弟还一个人在家,看见你现在没什么事我也能放心了,我有空再去看你。”
月姐说着掀开被就要站起来,我赶紧过去把她摁住“哎呀我的天,你老实趴着得了,起来干啥。”
月姐有些抱歉的看着我“你看这事闹得,大老远把你折腾来,结果让你给我干了一天的活,好不容易歇着了我这又住院了。”
“没啥的,你要是无聊了再给我打电话,我放假了就来瞧你。”我拍拍她的手背。
月姐莞尔一笑“成,那我就不留你了,过两天咱们再叙。”
我们走之前,月姐神神秘秘的拉过我小声对我道“这小伙子不错,对你也好,好好珍惜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到了门口的季陆,笑着点头“嗯,我珍惜着呢。”
走出医院之后季陆问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故意卖关子不肯告诉他。他倒没追问,悠悠道“不说我也知道,多半是什么我又高又帅,让你仔细点别把我放跑了。”
“自恋要是病的话,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折腾了大半天,我和季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等走进门口,就看见小区楼下停着一辆十分骚包的黄色保时捷。我向来对车都有兴趣,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季陆挑眉问我“喜欢?”
“嗯,挺好看的。”我不自觉的说。
“你倒是怪事,不见喜欢珠宝首饰,倒喜欢这些东西。”
我盯着那车流畅的线条和风骚的颜色“珠宝首饰那都是啥玩意,车多酷啊。”我低头凑近了正往里面看,驾驶位置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丁川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黑色小西装,连跑带颠的过来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卿酒酒从里面施施然下车,身上穿着一套底边镶钻的白色裙子,上身抹胸露出了她好看的锁骨。
“你俩结婚去了?”我看着这俩人极其隆重的穿衣打扮问道。
卿酒酒一手扶着车门一手脱下十多厘米高的鞋,转身扔进副驾驶“他求我去帮个忙,我便应了。”
丁川十分有眼力见的从车里拿出来一双拖鞋,摆在卿酒酒面前,卿酒酒抬脚就伸了进去。我看这两人配合默契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了季陆一眼。
季陆显然对这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漫不经心的看着丁川的车。
“我乏了,先上去歇着。”卿酒酒对丁川说完,没等他回应便提着裙摆上了楼。
丁川一脸看着卿酒酒离开的背影,一脸沉醉的对我说道“太有女神范了,走个路都那么美。”
那是当然,五百年前卿酒酒可是艳绝秦河畔的八大名妓之一。柔软无骨的身段,顾盼流转的眼神。要说魅力,怎么是后世这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丁川的魂都被勾走了一半,靠在车上就差没冲着卿酒酒流哈喇子了。我打趣道“醒了,你一富二代,至于吗。”
“至于!真真的至于!你不是男人你不懂。”
我回身问季陆“你懂吗?”
季陆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懂。”
……
回去了之后我衣服没换,澡也没洗,第一时间就溜到了我弟的屋子。我弟已经习惯了我的入侵,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我找不到话题,纯粹就是想来讨个嫌。我弟看我半天不说话,破天荒的主动问我这两天干嘛去了。
我受宠若惊,自己噼里啪啦的把去月姐家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我以前觉着不结婚挺好,就一直赖在家里头。后来看了月姐和棍儿哥才觉得,以后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身边没个人还是不行。”我杵着下巴在桌子上喃喃的说道。
“你不结婚也行。”我弟小声的说。
“哈?”
“还有我呢。”我弟眼睛盯着书,漫不经心的说。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嗷的一声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使劲揉搓他的头发,感动的说“易烊啊,姐对不起你。你小时候我嫌弃你不带你玩,骗你零食抢你奶嘴,还故意放屁熏你,你竟然都不记仇,还对姐这么好。”
有时候总感叹他是不是长得太快了,好像一眨眼就从一个满脸鼻涕的小孩长成了一个比我高了几头的小伙子。从每天粘着我糯糯的喊姐姐,一直到初中的时候自学高中数学然后给我补习。
我还没玩够,眨眼的时间他就长得这么大了。有时候真想狠狠的抱过他,揉搓一顿然后指着鼻子告诉他“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
但往往我都会被我弟拦在揉搓这一环节上,比如现在。
我弟用他绝对的臂长优势,把我推到了一边。呼吸不匀,发型少见的凌乱。“你出去玩去吧,我作业还没做完。”
“哦。”我老实的答应,转身轻手轻脚的带上了房门。
出去之后,季陆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卿酒酒洗了澡在屋里躺着。这里里外外的几个人又在等我像保姆一样的伺候着,我也不是没脾气的,都等我一个人做饭干活,凭什么呀,跟谁不是小公主似得。
我气呼呼的叉着腰在客厅中间站着,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人要理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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